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最烈的伏特加
鄧子筱的心中憋著一團的火氣和委屈,不想再留在家里,出了家門就開車到了鬧市區的酒吧一條街。 這條街仿了民國時期的建筑,有著那個時期特有的中西結合風格的房屋吊頂,四周還有一排那個時期的紅綠交錯的西式燈盞,吸引了整個夜生活人群的注意。 她隨意地走進了靠近這條路盡頭的一間酒吧,臉上的神色依舊沉郁難看,就算化了俏麗的妝容也難以掩飾她的情緒糟糕。 此時因為還是在吃飯時間,未到夜生活開始的時間,所以這間酒吧的人也不算很多。她找了一個燈光昏暗的角落位子坐了下去。 很快的,酒保就走了過來,問她要點兒什么。 鄧子筱毫不猶豫地開口道:“給我兩瓶最烈的伏特加!” 之前和鄧涵之以及母親的爭吵還猶然在耳,哥哥的冷漠和母親的偏袒都讓她覺得不可理喻。她不斷地想著和母親爭吵、冷戰的畫面,不明白為什么她一定要那么古板,還是說她根本就是偏心大哥,不是真的心疼她這個親生女兒? 鄧涵之他有什么好?不過是比她早出生了幾年,難道就可以奪走她的一切,包括母愛嗎? 她覺得不公平,也不會允許事態就由著偏向鄧涵之的那一邊去發展。她的性格和她的驕傲,都不允許她輸!尤其,是輸給她那個事事都要壓過自己一頭的大哥鄧涵之。 他都已經擁有了那么多,卻也不會放棄那個能夠讓他成為整個鄧家主人的繼承權。人,果然都是貪心的動物,永遠都不會知道滿足。 鄧子筱的一雙明眸中閃現出仇恨和憤怒的火花,在酒保把酒上來之后,直接用開瓶器一把打開了酒蓋,然后泄憤般的仰頭灌了一大口下去。 她的喉嚨因為烈酒的淌入耳灼燒劇痛,腦袋也跟著開始有熱意上升。她忍不住喉中的難受,咳了出來,連眼淚也跟著蹦了出來,將嬌麗動人的臉龐漲得通紅,好不狼狽。 其實因為工作的關系,鄧子筱向來都很自律,就算是飲酒也都是紅酒,而且嚴格控制了酒量,從來不讓自己醉酒誤事。 然而這一次她的情緒上來,無法發泄,只想借酒消愁。難得一次,她想要讓自己放縱,讓自己暫時地忘記內心的郁結和痛苦,也不用去管別人的看法。 酒保拿來了酒杯遞給她,鄧子筱卻揮揮手讓他走開,依舊用酒瓶猛烈地灌酒,像飲水一般的豪飲,一瓶整個酒吧里最烈的酒就被她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內飲盡,看呆了旁邊不少的人。 她難得飲酒,而且還是這么烈的酒,很快酒勁就上來了,頭腦都覺得要被炸開,整個人的意識也開始渙散,甚至快要不能思考了。 就在鄧子筱覺得自己快要昏倒過去的時候,她慌忙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電話,胡亂地翻著通訊錄。原本她想打給鄧子逸,讓自己弟弟過來接她。可是,僅剩的一點理智告訴她,現在不能驚動家里。一旦被子逸知道,全家也都會知道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撥通了邱銘堯的號碼。似乎,那個男人總是會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從未讓她失望過。 似乎,現在他也是自己唯一能夠全然信任的人了。 邱銘堯接到鄧子筱來電的時候正在加班開會,不過卻是立即暫停了會議到了門口去接電話。 然而,在聽到電話里頭鄧子筱聲音的時候,他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讓一旁走過的員工看到都感覺心驚膽戰,印象中還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邱銘堯會有這么陰沉的一面,不知道他因為什么而動了氣。 “喂,你……你是邱銘堯嗎?你,過來接我……”鄧子筱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醉意,嬌柔迷蒙地絲毫不像平日里那個干練成熟的女人,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而從聽筒里傳來的還有酒吧里嘈雜的音樂聲和不少男男女女的嬉笑聲,讓邱銘堯的神色更是緊繃。 “你現在在哪兒?”他的語氣盡量保持著一貫的平靜無波,但走出來想要提醒他應該進去繼續會議的助理卻在看到他的臉色后急忙噤了聲,顯然是及時感覺到了他此時的怒意。 鄧子筱那邊的聲音嘈雜轟響,她的聲音也因為醉酒而含含糊糊,似乎都快要說不下去,“我,我在……越海路……” 她帶著醉意口齒不清地說完了越海路三個字,就沒了聲音。 邱銘堯目光一凜,掛了電話后立刻吩咐了助理停止會議,延后到第二天,并讓人定位了鄧子筱的電話,很快就知道了她的所在方向。 大約不到二十分鐘,邱銘堯就走進了那家此時已經人聲鼎沸的酒吧。不少的人看到了西裝筆挺、長相俊美的邱銘堯,眼睛都是一亮。這里是全城最熱鬧的酒吧之一,人氣也居高不下,但像邱銘堯這樣的人卻也是少見。 因為這兒不是最高檔的酒吧,一般不會出入上流人士。而鄧子筱,顯然是一個例外。要不是因為她,邱銘堯也同樣不會涉足此地。 他急速地穿過人群,用目光四處搜尋鄧子筱的身影。好不容易,在人潮后面,看到了已經醉倒在椅子上的鄧子筱。 “爸爸……爸爸……”鄧子筱一邊口中含含糊糊地說這話,一邊還在繼續喝酒,旁邊已經擺了兩個空了瓶的伏特加,看得邱銘堯覺得頭疼不已。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哪個女人會喝這么多酒的,尤其還是最烈的那種。 四周的人聲嘈雜喧囂,他根本聽不清鄧子筱的口中到底在說些什么。 他伸出雙臂,將鄧子筱迅速地拉入了自己的懷中,避免了旁邊走來的那些人的觸碰。此時的鄧子筱全然沒有了平日里的成熟穩重,醉酒后的她像個瘋子一般不斷地晃動著自己的身體,嘴里吵著還要繼續喝酒。 “別碰我!讓我喝!給我,再來一瓶……”她閉著眼睛張牙舞爪地說著,起身就想朝吧臺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