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間里，顧千允看著陳離兒把中藥包扔進杯子里接水，關心的問了一句，“你怎么了？生病了嗎？”

    “最近連續加班，睡眠不足，內火有點旺，你看我臉上都長痘痘了，我去和善堂拿了幾副藥，別說，喝了幾天痘痘真的有消下去。”

    和善堂？

    顧千允突然想起之前也去和善堂給傅沉之拿過幾幅治腎虛的藥，但后面因為兩人鬧了矛盾，藥就停掉了。

    腎虛是病，得治。

    以前他不愿意去，現在怎么著也得逼著他去看看。

    顧千允喝了水拿起手機走到無人的角落，撥通了傅沉之的號碼，那邊一接通她便詢問，“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

    “你什么時候空出一點時間，我帶去你和善堂找一下陳麗怡醫生，讓她幫你檢查一下身體。”

    她突如其來的這么一句，令傅沉之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道，“檢查什么？”

    顧千允壓低聲音，“腎虛……”

    傅沉之愣了五秒鐘，臉沉下來，“顧千允，我身體好得很！”

    顧千允當然知道這個病對于男人來說都是難以啟齒的，其實她也尷尬，但腎虛總歸對身體不好，時間長了，影響很大。

    知道傅沉之的脾氣，所以她聲音格外溫和輕柔，“這病真的沒什么大不了的，可以調養好的，我去給你排號，別人又不知道你檢查什么。”

    傅沉之聲音低沉，細聽還帶著一些不爽，“收起你的想象力！”

    “那你就當身體沒問題，你只是去做個定期檢查行不行？”

    傅沉之不冷不熱的道，“顧千允，你這么懷疑我身體有問題，那你要不要今晚親自驗證一下？如果你不滿意，我馬上去檢查！”

    顧千允怔在那里，沒想到傅沉之突然‘開車’，臉紅心跳，隨即厚著臉皮問，“一夜七次你能撐得住嗎？”

    傅沉之那邊停頓數秒，隨即聲音低沉回道，“看不出來你胃口這么大。”

    他的聲音悅耳好聽，可又隱約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情緒，顧千允的臉頰瞬間更紅了，四肢微微發麻。

    不等顧千允回答，傅沉之直徑道，“我還有事，先這樣。”

    顧千允拿下手機，并未立刻回去，而是轉身透過窗戶望過去，內心有股想要爆笑的沖動。

    剛才傅沉之大抵沒料到她會接他的梗吧，雖然沒看到他的表情，但是她幾乎能想象得到那個畫面，一定錯愕加意外。

    他本想‘治’她，結果反被她調戲了。

    顧千允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連繁忙的工作都令她做的甘之如飴，為了能準時七點鐘過去，顧千允真的把握每一分鐘的時間。

    到了六點半，顧千允見差不多了，拿起包包走人，而那個時候，社里幾乎還有一大半的人再繼續熬著。

    到了游泳館，除了門口的接待員，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傅沉之一向是守時之人，沒出現應該就是臨時有事給耽誤了。

    顧千允先去換了泳衣，出來后開始熱身運動。

    一開始她練習游泳，是單純的想在文化交流會上贏了周卓琳，可現在她的心態似乎有點變化，她希望下班后跟傅沉之一起做一件事的感覺，那怕他老挫她。

    以前她也這么等待過任非，那怕那個時候他們并未正式確認關系，可無論去那兒，她希望回頭就能看到他。

    十八歲被任非追求的那段日子是很美好的，可后面他也給她帶來了無盡的痛苦，這些年她會想起任非，可是她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因為恨他，還是因為他在自己青春上刻下了太深刻的痕跡。

    在沒有遇到傅沉之之前，她差點以為這輩子都走不出任非給她編制的噩夢，因為這么多年，她再也不敢接受任何人的追求。

    現在她開始為傅沉之牽腸掛肚，顧千允驚喜自己原來可以走出來，可同時她也特別坎坷，因為傅沉之從不說愛。

    沒有人希望自己受傷，那些曾經受過傷害的人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不知道她跟傅沉之往后會朝著什么方向發展，但有一點很肯定，若他不開口，自己不會輕易越過最后一道防線。

    “下水！”

    背后突然傳來聲音，顧千允嚇了一跳，本能的回頭。

    傅沉之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已經換好泳褲了。

    顧千允看著他，“你來的時候能不能出點聲，我要有心臟病，早就被你嚇進醫院了。”

    傅沉之睨著她，“是你自己警惕性差。”

    顧千允撇撇嘴，眼眸里有著不滿，可也不敢再反駁，乖乖下水。

    練了一會兒，見她稍稍進入了節奏，傅沉之便開始準備跟她比賽，要求她游的速度有他一半就好，這話輕描淡寫，但挑釁味十足，顧千允氣但又無可奈何，誰讓他有這個狂的資本呢。

    第一次比賽完傅沉之冷傲的甩給她兩個字，“太慢。”

    顧千允抹了一把臉道，“你這樣不公平。”

    “那你覺得怎么樣才公平？”

    顧千允說，“蛙泳，你不許用腳。”

    傅沉之抿著好看的薄唇，臉上有著明顯的不屑，但還是默默走到起始的位置，一副隨時開始的摸樣。

    顧千允心里一喜，眼底有高興之色。

    重新開始，因為限制住了腳，傅沉之的速度自然沒有剛才那么快，但還不至于被顧千允給超越了。

    顧千允那是憋著一口氣要扳回一句，雖然這一次她的速度還是沒能讓傅沉之滿意，但比起剛才已經好了一點了。

    “再來！”

    顧千允今晚是越挫越勇，斗志十足，終于在比賽到第五局的時候，她終于找了一個機會反超，當她率先一秒比傅沉之摸到泳池壁的時候，那一刻，顧千允有一種為國爭光的自豪感。

    浮出水面，顧千允立刻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哈哈哈……”

    余光瞥見一旁，傅沉之的臉色不太好。

    顧千允挑釁的道，“我比你快！”

    傅沉之故意拉著臉，薄唇輕啟，“我只用了手，你勝之不武，有什么可驕傲的。”

    顧千一臉坦然，“我們的實力一開始就不在一條起跑線上，你不用腳是應該的，再說了，你本來就該讓著我！”

    傅沉之聞言，“沒見過占了便宜，還這么理直氣壯的。”

    顧千允得瑟的搖晃著腦袋，“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