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俠身上開始閃現電光：“我的時間是如此之多，我可以縱情揮霍，我做了所有的事……”

    “冷靜，閃電俠，你要冷靜。”火星人走上前試圖安撫這個坐在沙發上面逐漸渾身顫抖的閃電。

    迪克伸手按上了這間屋子的窗子。

    他轉頭看向正在安慰閃電俠的火星獵人：“根本沒有外面的世界，他根本沒有出過屋子。”

    迪克像是撕開報紙一樣撕開了這扇窗，窗外什么都沒有。

    火星獵人試圖讓閃電俠冷靜下來加入他們，可就像當初的扔下劍遠去的戴安娜與陷入自己狂熱中的沙贊一樣，閃電俠仍然沉浸在看那高速的思考中，幻想著他對時間的掌控。

    迪克看著浮現的兩扇門：“榮恩……我們要繼續走下去嗎？”

    “你要和我一起，”火星獵人只把自己的精神力鏈接留給了留守在最外層的逐星女，他無法在這里掌控這個自稱是羅賓的男孩的安全與去處，“我們不能分開。”

    “但我們的時間夠嗎？”迪克想起了自己還在地球3的時候小丑口中的24小時，他不知道24小時后那個被小丑稱作微信群群主的反監視者到底會做什么，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可”

    迪克不再扯著火星獵人的紫色袍子，他那張比起榮恩所認識的那個夜翼顯得更加年輕稚嫩的臉龐，出現了和夜翼或者說蝙蝠俠一模一樣的嚴肅認真的表情。

    那是可信的領導者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表情。

    榮恩沉默了一下，他那雙紅色的眼睛瞇了瞇。

    “好。”他說。

    在內心，他與建立精神鏈接的逐星女說：［我正在嘗試前往最底層，而這個并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以前的羅賓走向了監獄的另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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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克推開了其中的一扇門。

    他在空中飛了起來。

    迪克立刻意識到自己來到了誰的監獄。廣闊無垠的星空是那么美妙，繁星點點，偶爾有拖著彩色尾巴的流星劃過，身處其中，讓一切都變得那么浩大。

    羅賓意識到了這浩瀚而又廣闊的宇宙會屬于誰，這也一定屬于那個男人。

    超人。

    迪克先是在這個浩瀚無垠的宇宙中用雙手像是小鴨子學游泳一樣巴著空氣游，很快他就意識到既然在這里有空氣，那么這個宇宙的設定或許并沒有那么嚴苛，于是羅賓嘗試著告訴自己也能飛翔。

    他找到了那個紅披風。

    超人的目光如此嚴肅，仿佛神明在垂憐他的子民。

    “大藍！”迪克想，看上去超人還是正常的，或許也只有超人，這位堅守著正直，善良，真理與正義的人能夠打破這針對精神的監獄。

    “小紅，”超人轉頭看向了迪克，“你怎么會在這里？”

    ……不，這個超人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并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年長的成為了夜翼的迪克，超人并不是完全正常的。

    迪克嘗試著牽著這個超人的手，像他以前做的那樣：“我需要你的幫助，超人，現在我們被困在一個監獄里……”

    他以前總是能從超人那里得到幫助，或許還能得到這位光明之子的一個大拇指，一次額頭蹭著額頭，亦或是僅僅一個微笑。

    但這一次超人拒絕了他：“我知道，我們正在這座監獄里，而我就是造就這個監獄的人……”

    “什么，等等，大藍，你什么意思……”

    迪克那雙藍色的杏眼瞪大了。

    “我殺了人，”超人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這雙手白皙修長，沒有一絲老繭，寬闊又讓人感覺信任，就像是在古希臘雕刻家手里的神靈那執掌權杖的手，“這是個錯誤。”

    “怎么會呢，”迪克笑不出來了，“你怎么會……”

    “我是應該彌補這一切損失，”超人一手握拳，一手向上豎直，他飛了起來，“我可以修正他的，只要我飛得夠快，比光更快……我可以阻止時間的倒流。”

    迪克拽上了超人的紅披風，他一點都不意外在這極高速的飛行中只是區區一個人類的他沒有感覺絲毫的不適。

    這是一個精神的監獄。

    “這是你的錯嗎？”超人可能會主動殺人嗎？這位正義的在人間的化身。

    “那只是我的一個意外，可這是我人生最大的遺憾。”

    超人回過頭來看了迪克一眼。

    就那一秒鐘，羅賓從他的偶像超人眼中讀出了太多。

    超人不是人，他的力量更是近乎于神。

    他嘗試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類一樣，他融入的如此之好，以至于幾乎所有人都忘了他并非地球的一員。

    這只是近乎。

    盧瑟忘不了，布魯斯忘不了，超人自己更是忘不了。

    當你在呼吸時要控制不將北美洲凍成北極，當你腳踏實地時要控制不要將大地改變地形，當你伸手握掌時要控制不將脆弱的人類粉身碎骨……

    你不是人類，你是被關進盒子里的大象，你是被禁錮在地球的氪星人。

    “大藍……”

    超人仍然帶著他的紅披風一往無前，迪克卻逐漸松開了自己的手。

    這個也許是10年后的超人到底經歷了什么呢？他身上的重壓通過剛才的那一眼讓迪克都忘卻了呼吸。

    那……自己的那個大藍也會如此哀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