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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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到此一游——殷冉?jīng)]素質(zhì)一留。 盯著字看了一會兒,心情有些沉重,但還是毅然離開。 路過坐在大殿上的左護(hù)法時,她依舊嫣然而笑,禮貌喚一聲‘左護(hù)法’。 只是今天的他似乎察覺到她心情激蕩,竟一直皺緊眉頭神色古怪的盯著她。 殷冉也不在意,強(qiáng)行營業(yè)的打過招呼,便不再理會,徑直出了大殿。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 必活著回來! 第28章 雨夜,血,女人 烏云壓頂, 最近玄龜島上的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連綿不絕的雨,卻仍不免覺得壓抑。 螞蟻們爭分奪秒搬運貨物,鳥兒們低空飛行嘰喳不休。 忙碌于農(nóng)田中的妖怪放下鋤頭, 抹去頭頂?shù)暮梗粗焐蠟踉葡矐n參半。 藥王別苑的狐妖剛熬制出一瓶藥汁, 仰頭望天, 忽然抱怨道: “天天下雨, 悶也悶死了。那人類小姑娘怎么一次也沒來找我解悶?我又不吃她……你最近看見她沒有?” “沒有,大王。”跟在白狐妖王身后的小妖搖了搖頭, “好幾天沒看見了,聽說也沒去食膳苑取吃的。” “可惜距離我上山匯報的時間還有三個月,不然就能順便上去探望下那小東西。”白狐妖王拂了拂面頰。 連續(xù)多日下大雨, 空氣潮濕,她臉上總是濕濕的, 稍出一點汗便覺黏膩難受,很是厭煩。 她將藥瓶遞給小妖, 仰望著天上烏云, 微微皺起眉。 總覺呼吸窒悶,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令人不適的氣息。 仿佛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一般。 …… …… 妖將凌溪潛伏在高草叢中,如一座雕像,即便飛蟲落在他眼瞳上,也不動分毫。 只偶爾, 他會忽然吐出蛇信,極輕極輕的嘶嘶兩聲,顯示著他是個活物。 當(dāng)毒蛇確定了捕獵目標(biāo), 耐心往往超乎意料。 它們可以很久不進(jìn)食, 只等著一頓飽食。 涼風(fēng)掃過地面, 落葉枯枝窸窣微響。 捕獵者能從這些細(xì)微的聲音聽出到底是風(fēng),還是自己的獵物到了。 凌溪發(fā)絲微微漂浮,與面頰邊的草枝纏繞。 泥土的氣息漂浮在四周,世界仿佛進(jìn)入一種壓的人透不過氣的死寂中,只等著一場暴雨來臨,狂驟的沖刷一切,在窒悶中爆發(fā),然后暢快傾盆。 …… …… 殷冉來到山頂阿彤她們修復(fù)的灶臺前,樂呵呵搶到‘下廚權(quán)’,又做了道紅燒排骨,陪著大家熱熱鬧鬧吃了一頓。 還專門留出四塊排骨,讓阿彤等呦呦回來時給它吃。 心里遺憾沒能在出發(fā)前狠擼一頓呦呦蓬松又順滑的毛發(fā),卻也只能這樣了。 人生本就沒有十全十美,說不定她能活著回來。 畢竟《三十六計》的身法她已經(jīng)練的很熟了,脫逃的幾率并不是完全沒有。 “今晚再忍一下吧。”她目光落在阿彤的笑容上,語氣隨意道。 如果她成功了,那下山便安全。 如果她失敗了,那山上山下也都沒什么差別。 阿彤應(yīng)一聲,也沒有多問。 殷冉看著三位少女刷碗整理院落,很快便手腳麻利的將四周恢復(fù)成整潔狀態(tài)。 雖然這里仍顯破敗,那三間不能住人的屋子依舊歪歪斜斜著,但整理過后,還是溫馨不少。 這清苦的日常生活,在此刻竟顯得如此令人眷戀。 又坐了一會兒,天色愈發(fā)沉了,殷冉才告別。 只說自己在山上隨便逛逛,便順著臺階下山而去。 阿彤站在院子里看著阿冉的背影出了小院,繞過前面小湖和亭子,拐至下山路口,漸漸消失。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們都不太看的懂阿冉了。 那種敬畏的感覺不知不覺間出現(xiàn),使她們對阿冉好奇,卻不敢過多開口詢問和干涉。 雷聲轟鳴,阿彤收回目光,轉(zhuǎn)頭對阿粉道: “要下雨了,將東西往屋子里收一收吧,明天天晴了,再看看那三間屋子能不能修葺修葺。” 臉上落下一點涼滋滋的濕意,阿彤仰頭望天。 雨來了。 …… …… 今夜將有大雨,藍(lán)狐先生早早收了課。 呦呦將阿粉給他縫的小書包,套在毛茸茸的脖子上,一只前爪也伸進(jìn)包帶,然后將包甩在身后背背好。 它禮貌的向先生行禮,與同窗道別,才如一道紅芒般躥向歸家的路。 行至半山腰時,它便瞧見殷冉肅著臉孔氣勢洶洶下山。 殷冉將臨時縫制的手套別在腰帶上,腦海里一遍遍演練自己的謀劃。 當(dāng)紅色圓蓬蓬的東西朝她撲來時,她幾乎要掏刀格擋,還好心思電轉(zhuǎn)反應(yīng)過來,才換攻擊為擁抱,將呦呦接在了懷里。 “下課了嗎?”她一手?jǐn)n住它背,一手托住它rou墩墩的屁股,驚喜問道。 “嗷。”它短促的應(yīng)一聲,隨即便將下巴搭在她肩頭,毛茸茸的腦門兒拱在她脖子上,舒舒服服瞇上眼。 現(xiàn)在呦呦不僅不排斥被抱被擼,反而給阿彤她們摸摸抱抱擼服了,從此愛上撓癢癢,有事沒事都要她們親親抱抱舉高高一番。 殷冉照著它的背狠摸了兩把,笑著道:“我做了紅燒排骨,讓阿彤給你留了,快回去吃吧!” 呦呦霍地睜開眼,前爪在她肩上一撐便跳到地上,直朝山上跑去。 但才沖出去兩步,突然想起她之前不讓阿彤她們下山,自己這兩天下山求學(xué)也都從旁處鉆草叢來去,于是駐足回頭問道: “你去干嘛?” “妖蛇還在山下,我去跟它打架。”她輕描淡寫道。 呦呦盯著她的眼睛,卻歪了頭聳起眉心。 它那雙圓溜溜水汪汪的眼睛閃爍著懷疑的光,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人立而起,用它那并不算很威風(fēng),卻故意壓低了的稚嫩聲音道: “我跟你一起。” “我去殺妖,你跟著干什么?快回去吧,不然rou要涼了。”殷冉微微一笑,朝它擺了擺手。 “我要撕碎他,扯掉他的毒牙!”他模仿著惡毒的聲音,講的煞有介事。 殷冉盯著它,臉上笑容漸漸消失,深吸一口氣,復(fù)又換了種認(rèn)真口氣: “回去吧,我已經(jīng)做好了布局,你不知情反而可能搞砸。” 說罷,她沒再看它,轉(zhuǎn)身大踏步繼續(xù)下山。 晚風(fēng)卷著濕意,雨點逐漸變大,噼噼啪啪砸在她頭頂肩上,雨水滲進(jìn)衣衫,泅濕的布料顏色變深。 肩頭更覺沉重。 …… …… 行至山腳時,殷冉深吸一口氣。 這時太陽還沒完全落山,只是被烏云遮著,天色彷如黑夜。 她逐漸做出一個謹(jǐn)慎又帶點徨意的表情,小心翼翼走向山下平坦的石板路,仿佛是想趁機(jī)下山,又害怕有埋伏一般。 站在守山大陣內(nèi)側(cè),她停下腳步,臉上許多細(xì)微表情都顯示著,她正在做最后的掙扎。 所有看見她表情和細(xì)微動作的人,必然都會覺得她是因為在山上憋了好幾天,再按耐不住,決定下山去食膳苑取點食物,卻又害怕遇到壞人,才表現(xiàn)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猶猶豫豫。 一直伏在路邊高草中的凌溪唇角忍不住微微翹起,這丫頭雖然有幾分小聰明和謹(jǐn)慎,卻到底只是個膽小脆弱的人類。 斷刃山腳下少有其他人往來,今晚趁著大雨,他便要無聲無息的將她殺掉。 四個人類丫鬟里,只有她是被教主另眼相待的。 其他三個小丫鬟,完全不足以造成威脅。 只要殺了她一人,他就安全了。 一個煉氣期的人類少女,他只要沖過去,輕輕在她頭上一擰,十幾秒鐘就能要了她的命。 殷冉深吸一口氣,似是在表演緊張,卻也是她真實的情緒。 待情緒稍微平復(fù)一些,她終于邁出了那一步。 殷冉知道凌溪不會在她剛脫離教主可以感應(yīng)的守山大陣范圍便立即攻擊,一個謹(jǐn)慎的狩獵者,必然會選擇她走出幾步,與守山大陣?yán)_一段安全距離后再下手。 她若立即施展出三十六計步法,雖可以在他攻擊時暫時躲開,但她體內(nèi)儲存的靈力有限,就算步法玄妙,也必然會在幾步之后因靈力不足導(dǎo)致速度變慢。 到時候,他仗著高她一整個大境界的實力,必然在速度上顯出優(yōu)勢,她就必死無疑了。 而且,就算她真的靠身法跟他周旋開了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