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姆狠狠地記了惡魔布雷迪一筆，而后他看向迪恩，一字一句，無比認(rèn)真地道：“檢查可以，但僅此一次。迪恩，相信我，我現(xiàn)在很好，沒有覺得有任何問題。”

    薩姆這個態(tài)度擺出來，迪恩皺了皺眉，以著薩姆的脾氣，他既然這么說了，那下一次他再找什么巫師靈媒給他看，他是絕不會允許那人靠近他使出什么手段的。上輩子他見過對自己失望到幾乎心灰意冷的薩姆，迪恩并不想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跟薩姆鬧僵。

    迪恩看了一眼約翰·康斯坦丁，希望這個黑魔法大師不要掉鏈子吧。他點頭了：“好吧，就這一次，伙計，我保證。”

    見迪恩答應(yīng)了自己，薩姆神情微緩。他看向約翰·康斯坦丁，道：“開始吧，我會配合的。”

    薩姆坐在椅子上，看向桌上約翰·康斯坦丁擺出來的黑魔法物品，目光微閃。

    巫師受限于本身天賦或是上位神靈的賜予，往往只能夠?qū)＞谝粋€流派。但約翰·康斯坦丁擺出來的東西，饒是見多識廣的薩姆只能夠認(rèn)出其中三分之一，這就囊括了至少十個巫術(shù)流派。

    這種不憚使用多個流派巫術(shù)用品的行為，大多是初學(xué)者的誤區(qū)，但也有相當(dāng)少數(shù)的天賦者，他們能夠追本溯源，無論那個流派的巫術(shù)，他們都能夠?qū)⒅l(fā)揮出十足的威力來。

    所以，這個約翰·康斯坦丁是哪一種？

    很快，薩姆就意識到，是后一種。

    約翰·康斯坦丁將其中一塊鑲嵌著寶石的手環(huán)取出，扣在自己的手腕上。他將那只手放在薩姆的面前，藍(lán)色的眼眸緊盯手環(huán)上鑲嵌著的那顆寶石，沉聲開口：“物質(zhì)與時間的黑暗之靈，請顯汝影于吾之前……”

    迪恩微微屏息，目光緊盯。

    薩姆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周圍的元素開始聚集到他的周圍，習(xí)慣構(gòu)建起來的精神防護(hù)被輕輕觸碰。

    只不過，還不夠。

    等約翰·康斯坦丁念完咒語，手環(huán)上的寶石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約翰·康斯坦丁愣了愣，這只手環(huán)能夠偵測過去閃現(xiàn)過的力量。如果是藍(lán)色，意味著這里有鬼魂作祟。如果是綠色，那則意味著惡魔。但這塊寶石沒有反應(yīng)，這意味著這里沒有超自然力量的介入。

    默了默，約翰·康斯坦丁放下手環(huán)，又取出一面鏡子，鏡面對準(zhǔn)了薩姆，又開始念誦咒語，這一次他從古英語換成了亞述語。

    比起之前的輕輕碰觸，這一次，薩姆感覺到了精神防護(hù)由摸變戳。

    天賦者。

    薩姆眼睫微垂，只可惜，遇到的是他。

    薩姆從各個世界里摸爬滾打錘煉出來的精神世界，可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尤其約翰·康斯坦丁的檢測與試探太小心了，他在避免傷害薩姆，這讓他的檢測更加困難。

    這個真相，薩姆才不會告訴對面那個傷害了迪恩的巫師。

    約翰·康斯坦丁將桌子上的黑魔法檢測用品試了一個遍，各個流派的檢測咒語輪班上，答案依舊是沒有。

    沒有超自然力量的反應(yīng)，薩姆·溫徹斯特不曾受到超自然力量的侵害。

    約翰·康斯坦丁將自己檢測后的答案告訴給溫徹斯特兄弟，迪恩頓時一臉看假巫師的眼光瞪向約翰·康斯坦丁，而薩姆則聳了聳肩，一臉“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的模樣，道：“都說了，我一點事情都沒有。迪恩，別忘記你的承諾。”

    迪恩：“……我知道。”他目光幽幽地看向約翰·康斯坦丁，慢慢地重復(fù)道：“我知道。”

    之前說好的診費，沒有了！庸醫(yī)！！

    約翰·康斯坦丁撇了撇嘴，他又不是真想要“診費”。

    迪恩送約翰·康斯坦丁和查斯·錢德勒下樓，雖然他們不巧正在調(diào)查同一個案子，但他們又不是搭檔，不存在合作關(guān)系。

    迪恩沒讓薩姆過來送人，在他看來，薩姆離里世界的人或物越遠(yuǎn)越好。

    準(zhǔn)備上車的時候，約翰·康斯坦丁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迪恩。

    迪恩眉尖一跳，然后就聽到約翰·康斯坦丁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我確實沒能在你弟弟身上勘測出任何力量波動，但這種全然沒有波動才是最大的問題。”

    迪恩微握的拳頭一僵。

    “最后一個法器，我探測的是靈魂波動。”

    迪恩：“！！！”

    “據(jù)我所知，有強(qiáng)大的法師能夠隱匿包括靈魂波動在內(nèi)的所有力量，無論是天使、惡魔、巫師還是異族，他們無法通過任何手段來追蹤他。迪恩，你弟弟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狀態(tài)。不過，唯一能夠肯定的是，你弟弟是人類，貨真價實。”

    佯裝不舍地拍了拍迪恩的后背，約翰·康斯坦丁后退一步，瞟了一眼站在旅館窗口的薩姆，笑了一下，然后坐上了黃色出租車。查斯·錢德勒發(fā)動車子，他們直接離開了這里。

    旅館前的迪恩神情緊繃，榛綠色的眼眸有一瞬間格外銳利。片刻后，他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過身。

    他在旅館辦理了入住，就在薩姆隔壁的房間里。

    薩姆：“……你可以跟我住在一起的，迪恩，我們很久沒有住在一起了。”

    “薩米。”迪恩翻了個白眼，道：“你那是單人房。”

    所以，是他睡地板還是薩姆睡地板。

    薩姆：“……”

    ***

    薩姆暫住在旅館里的事情，迪恩并沒有說什么，在他看來，等薩姆通過法學(xué)院的面試，他能夠順勢回到校園宿舍里居住，聽說斯坦福大學(xué)的宿舍條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