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葬禮致辭
江綰萍緩緩地搖了搖頭,眼神沉肅地看著禮堂的前方。那是正中央的位置,擺放著鄧勵成遺體的地方。 江綰萍剛才根本沒有勇氣去看,生怕自己看到丈夫的遺體會失控,現在卻是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去看,還是就該讓他安靜地離開。 對于這個丈夫,江綰萍的心里是矛盾的,一方面對他有著恨意,一方面卻也是因為有愛才會有恨,所以才會在他去世后這么痛苦。 不過此時,她倒是已經平靜很多,過去了這么多日子,她也接受了他已經不在了的這個事實。只不過剛才觸景生情,所以才會難過。 “媽,等下我們致辭完畢后一起去看看爸的遺體,送他走吧。”鄧子筱似乎是看穿了母親內心的想法,對著她細聲說道。她知道,既然母親決定回來,就是要面對這一切的,所以一定是要送父親這最后一程的。 江綰萍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也不再說話,只是和自己的一雙兒女依偎著,希望這一場聲勢浩大的葬禮盡快結束。 終于,人都到齊。因為是帝都有名的豪門貴族的葬禮,現場到的那些親屬加上一些平日里和鄧勵成關系好的朋友以及合作伙伴,來了有上千號人。幸好這偌大的禮堂容納得下,只不過略顯得有些擁擠。 司儀用沉重的嗓音在臺前致辭,下面有不少的人在暗暗地抽泣,整個禮堂里都是一片肅穆蕭索。 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鄧子筱在面對這么多人的時候后背還是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手指緊扣著母親的,眼眸微微低垂著,腦子里想著的卻還是何律師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根本就不該去想那些,應該把心思放在這場葬禮上,但是卻還是抑制不住地會去胡思亂想。尤其,今天原本以為自己就可以繼承大統,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岔子。 難道上天會有什么別的安排,注定讓她無法繼承鄧家的家業嗎? 江綰萍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女兒的不對勁,有些疑惑地看著她,輕聲問了一句“怎么了”。 到底是自己的母親,也是最了解她的人,怎么會不知道她情緒的異常呢?只是,江綰萍怎么也不會想到鄧子筱竟然會為了爭奪繼承權,而假造遺囑。這件事情一旦被人知道,是有可能會接受司法處置的。 所以,鄧子筱也是絕對會對母親保密,不可能對她透露分毫的。 “沒事,我只是想到過去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光,心里很難受。”鄧子筱低垂著眼眸,低低地說著,語氣里帶著哽咽,不愿意讓母親看穿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她知道,倘若母親知道了她假造遺囑,知道她醉心爭權奪利,一定會勸說她放棄,因為母親向來都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就算是被人搶走的丈夫,也是選擇獨自離開飲傷,卻沒有想過要重新爭奪自己的寵愛。 不過,這就是鄧子筱和自己母親最大的不同。她會爭,就算那個人是自己的親大哥,她也會爭個頭破血流,讓自己成為鄧家的繼承人。 她為了這個目標努力了那么多年,為了這個付出了太多的代價,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江綰萍聽到鄧子筱說的話,鼻子又是一酸,眼淚也跟著落下來,抱著鄧子筱的腦袋無聲地痛哭起來。鄧子筱心中一陣激蕩,也跟著母親一起哭著,讓眼淚安靜地流淌。 抽泣聲伴隨著哀樂,讓整個禮堂都蒙上了悲傷的氣氛,不少的人都是真心地在為這一位商界杰出的企業家而哀悼。 終于,司儀講完了一串長長的哀悼詞,輪到了家屬講話的階段。 按照規矩,應該是江綰萍和李悅菱率先上臺說話,不過李悅菱為了禮數,還是讓江綰萍先去講話。 江綰萍站到了禮堂的中央臺上,看著臺下的眾人,吸著鼻子,努力穩住了情緒,開了口。 “今天是我先生的葬禮,很感謝各位的參加,也希望大家節哀順變。發生這樣的不幸沒有人愿意看到,但是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是要好生活。我希望,在未來的日子里,鄧家能夠承接我亡夫的遺志。繼續發揚家風,也將鄧氏企業發揚光大。謝謝。” 說完,她深深地朝著所有的來賓敬禮,又安靜地離開了講臺。 隨后是李悅菱,再然后就是鄧涵之和鄧子筱他們,等到全部講完,又有幾位親屬致辭,過了約莫有兩個小時才堪堪結束。 禮成之后就是去鄧家旗下的餐廳吃飯,這一場宴席同時也成了不少人互相結交的機會。 讓鄧子筱沒有想到的是,邱銘堯竟然也派人送來了一個花圈。她心頭覺得有些惱火,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不過此時不好發作,也只是將他的花圈放到了最后,盡量不讓其他人發現。 這個邱銘堯,實在是讓人覺得很討厭。要不是因為自己的秘密受制于他,她早就不想再和這個男人玩這種無聊的游戲了,根本就像是她在被他戲耍一般。 心里剛想著這件事呢,沒有想到邱銘堯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原本鄧子筱不想去接,但是又生怕萬一錯過什么重要的消息,就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鄧小姐,收到我送的花圈了吧?”邱銘堯幽幽地說道,語氣里卻含著笑意。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鄧子筱這個女人,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原本他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才去接近她的,但是越往后,他卻發現自己的目的似乎已經不僅僅是想要打擊付梓闌,更多的卻是因為鄧子筱這個倔強卻足以吸引他的女人。 如果沒有她的話,這一切的事情似乎就都沒有那么有趣,也對于他沒有大的意義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似乎就像是中了她的毒一般。 而相對于邱銘堯的淡然,鄧子筱卻是在極力隱忍自己的怒火。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有讓你送花圈嗎?”她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著邱銘堯說道,就差一點她就要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