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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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都是她第二次登門了,他卻還來這套,殷冉立時知道小妖故意欺負她。 難道以后每次來靈寶塔,都要受這小鬼的氣?忍一次行,要她次次忍卻絕對不可能! 去他m的吧! 在犬妖準(zhǔn)備關(guān)門的瞬間,殷冉忽然伸手,使力推向沉重大門。 犬妖一推之下沒能關(guān)上門,轉(zhuǎn)眸才看見居然是眼前人類用她那細瘦的小胳膊撐住了門,他不敢置信的瞠目,又加勁兒,卻發(fā)現(xiàn)有另一股力量勢均力敵,朝著他頂了過來。 殷冉對上犬妖不甘又惱怒的眼睛,她冷冷一笑,忽然調(diào)動周身靈力,朝著小妖襲了過去。 靈氣如罩如籠,瞬間將犬妖包裹住,她微微使力,靈氣便向內(nèi)收縮起來。 犬妖只覺一股威壓來勢洶洶,他掙脫不開,十幾秒后便窒悶難耐,憋的整張臉漲紅,一陣嗆咳,脫力松開推門的手,痛苦的蜷曲起身體。 殷冉居高臨下瞪著犬妖,霍地一把推開靈寶塔大門,這才收了全部靈氣威壓,一步踏進靈寶塔大門。 犬妖佝僂著身體,驚的仰頭瞪她,如看鬼魅。 不是說教主的人類丫鬟根本不會打架,弱的像雛鳥一樣嗎? “既然站得一班崗,就要記住自己的本分,懂得禮貌待人。 “不然……下次就未必是小懲小戒了。” 殷冉聲音涼涼的,攻氣十足。 她到底也是演過女王的人,神態(tài)氣勢信手拈來。 “……”小犬妖不自覺退后一步。 當(dāng)初還不如自己的人類丫鬟,修為竟已逼近煉氣中期。 不過幾天時間而已,她居然遠遠超過了自己。 很顯然,教主的人類丫鬟不僅會外強中干的揮匕首嚇人,還擁有超強的靈力威壓。 他咽了口口水,怔愣望她,不知該驚還是該懼。 殷冉朝著犬妖不屑的冷哼一聲,便轉(zhuǎn)頭看向正面色不善望過來的靈寶塔一層守衛(wèi)貓妖,她表情一變,瞬間露出個不卑不亢的笑容,微微行禮道: “得罪了。” 貓妖本來因為她教訓(xùn)自己面前守門的小妖,有點不悅。 可被她如此禮貌相待,卻又有火發(fā)不出了,只訕訕而笑,繼續(xù)窩在躺椅里偷自己的懶。 “妖將大人,教主允我來靈寶塔取一顆養(yǎng)脈丹。”殷冉說罷朝著貓妖出示了教主庫令。 貓妖一擺手,小犬妖便忙手腳麻利的去給她取了一粒養(yǎng)脈丹,用油紙包好,態(tài)度恭謹(jǐn)認(rèn)真,再也不敢怠慢了。 “乖。”殷冉接過養(yǎng)脈丹揣進懷里,瞟一眼犬妖,微微抬起下巴,彷如一只驕傲的孔雀。 又與貓妖道了別,她施施然離開靈寶塔,來時狠狠欺負妖,走時帶走一顆珍貴丹藥,痛快。 待她走遠了,貓妖才淡淡道: “是個修行天才!” 犬妖嘆口氣,委委屈屈朝著貓妖送去哀怨一瞥。 貓妖不僅沒有表現(xiàn)出同情,反而幸災(zāi)樂禍笑起來: “記住這張人類面孔,以后瞧見了,繞道走吧。” 說罷,他閉上眼,在躺椅里拱了拱,找到舒服姿勢,繼續(xù)酣睡。 將入夢時,他忽然想起上一次殷冉來—— 那時凌溪蛇妖欺負她,她就敢拔刀剛正面。 不知現(xiàn)在她變得更厲害了,再對上凌溪,又會如何大膽妄為。 越想越覺興味,貓妖吧唧吧唧嘴,帶著個‘希望她們下次對上時,能是在靈寶塔’的愿望,微微打起鼾。 第27章 初吻你自己留著吧【3更】 下午時分, 原本陰沉沉的天上烏云更厚,這些日子總是這樣的天氣,到了晚上又要下雨了。 天上一只大鳥展翅飛來, 他臂展寬闊,如一片疾行的黑色云團。 正是左護法。 他身后烏壓壓的墨云也自翻卷, 倒像是他扯了張幕布, 遮天蔽日。 回山上時, 殷冉留了個心眼兒,她沒有走往常的盤山小道, 而是從一處樹木叢生的地方上山。 繞到山上再向下看時,果然瞧見盤山小道入口不遠處有一處被壓的低了些的草叢。 她懷疑凌溪正潛伏在那里。 這兩日她想過,自己迫切的想要殺他, 他未必想不到這一層。 他如此得罪了她,被她深深恨上了, 而現(xiàn)在他又覺得她是‘被教主傳授身法的首座丫鬟’,難免不會心生猜忌。 玄龜島上的妖族一向不羈, 按照他們的脾性, 就算知道了她是教主座前受寵的丫鬟,只要她實力低下,他們也不會怕她,甚至未必會很懂人情世故的收斂傲慢。 但妖蛇凌溪一向陰險記仇,這樣的人以己度人, 也必然覺得其他人都如他一般的睚眥必報,那么他一定擔(dān)心她在教主面前使手段暗害他。 異地處之,殷冉猜測凌溪會想殺她滅口。 只要毀尸滅跡夠徹底, 受傷的教主未必會知道她是他殺的。 現(xiàn)下見到凌溪鬼鬼祟祟在山腳埋伏, 殷冉便覺得自己猜對了。 到了山頂, 她叮囑阿彤她們近日不要下山了。 餓了就采些果子吃,她在山上設(shè)下的陷阱又捉到一只傻肥野兔,也能頂兩頓。 檢查了下三人修行進展,她又給她們講解了一遍冥想時如何觀想rou身,如何依靠對通身脈絡(luò)和結(jié)構(gòu)的想象,去引導(dǎo)靈氣自動涌入這些觀想中。 講完后考校一番,她才稱需要服侍教主,進了大殿。 這時左護法已經(jīng)坐在了大殿內(nèi),正冥想修行。 他膚色被一身黑襯的有些蒼白,閉目時表情冷冷淡淡的,瞧不見陰險之色,只覺得冷漠。 而且,他濃眉微鎖的樣子,自有一種威嚴(yán)之態(tài)。 說起來,左護法長的其實也不差,眉眼肅然,鼻挺唇薄,有種渣男特有的冷感帥氣。 可惜是個帶惡人。 “左護法~”她照例在路過他時甜甜招呼,不等他回應(yīng)便閃進了影壁后的寢殿。 先用一夜時間將服下的養(yǎng)脈丹徹底化在全神,連之間一絲微末的細脈也沒放過,就像繡一場交錯的細雨,絲絲縷縷、從起端到末端,無一處錯漏。 東方天白時,她才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犻_眼。 默默啃兩口餅,她又讀了一遍心法秘籍,待天大亮?xí)r,她放下心法休息了一會兒,拿出步法秘籍繼續(xù)死磕,用一整天的時間,將剩下的步法全部硬背了下來。 很多雖然還沒有用的很明白,卻努力印刻在了腦中,留待日后慢慢消化。 而其他能做到的步法,則通過反復(fù)的刻意練習(xí),使它們成為一種融入骨血的rou身記憶。 成年人的領(lǐng)悟力本就很強,殷冉又格外專注勤懇,成效簡直是事半功倍中的事半功倍。 到晚上時,她仍只是啃點餅子充饑。 之后便拐進教主的藏寶殿室里翻找起來,每看到一樣?xùn)|西,她都小心翼翼嘗試釋放一絲靈氣去探知寶貝的用途和狀況。 現(xiàn)在她對靈力的cao馭能力比以往強上很多,面對教主的這些寶貝,也不那么束手無策了。 只是,仍有好多東西對她的靈氣沒有絲毫反應(yīng),更有一些東西在她查探時,靈氣注入便如泥牛入海般無聲無息。 而每次探查出一樣?xùn)|西的功用后,她都會站在原地,將這東西記錄在本子上。 然后反復(fù)思量推敲,考慮在對抗凌溪時,是否能用上。 但直至慢慢走到寶石最內(nèi)側(cè),她仍未找到合適的東西,不是她用不了,便是寶器并非攻擊武器。 她又進入密室中嘗試開啟貳號寶箱,也還是打不開。 再回到寶室時,以后后半夜了。 她站在放滿了東西的殿室里,忍不住慨嘆:“難道沒有一樣?xùn)|西能助我一臂之力?” 凌溪每日埋伏在山腳,只要她下山,他總會找到機會殺她。 她現(xiàn)在才煉氣初期,要修過煉氣中期和煉氣巔峰期,才到渡劫沖刺筑基。 只有到了筑基才能辟谷。 許多人煉氣到筑基,需要耗時百年,更有倒霉的,要渡劫失敗多次才能筑基。 現(xiàn)在不吃東西就會餓死,不下山取食物之類的話,她要如何活到筑基期……尤其是如果不能下山,暴露‘教主其實已經(jīng)昏迷’的危險性也會大大增加。 她……必須殺掉凌溪! 嘆一口氣,殷冉正準(zhǔn)備離開時,忽然瞧見了一口大缸。 這缸看起來破破爛爛平平無奇,就像東北早年間腌酸菜的缸一樣。 殷冉眉毛挑起,瞬間來了精神,只因教主那樣的偉男子,昏迷前拼死都要換一身干凈衣裳,如此臭美愛排場,不可能在自己的藏寶室里放口破缸。 它一定非同尋常,才能讓教主愿意收納它。 兩步走到跟前,她蹲下后閉目伸手觸在缸身,只覺觸手冰涼,很是不凡。 但嘗試著釋放靈氣去探查缸體,卻只覺黑蒙蒙一片無邊無際,什么都感覺不到。 她又站起身往缸內(nèi)看,明明只有一米高的缸,她竟難以看到缸底—— 里面迷迷蒙蒙黑乎乎一片,仿佛深不見底。 難道這缸沒有底,而是連接著一處深坑? 殷冉便嘗試挪動這口直徑大概40cm的大缸,發(fā)現(xiàn)它居然很輕。 搬開后,原來放缸那里并沒有深坑,而是普普通通的青磚地面,再看向缸內(nèi),仍是望不到盡頭。 她從兜里掏出硬餅,這東西掉在地上會發(fā)出‘咚’的一聲,毫不猶豫往缸里一丟,直等了幾分鐘,都沒有聽到硬餅落在缸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