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流年至此(2)
“我當然沒被嚇死啊,我就是出賣了你……” 粟依并沒有生氣,或者在她看來,把她的事情告訴顧從墨也算不得什么出賣,她在心里早就認同了顧從墨。 還能怎么辦?霍沐山這樁心愿她了了,她心里現(xiàn)在裝得滿滿地自然是顧從墨了。 “你說了什么?”粟依問他。 “沒說什么,我說我是幫兇,幫了你。他后來就讓保鏢把槍放下了,還送了我一把最新款的手槍,讓我好好保護你。”路霆說得開心了起來。 粟依無力地笑笑說:“你還是保護好自己,我這樣也可以和路叔叔交代了。” “顧氏要是關了賭石部,你還不是一樣進不去顧氏了?”路霆突然話鋒一轉,“你說顧從墨明明那么寵你,偏偏把你放在了這么個位置。其實你們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點點,粟依,你就不能不計較了嗎?” 粟依又拿起了那一個水杯,才發(fā)現(xiàn)水杯空了,她遞給了路霆,路霆接過,重新倒了一杯水給她。 可粟依卻沒有喝水,她把水放在了手邊的桌子上,“你覺得這杯子里的水,和那些水還一樣嗎?” 路霆懂她的意思,這叫沒有回頭路了。 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就沒有回頭可走了,路霆這一刻重新審視了一下粟依,然后感嘆說:“雖說不能回頭了,那你可以選擇忘記。” “我要是選擇忘記,會有無數(shù)人幫我想起的。路霆,你不懂的,你不在這個位置上,就不會理解我。” 粟依這么說完,路霆也不想說什么了,他不過是個合伙人,又不是總負責人。 *** 顧氏關閉了賭石部這個消息,粟依倒是不知道,可是這也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江夢遠的石頭果然開出了一塊價值連城的翡翠,正經了整個w國的商界。 可事情從這個時候開始也就變得不簡單了,因為顧氏不收這塊室友。 準確來說,是顧氏不在在賭石界混了,粟依成功把顧氏逼得退出了一個市場,她一個個來總有突破的。 關于這個翡翠,最后出現(xiàn)了一個最玄乎的事情,但凡看過它的人,都說自己看到了一個人。 “這次你成功了。”粟依笑著看著江夢遠。 江夢遠不去偽裝霍沐山地厚臉皮了,他反而有些靦腆地說:“是你的功勞。” “不是我的,把那塊有靈氣的石頭帶回家的人是你。江會長,這還你冒著生命危險帶回來的。”粟依此刻還躺在床上,卻對著別人說危險這兩個字。 江夢遠笑了笑說:“好,那我謝謝粟小姐了。” 好久不見啊,我是江夢遠。 不再見了,我是粟依。 果然,很快就有新消息出來,原來顧家之所以長期壟斷著賭石的市場,是因為顧家知道上游的秘密。 這無疑是招恨的,顧氏的所有負面消息都來了,又挖出了顧氏的老板其實是國外的人,所以引起了不少民恨。 “這是你想看到的嗎?”楊漾對著粟依說,粟依也知道今天有人來看自己,特意換了一套衣服。 粟依假意一笑:“怎么,楊總不覺得這個結果好嗎?” “粟依,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對顧家啊?”楊漾什么解釋也沒有,她這么說完,語氣一弱:“當初是我騙了你,對不起。” “沒關系,這有什么么關系呢?都過去了。” 楊漾被說得講不出話,她咋了咋舌頭,“粟依,你放棄吧!別動顧家了,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你背后的老板是顧從墨吧?你應該只聽顧從墨的話?你還喜歡他?”粟依這么一句一句地問完,楊漾臉上沒了笑意。 “是又怎么樣?!”楊漾說。 粟依不怒,反而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說呢?我能怎么樣,我最多也就是把顧氏毀了。” “你為什么非要毀掉顧氏呢?” 粟依輕笑:“那你呢,為什么鐘情顧從墨?” 這個客人送走,粟依知道她要等的重頭客人到了,她閉著眼睛想啊想,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她和楊漾過命的交情,這么就沒有了呢? 為了顧從墨。 顧從墨還是穿了一身白大褂,靠近了粟依,粟依覺得床身一軟,她沉進去了一點點。 “你今天沒給我喝麻醉。”粟依不睜開眼睛,就這么閉著自己的眼睛說話,她懶得睜開。 顧從墨摘下自己的口罩露出了一張五官完美的臉,臉色柔和,低頭輕了輕粟依,“睜眼了。” 粟依覺得時間又回到了她是顧夫人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可還是努力地睜開眼睛,愣是一滴眼淚都沒掉出來。 笑著說:“顧總穿白大褂真帥。” “粟總躺在床上秀色可餐。”顧從墨回了一句。 可是他們之間也就言語調戲了這么一把,粟依就不再說話了,她盯著顧從墨,掛著一個標準的微笑。 顧從墨也坐正了身子,不看粟依說:“粟依,在水里累嗎?” “不累。” 粟依想起了一句話,如果有一天變成了仇人,還能這么熟悉地說話,那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下一步呢?” 粟依壓根就不怕顧從墨使袢子,“下一步,當然是把顧氏在w國的根基動了。” “你要怎么動?”顧從墨難得有興趣,這么多問了一句。 “這個不能告訴你。”粟依一直躺著,壓根沒坐直。 顧從墨突然轉頭對著粟依笑了一下,“那保護自己。” 粟依點頭,她拉著顧從墨的手,很輕地說:“你的手怎么又變的粗糙了,這樣對彈鋼琴不好。” 這話說出來是很令人傷心的,顧從墨和粟依在一起的時候,手是最金貴的。 “我知道,你相信我。”顧從墨說,相信我。 粟依這才嘆了一口氣,帶著一點兒哭腔說:“顧從墨,我想相信你。” 我們都想相信對方,可是我們還沒有機會。 顧從墨對著她笑了笑,又帶著口罩走了,這才一出病房,又劇烈地咳嗽了一下,一到洗手間,就是一嘴的血水噴了出來。 粟依在顧從墨走后,眼淚一直流,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