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人帶回來了
楊湘湘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何子岳的藥鋪,見蘭溪已經清醒,小包子正坐在床邊跟她一起分食糕點。 “蘭溪,你醒啦?感覺怎么樣?”她把小包子抱在懷里,詢問蘭溪的身體狀況。 蘭溪笑眼彎彎,遞給楊湘湘一個金絲蜜棗糕,玩笑說:“何大夫剛才幫我號了脈,說我現在上山打虎都沒問題。對了,桂雪的事情怎么樣了?叔父派人把她和王珄找回來了?” “王珄找回來了,但是桂雪卻被土匪擄走,至今還沒音訊。”楊湘湘說。 蘭溪聽聞桂雪被綁,立刻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卻被楊湘湘攔下:“你別著急,唐丑已經進山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你看你,總是這么沖動,逃婚這么大的事,你和桂雪竟然瞞著我。如果這件事早跟我說,我還能幫你們權衡一下利弊,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楊湘湘的話讓蘭溪倍感愧疚,她一直低著頭,忍不住落淚,止都止不住。 此時,何子岳端著藥碗走進房間,見到蘭溪靠在床頭默默落淚,便沒來由的生出一股煩悶,因此說出的話也忍不住多了幾分譏諷和毒舌。 “你哭什么?我記得我把你都治好了,怎么?難道是因為死不成所以傷心么?” 楊湘湘狠狠的瞪了何子岳一眼,會不會說話,就這樣的語言表達能力,注定打一輩光棍,活該你單身。 何子岳的話讓蘭溪哭的更兇了,她一邊哭,一邊說:“我知道是我魯莽了,逃婚這件事我也是成親那天一早才知道的。桂雪說王珄前一日夜里托唐云青送給她一封信,想要桂雪和他一起私奔。桂雪禁不住信中的情深意切,第二天天剛亮,趁著喜娘丫鬟還沒來,她就來找我,哭著跪著求我幫她。我一時心軟,就答應了。趁著新娘子梳妝完畢獨處的時候,支走了門口的丫鬟,王珄趁機帶桂雪逃走。我真的不知道桂雪他們會遇到山賊,我以為他們這個時候早就到臨洛城碼頭坐船離開了。” 原來桂雪原本也沒打算逃婚,不過是因為前一晚收到了王珄的書信才臨時起意。楊湘湘在心里暗罵,這個王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大婚前一天搗亂,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禍害。 “你還杵在這干嘛?”何子岳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楊湘湘,趕人的意圖十分明顯。“你們家唐丑都回來了,你不趕緊去看看?” “你怎么知道他回來了?”楊湘湘問。 何子岳把藥碗放到蘭溪手中,目光冷冷的盯著她,直到她一絲不剩的把藥全都吞了下去,才滿意的收回碗和讓人感到窒息的視線。 “剛才有人來找我,讓我去唐家看診。據說唐桂雪受傷了。”何子岳慢條斯理的整理醫藥箱,仔細查驗沒有疏漏,才慢悠悠的說:“我現在要去唐洪海家,你去不去?” “廢話,當然去了,我還要靠唐桂雪還我清白呢。”她拉著何子岳和小包子飛快的朝唐家走去。 其實蘭溪也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如果要蘭溪出面,那她幫助桂雪逃婚的事情也自然會被揭開,到時候自己是沒事了,但蘭溪卻會被唐洪海重罰,嚴重的話還會被唐云青休離,趕出唐家村。 所以,她要盡快跟唐桂雪碰面,叮囑她在證明自己清白的時候,千萬不要把蘭溪做過的事情講出去。 唐桂雪的閨房里,唐夫人正哭天抹淚的坐在床邊,不斷念叨自己的命苦。唐洪海則坐在屏風外的圓桌邊,唉聲嘆氣,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壓抑。 秀床上,唐桂雪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臉上青腫,嘴角破裂。只有鼻息間一絲微弱的氣息證明,這人還活著。 何子岳進門,請走了唐洪海和唐夫人,只留下一個丫鬟照應。 他輕輕執起唐桂雪的手腕,原本白嫩的手腕早已被麻繩磨破,斑駁的傷口和磨爛的皮膚讓人都觸目驚心。真是無法想象昨天她一個嬌弱的小姑娘是如何承受度過的。 半晌后,何子岳從唐桂雪房間走出,唐洪海立刻迎了上去。 “村長大可放心,唐二小姐只是受了些皮rou之傷,養幾日便會痊愈。我已經替她針灸過,大概再過一盞茶的功夫,人便會醒過來。” “那……那……”唐洪海沒說什么,倒是唐夫人在一旁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出口。 何子岳會意,說:“唐夫人關心的事情,我是男人自是不便查看。唐夫人若是想知道,可以請個接生穩婆幫忙看看。但是我認為如果唐夫人真的找了穩婆來驗身,無論結果如何都會傷了唐二小姐的心。rou傷好養,心傷恐怕就難嘍。” “好說好說,人沒事就好。”唐夫人不自在的笑了笑,她此刻最關心的正是女兒家的貞cao問題,這一夜被綁進土匪窩,恐怕兇多吉少。如果真的被土匪禍害了,那和李家的這門親事肯定要告吹,之前收的彩禮和銀兩也會被催著還回去。 …… 楊湘湘跟著何子岳一起來到唐洪海家,何子岳直接被請到后面唐桂雪的閨房,自己則直奔側面偏廳,因為唐丑此刻就在那里。 一進門,楊湘湘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黑色的衣褲,滿臉的絡腮胡,孔武有力的臂膀,還有那雙跟外表截然相反的溫柔眼眸。 “湘湘,你怎么來了?”唐丑放下茶杯,起身去迎楊湘湘。 “你有沒有受傷?正好何子岳在桂雪的房間里看病,等看完桂雪直接讓他給你瞧瞧。”她拉著唐丑前看后看,左看右看,恨不得把人扒了里里外外的仔細看清楚。 唐丑一把抓住楊湘湘的手,包裹在自己手里,滿臉笑意的說:“我很好,沒有受傷。你給的位置很準確,那土匪窩規模不大,攏共才六七個人。都是東海水軍,因為戰場上臨陣逃脫,害怕軍令責罰便集體跑出了營地,在后山背風坡的一個空地上起誓落草為寇,平日靠野味野果為生。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打起了劫財劫色的心思,沒想到就被我和李公子給遇見了。幸好我們倆都會些拳腳功夫,那幾個人很快束手就擒,跟著我們一路下山,沒進村直接就讓臨洛城衙役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