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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島喃喃道:“為什么活著要這么難呢?我已經受夠了逃避,所以干脆還是直接一死了之好了……對于我這種人來講,死亡大概是唯一能夠獲得幸福的方式了吧。” “我拒絕。”太宰治冷冷道,“雖然我不介意死亡,但你這種逃兵一樣的感覺太丟人現眼了。” “就算結局都是自我了結,那也應該是我自己選擇的事情,而不是在毫無辦法之下被別人逼著跳的河!” 在說完這番話之后,他對青年下了最后的判決: “修治君,這是謀殺,才不是自殺。” 坐在長椅上的青年渾身顫抖起來。 他那副異常的模樣,引得路過的行人們不由得紛紛側目。 這人怕不是有什么病吧?有人這么想著。 但也有一些人心懷憐憫,這個年輕人應該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真可憐啊。 然而,不論他們在心中如何思索,沒有人會為了路邊一個陌生人崩潰的情緒停下自己的腳步。 現實本來就是如此,人在幸福之際,通常不會留意到別人的苦楚。更何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與任務要去解決,獨善其身不去打擾他人,就是他們能做到的、最最基本的事情了。 津島修治眼中的世界模糊一片。 太宰治說他們本質上是一個人,但他自己明白,他們是不一樣的。 他從小就是這樣,懦弱、敏感、喜歡扮丑角故意搞笑逗他人開心。他人的笑容和肯定對津島來講就是甜蜜的毒藥,一面讓他沉醉其中無法自拔,一面又讓他的內心逐漸崩壞,從此再也無法收拾。 在他和那些被他逗笑的人們一起哈哈大笑時,津島總覺得自己內心還有一個人正透過他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這個世界。 為什么要笑呢?明明一點兒都不好笑啊,那人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毫不留情,殘忍冷酷,就像是一把刀插.在了心上,讓他外表看上去毫發無損,內在卻早已鮮血淋漓。 這么拼盡全力的去討好別人,你還真是可悲啊。 ——這也是太宰治在來到這個世界時,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而上一個看破他內心想法的人,是AFO。 他領養了自己,然后向自己敞開了一扇黑暗的大門。一想到這個津島就忍不住想笑,原來,那么厲害的老師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啊。 他是知道的,自己就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 并不是為了什么善良啊正義啊之類的高尚堅持,歸根結底,不過就是兩個字害怕而已。害怕成為壞人,害怕成為好人,甚至害怕自己身為人類的身份。津島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游蕩在人世間的幽靈,抗拒著外界的一切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沒有人會來救自己。 若能避開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會有悲痛的來襲,他是如此認為的。 正因為如此,津島對于AFO這個領養人的感情,比起已經徹底扭曲的死柄木弔來說要淺淡的多。 但是,他也會有渴望救贖的時候啊。 如果、如果那個人就是自己的話,他能不能稍稍期待一點兒呢? 就……一點點。 眼眶中的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黑發青年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痛苦難當的哽咽道: “拜托了太宰……幫幫我吧!我真的已經……” 一片寂靜。 就在津島已經快要絕望的時候,他的耳畔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 “好。” 光明在太宰治的眼前展開,而津島修治,則是緩緩沉入了意識的最深處。 青年臉上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他用手抹去眼角殘余的淚水,還帶著些許水光的鳶色雙眼被長長的黑色劉海遮擋在后面,辨不清喜怒。 太宰治低頭看著自己指尖的水跡,突然笑了笑。 “原來……這就是哭泣的感覺啊。” 他站起身來。 “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他在心中對津島說道,“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 頓了頓,他又道: “我必須要夸獎一聲,你剛才做的不錯。畢竟,能夠開口向朋友求助,也是一件需要莫大勇氣的事情啊。” * 酒吧。 死柄木弔正在和AFO通過視頻匯報自己近來的學習情況,一旁的黑霧能看得出來,死柄木表現的簡直就像是一個興沖沖向家長邀功要糖吃的孩子。 他暗自搖了搖頭。 可惜,AFO可不是什么慈祥和藹的長輩啊。 “叮當——” 門被打開了。 換了一身黑色大衣的黑發青年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他一路帶風的走到吧臺前,彎下腰從縫隙中抽出津島寫的那本書,還客客氣氣的對黑霧說了一句:“麻煩讓一讓。” 黑霧竟然還真的愣愣的讓開了位置,方便他離開。 即使是注意到了AFO和死柄木同時看過來的視線,他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你們聊”,然后就直接自顧自的轉身離去,還順便隨手關上了酒吧的大門。 旁若無人,囂張至極。 在他離開之后許久,死柄木弔才反應過來。 他慢慢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剛剛那個人,居然是他的好師兄?! “他……” 死柄木甚至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看到這一幕的AFO倒是饒有興致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