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聽說你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很差
殷母不屑的揚起頭:“段家本事是大,可他一毛頭小子還不是靠父輩蔭庇。強龍還難壓地頭蛇,他一個晚輩跑我們南城來耍橫,老宗,咱們家面子還要不要了!” 殷百宗冷哼了聲:“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可以,敢嚷到外面我撕拉你的嘴。段家本家在京都,但你知道警署總局的副局、市政廳里最大頭那位跟段家都什么關(guān)系?就你現(xiàn)在站的這塊地的所屬部隊,里頭跟段家沾親帶故的一抓一大把。” 段家那位老先生當(dāng)年參兵作戰(zhàn),功勛赫赫,現(xiàn)下不少高官都是他一手提攜的,不止在京都權(quán)貴滔天,來南城跺一腳也能震上三震。 “還有,”他沉聲道,“段二不容小覷。” 他目光遠(yuǎn)放,憶起五年前京都那件驚駭各界的爆炸案。 奢華氣派的頂級酒店在巨大的轟鳴與火光中燃燒,片刻化為烏有,死傷無數(shù)。報告中死亡名單的最頂頭,是段家備受榮寵、驚才艷絕,年僅二十二的二公子段修與。有人抱憾,有人暗喜。 段老爺子知曉后當(dāng)場昏倒住院,之后身體每況愈下,正式從高位退役,案件引發(fā)一系列蝴蝶效應(yīng),那年軍政兩屆動蕩不安,連帶商界受到嚴(yán)重影響。 在爆炸案的陰影漸漸淡去的第三年,釘在死亡報告中死無全尸的青年,竟離奇的以銳不可當(dāng)?shù)臍鈩輳姾坊兀ㄕǎw(尸),轟動名流圈。 成功逃脫精心設(shè)計的大爆炸,悄無聲息在黑暗中蟄伏兩年,其中渾水之深不必說,更可見段二心計之深,隱忍不發(fā)。 沉浸在憤怒情緒的殷母壓根聽不進(jìn)他的話,口水四濺的繼續(xù)罵。 “你看看他那態(tài)度,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別說關(guān)心一下杳杳,以后把杳杳嫁過去不得受冷待!” 殷百宗一心想讓小女兒嫁給段修與,殷母本來挺滿意,雖然職業(yè)危險了點,但是對方家世佳,尤其外貌又上乘。 可現(xiàn)在一想方才他那油鹽不進(jìn)的冷傲姿態(tài),殷母就心肝疼,氣的! “你就聽我的!杳杳的事不用擔(dān)心。”殷百宗不耐煩的下達(dá)最后指令。 —— 深色木門無聲無息打開,房內(nèi)幽靜的冷氣隨波翻動,斜對玄關(guān)處的落地窗紗輕微一晃,淺薄的日光在白色被單上來回跳躍,有一撮葉子形狀的陰影恰好落在床中央安然裝睡的人臉上。 那張精致漂亮的小臉陷在柔軟的枕頭,微薄的夏涼被拉的高高,直蓋住下巴。 睡覺時她慣愛把全身裹得嚴(yán)實,只露半張臉,像只胖乎乎的蠶寶寶。 段修與步履悠閑,拉開椅子在床邊坐下,目光由始至終凝著床上人,俊臉浮著淺淺一層笑。 “你可以醒了。”他漫不經(jīng)心道。 談櫻眼皮微動,而后睜開眼,看清他后利索的從床上坐起。 她指指頭上的紗布、腿上的夾板,俏麗的臉倨傲板著,“段先生,是不是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他交疊修長的腿,慵懶的靠著背椅,姿態(tài)高貴優(yōu)越,若不是少年時半道被勒令去當(dāng)兵,這男人極有成為霸道總裁的潛質(zhì),而且是目中無人狂妄自大這種。 他輕啟薄唇:“你那么聰明,還用我解釋?” “……” 她往床邊挪去一點,敲敲腿上的夾板,對他擅自做主的行為表達(dá)不滿:“現(xiàn)在這樣,我怎么正常活動。段先生,我還有兩周要期末考試。” “哦,是么,嗯,你現(xiàn)在上高二。” 一串自言自語后,他像抓到什么有意思的點,眼底透出興味,“聽說你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很差,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少女臉黑了黑,額際一陣跳動。 奇恥大辱! 她以前可是半個學(xué)霸好不好。 但蘇檀櫻的成績確實一言難盡。 無可辯駁。 她淡睨他一眼,抬高下巴:“以前是懶得考試,現(xiàn)在要高三,我不準(zhǔn)備再隱藏實力。” 要說談櫻潛藏在靈魂之下的傲嬌超自信屬性,是前生得過段修與言傳身教的。哪怕喪失部分前生的記憶,某些鐫刻在靈魂中的東西卻會時不時冒出頭。 段修與沒繃住,低低笑出聲,赤裸裸的嘲笑。 “依你頭腦的外觀看,確實是需要非~常努力的實力。” 好好說話不成,非要把“非”字拉的冗長。 談櫻捏了捏懷里的枕頭,強忍住砸向他的臉的沖動。 “段先生說錯了吧,不應(yīng)該是我的樣貌看起來是不會努力學(xué)習(xí)的類型嗎。” 長得好看,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渾身都充滿了自信呢。 段修與一滯。 若說美,曾經(jīng)的談櫻在他心中自然是最美的。 即便換了具身體,靈魂依然是她,他當(dāng)然不會對兩具不同的軀體做任何比較。哪怕談櫻新生歸來變成形容枯槁的老人甚至換了性別,他愛,必然要娶。 此時他顯然把“求生欲”仨字拋之腦后。 上下睨去幾眼,視線在她胸前漫不經(jīng)心一繞,他單指摩挲著下巴,燦爛的一聲嗤笑,犀利點評:“嘖,小豆芽菜。” 啪! 總之,段修與什么也沒看清就遭遇到恐怖襲擊,整個人從椅子上掉了下來,接著一張巨大的網(wǎng)狀物體帶著一片黑暗襲來。 “唔…” 沉悶的低吟從被褥里傳出,掙扎的想起來。 談櫻儼如一只炸毛的小貓咪,兩腿跨開壓住兩邊被角,雙膝抵著被中人的后背,壓在他身上就是一通胡亂揮拳。 安靜的病房傳出擊鼓般的悅耳聲音。 “不道歉就別想出來了!” 段修與:“……”活這么久第一次被人裹被襲擊暴打,隱隱有些興奮怎么辦。 被中傳出男人淡定至極的低沉聲音:“我道歉。” 談櫻還沒揍夠,假裝沒聽到,使勁用上好夾板的右腿懟他,摸到他腦袋后擰扭蛋似的,上下左右狠狠擰巴了幾圈,似乎能聽到機械般咯吱咯吱的音效。 呵,這就是一而再再而三諷刺她胸小的代價。 被褥中的人漸漸不見有任何反應(yīng),赫然一大坨一動不動。 “段修與。” 她戳了他腦袋一下,抱膝蹲在一邊琢磨著,悶的有點久,不會缺氧閉過氣了吧? 即使清楚這種概率微乎其微,她還是掀開被子一角,悄悄往內(nèi)探去一眼。 狹窄幽黑的空間,她驀地對上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