第九十九章白衣公子
第二天一大早,唐丑帶著唐包去祖宗祠堂祭祖,楊湘湘坐上了潛之安排的軟轎踏上去臨洛城的路程。 臨近晌午,轎子進了臨洛城,巍峨高聳的大門看起來就十分氣派,這還是楊湘湘自穿越過來之后第一次走出唐家村,因此不免看什么都比較新奇。 她掀開轎簾看著熱鬧的大街,城里就是城里,比鄉下強太多了。即使唐家村已經算是個繁榮的村子,但與臨洛城相比,依舊顯得落后。 運河沿岸,人群蜂擁而至,前面鑼鼓喧天,后面人潮攢動,幾十頭身披紅綢、頭戴鳳冠、背扛令旗的斗牛,宛如戲臺上的武將般威風凜凜,昂首闊步地由牽引者執鞭,前呼后擁地登場亮相。 “看來,我們是趕上臨洛城的集會日了。”潛之走下馬,把楊湘湘也叫出轎廂,兩人都是喜歡湊熱鬧的性子,自然是不會錯過這難得的盛會。 “臨洛城才是我想象的古代城鎮的樣子,比清明上河圖里畫出的城鎮還要熱鬧。”楊湘湘手里拿著好吃的零嘴邊吃邊說。 因為耳邊的人群實在是太多,鬧哄哄的潛之并沒有聽清楚楊湘湘說的是什么,專注看著前面的舞龍舞獅,一個勁的鼓掌叫好。 人流再一波從后涌上來,很快就把兩人沖散。 楊湘湘在人群里不見潛之的蹤影,便退出主街,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打聽一下柳府的位置直接過去。 卻在這時,她聽到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隱隱只聽一個聲音低沉粗獷的聲音呵斥道:“拿銀子交出來,否則要你命!” 打劫的?她順著聲音尋過去,發現就在與自己一墻之隔的小胡同里,四個蒙面大盜正舉著砍刀,威脅對面的一個白衣公子。 她視線越過大盜看清楚了白衣公子的長相,腦袋里只剩驚為天人四個字。 白衣公子眉眼溫潤,鼻梁直挺,光潔的下巴微微揚起,抿著嘴唇,似在思考。 “敢問……” “少廢話,識相的趕緊把錢拿出來。” “不知……” “他娘的,跟你說話你聽不懂是不!” “可否……” “兄弟們,給我上!” 呼啦啦,蒙面大盜作勢沖上去搶劫,不知道他們最討厭之乎者也嗎,書念的好誰他娘的能當搶匪! 白衣男子臉上不見懼色,但依舊能看出他在思考,楊湘湘在不遠處跟著著急,命都快要不保了,你還在思考個屁啊,還不趕緊跑! “警察……不對,官差來了!”楊湘湘對著劫匪大喊,企圖嚇退他們。 劫匪們一愣,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聲音的方向,發現是個年輕女人,全都輕蔑的笑出了聲。 “小妞,等哥哥們搶了這呆頭書生的錢銀之后,咱們再好好快活。” 楊湘湘此時在心里盤算著自己一個人對這四個劫匪的勝算有多少,從剛才他們沖向書生的那幾步不難看出,都不是什么絕世高手,應該差不多會把這個書生從他們手里救下來。 越過劫匪,白衣公子看著忽然出現在巷口的楊湘湘,穿著簡單的衣裙,頭上梳的不是什么發髻,只是簡單地全都束在腦后沒有多余的珠釵首飾,英氣的劍眉在聽到劫匪猥瑣的話之后打成結。 兩人的視線隔著劫匪在空中交匯,楊湘湘讀懂了白衣公子眼中的意思——救我。 白衣公子也在隨后都懂了楊湘湘的眼神,心里納悶,我什么時候向你求救了? 明明是夏季炎熱的天氣,小巷里卻一陣冷風吹過,當樹上的綠葉隨著冷風掉落到地上的時候,楊湘湘雙手緊握成全,以凌厲之姿殺進了劫匪的包圍圈。 漂亮!白衣公子看著楊湘湘的架勢心里暗暗贊嘆。 劫匪們面面相覷,莫非遇到了武林高手? 很快,楊湘湘發現這四個劫匪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弱雞,幾下就把他們四人打在地上哀嚎求饒。 “公子,你現在安全了,快點離開這里吧。”她走到白衣公子面前,笑吟吟的說。 白衣公子終于不再緊抿雙唇,而是嘴角微微上翹,似是感激的說:“多謝姑娘相救。” “不必客氣。”楊湘湘一身江湖氣的抱拳回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人之常情,尤其是你這么……” 后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她便覺得脖頸被人狠狠一砸,瞬間倒地不起。白衣公子看著她背后的劫匪,眼神閃過凌厲,心想是自己大意了,竟然沒有注意到劫匪的靠近。 剛剛被楊湘湘踹飛的劫匪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背后,正要對白衣男子動手,只見他右手向下一吸,地上的石子便落到了自己手中,接著一揮,彈指間的功夫,四顆石子猶如四枚飛鏢,射進劫匪們的眉心正中,街上多了四具尸體。 他抱起楊湘湘縱身一躍,一抹白色身影瞬間消失在平地,后巷恢復安靜,只剩濃重的血腥味彌漫。 待楊湘湘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后,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屋內有淡淡的書香味,她猛的坐起身,揉著酸疼的后脖頸,看著桌邊坐著的男人。 “我怎么會在這里?” 白衣男子起身來到床邊,遞上一杯溫水,溫柔淺笑說:“姑娘被人偷襲打暈,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所以便把你帶回了自己的住處。希望姑娘不會介意。”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楊湘湘素來奉行顏即正義,顏值如此高的小哥哥當然做什么都是對的。 “現在什么時辰了?”她看向窗外,依舊艷陽高照。 白衣男子答:“申時三刻。” 楊湘湘在心底默默換算成現代的時間,驚覺時候不早了,于是立刻掀開被子下床。不知道潛之發現自己失蹤了會有什么反應,估計現在已經把集市翻了底朝天了吧。 “姑娘你要回家?我讓人送你回去吧。”白衣男子站起身準備喚來下人。 楊湘湘擺擺手,“不用那么麻煩,你就告訴我柳府怎么走就成。就是那個前御史柳毅的宅邸。” 白衣男子略感詫異,“難道姑娘您是參加壽宴的賓客?” 楊湘湘擺擺手,“不不,我只是壽宴的廚娘。受友人之托前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