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雙眼淡漠無情,不同的位面在他眼中仿佛一個個氣泡。

    這些泡泡，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堅實，有的脆弱，有的五彩斑斕,有些光芒四射，有些暗沉晦澀，有些死寂灰白……

    陳曦面無表情玩泡泡，將所有泡泡糅合起來，按進主位面。

    整個世界的生靈都開始做夢，在夢中，世界亂了套，他們見到了無數個自己，每一個自己都記憶相通。

    鋼鐵俠看見了很多托尼斯塔克的人生。

    有的托尼沒有變成鋼鐵俠，只是一個醉生夢死的廢物花花公子；有的托尼成了混蛋科學家，但混蛋的父母一直活著，管家先生總是勸他少吸點大/麻；也有一些托尼的世界沒有超級英雄和反派，枯燥麻木的生活；更多的托尼成為了鋼鐵俠，有時會跟助理小姐結婚，但大多死在戰場上……還有的托尼，也是鋼鐵俠，不，那是個穿著鋼鐵衣的暴君，竟然以暴力統治人類……

    無一例外，那些托尼的世界都沒有曦辰宮，沒有神龍，沒有曦辰神君。

    “位面融合，我是唯一，唯一才是我。”

    只有最強的那個能活下來，其余人將成為勝利者的記憶。

    托尼召喚出他的法器戰甲，化作鋼鐵俠，掄著拳頭朝暴君砸去。

    一拳，有一龍之力。

    “老子的拳頭不能跟老龍相比，砸扁你沒問題！”托尼怒吼：“剛好今年的懲惡揚善任務還沒做，干掉你，等于救了一個世界！”

    穿著白色盔甲的暴君呵呵笑，笑著笑著變成神經質大笑：“哈哈……太有意思了！”

    “笑你個蛋！”另一個穿著金紅盔甲的托尼沖暴君就是一炮。

    “顏色太丑，打的就是你。”又是一個鋼鐵俠沖過來。

    “你不是斯塔克！”這是第四個鋼鐵俠。

    ……

    很快，所有鋼鐵俠戰成一團。

    而沒能成為鋼鐵俠的托尼喝酒的喝酒，吸煙的吸煙，把戰斗當成一場表演，自己只是觀眾，也有的自言自語沉浸在研究世界，關于靈子科技的記憶讓他多出無數靈感。

    最初，鋼鐵俠統一陣線對準暴君輸出。

    但鋼鐵俠的嘴是拉仇恨利器，這么多鋼鐵俠混在一起，很快變成你打我我打你，最后不分你我一頓亂打！

    .

    蝙蝠俠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所有的蝙蝠俠都這么想。

    布魯斯站在黑暗中，他知道這是老師融合位面造成的異像，翻閱腦中出現的記憶。

    他想過，異位面的自己若是父母還在，他可能只是天真的韋恩少爺；他也想過，也許某一天，他扛不住底線，開始自以為正義審判罪犯踐踏法律，他將墮落成反派；但他從沒想過，換一個世界，他竟然成為了小丑……

    “只能活一個……啊哈哈哈哈……”

    小丑布魯斯大笑著，突然朝滿臉驚慌沒弄清現狀的韋恩少爺出手。

    “唰唰唰唰唰唰……”

    數十個蝙蝠鏢飛向小丑布魯斯。

    一道亮光降落，將韋恩少爺罩在其中保護起來。

    布魯斯腳踏半透明的奇妙陣紋，懸浮在半空，身上的裝扮有異于其他蝙蝠俠。

    “是你！”

    所有蝙蝠俠齊齊看向布魯斯。

    “曦辰神君的學生。”

    所有蝙蝠俠里，除了韋恩少爺，最幸福的就是這個。

    小羅賓安全健康充滿活力，管家先生返老還童，哥譚不再罪犯叢生，黑幫各個改邪歸正，小丑稻草人這些反派全都丟在地獄刑罰幾百幾千幾萬年……哥譚人竟然搞立體養殖，以特色靈植產業成為隔壁大都會糧倉？

    民風淳樸哥譚市？！

    民風淳樸！

    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夢幻世界！

    “我們該談一談。”布魯斯說著，看向小丑蝙蝠，突然披風一張，化成一團烏云，罩向小丑蝙蝠，“當然，不包括你。”

    烏云吞沒了小丑，傳出砰砰砰砰拳頭撞擊rou/體的聲音，當烏云重新化為布魯斯，小丑蝙蝠不見了身影。

    “他沒死，在地獄。”

    布魯斯頓了頓，突然一揮手，環境從陰森的墓地變成韋恩莊園客廳，沒有管家阿福，桌上卻放著一疊疊小甜餅，還有熱騰騰的牛奶。

    阿福總喜歡給每一個韋恩少爺喝牛奶，哪怕某個少爺早變成老爺也一樣。

    布魯斯以不贊同的眼神盯著牛奶，用鼻子噴了下氣，還是端起杯子一口喝光。

    “也許，畢竟這里是幻境。”

    黑漆漆蝙蝠軍團在客廳中各自找位置，都把自己當主人。

    像亂入蝙蝠群的真正韋恩少爺，笑容比偽裝的還要天真，拿起小甜餅咬了口，吞咽下去，用手帕擦擦嘴角，點頭道：“真是阿福手藝，你們也嘗嘗。”

    這也是一個把自己當主人的角色。

    眾多蝙蝠俠聚在一起，簡直讓人窒息，他們自己也這么覺得，并且互相嫌棄。

    韋恩少爺不碰牛奶，從酒柜里找出一瓶記憶中的靈酒，自斟自飲，好奇的問：“你老師有多強？黑龍比他還強嗎？曦辰宮真的完全開放，只要通過云橋就能學那些神奇的東方法術？”

    問完，也不等人回答，自己嘆口氣。

    “哎，你的世界也太好了。當然，我的也不錯。跟你們比起來，我好像幸福得讓人嫉妒。”

    布魯斯少爺放下酒瓶：“靈酒果然跟你的記憶一樣美味，小甜餅也一樣好吃。可以了，怎么才能跟你融合，別跟我說需要親密接觸，我……嗯，我擔心超人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