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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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殺妖不眨眼 清早極暗之時過去,便迎來東方暈白,世界蘇醒,蟲獸出洞,鳥兒們趁大型生物尚未全醒,爭分奪秒的盡情歡唱。 殷冉在這時便起了床,這是她上一世就養成的習慣,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 靈雀仙鳥鳴唱時,她離了木屋于室外蒲團上靜坐冥想。 這具身體被她穿過來時類似于奪舍,殷冉的魂靈占據了本就失魂的rou身,卻從這具rou身中嗅到原屬記憶,不僅對這個世界有了更細致的了解,也吸收了前身曾在玄龜島上修習過的煉氣法門。 雖然玄教留她們四個女人只是為了教主在斷刃山上時照顧他,業沒教她們戰斗法門,但光煉氣之法對身體已大有好處。 前身膽怯怕事怕累,總是惰于修行。 殷冉想求長命百歲身體康健,好等百年后脫離了玄龜島,還有大把時間逍遙,并有強健體魄可以安安全全在乾州游歷享樂,便不覺得修行繁瑣麻煩。 相反,作為地球人,她對修行十分感興趣。 面朝東方,殷冉在昏沉的漫霧中,姿勢標準,無一絲松懈。 閉目引氣入體時,也不似前身那般敷衍了事,她全神貫注的聽引清晨純凈靈氣,很快入定。 這世上尋常人初修煉時,都是懵懵懂懂,能感受到一絲靈氣入體便是成了,從沒人做過科學分析。 可殷冉卻與這世上所有人都不同,她從小受地球科學教育,對人體經脈內臟和各種構造本就天然了解。 加上她上一世演藝生涯里,演繹過醫生不止一次,甚至獸醫角色也有。 她演戲從來認真,每遇一個角色總要了解的詳詳細細,有條件的情況下更要去學習角色的專業知識,這也是她能兼獲各類影后、視后大獎的原因之一。 是以,她對人體的了解雖不如醫學專業人士,卻比常人多。 感受靈氣入體時,只覺一絲清靈之氣隨氣入體。 緩吸緩呼時,她不自覺觀想了人體奇經八脈、血液流向,乃至骨骼內臟和大腦的構造。 吐納愈長,呼吸愈穩,在她不知不覺間,普通修行煉氣的小周天運行已畢,竟無師自通的運起大周天。 身體上至發絲下至指甲,全都有靈氣運轉,那絲絲清涼之意最終便凝聚于丹田,慢慢轉涼為暖。 “呼……吸……”渾身通泰,她沉心冥想,一時忘我。 當天色大亮,太陽徹底躍出地平線時,殷冉已覺肚腹暖烘烘,神清氣爽彷如飽睡飽食又喝過一杯濃咖啡。 足底額角和一些第一次被靈氣打通的xue位隱有濕意,她也未太在意,只當這是尋常冥想后會有的出汗狀況。 卻不知道只這一次大周天便入髓入脈,排除許多體內污濁,修為大有進境。 認真沐浴后,她找出自己從山頂木屋里搶救回的最華麗衣裳,仔細穿好,梳洗過后,隨便啃了兩口昨天剩下的糖餅,也不等其他丫鬟們起床,便朝山頂登梯而上。 時間雖然緊迫,但她也早做好了打算。 生死一線,或許就在今天了。 …… 一邊踏步緩行,殷冉一邊將自己謀劃重想了一遍。 好在她前日已發現,或許是因為自己奪舍丫鬟阿冉的關系,教主守殿大陣竟有個bug—— 她一個小小丫鬟,居然可以自如出入教主大殿。 要知道,大陣本是個無人能破的保護罩,原書中稱百年間整個玄龜島都被叛徒和其他仙門們占為己有、徹底改造,都沒人能沖破大殿法陣傷教主分毫。 這樣厲害的陣法,她居然可以輕松來去如入無人之境。 也幸虧她是個穿書者,知道教主已昏迷,才敢冒然去闖。 若沒有這一層,她即便有這樣的特異之處,只怕也一生無法得知。 如果沒能騙住左護法,給他識破了教主其實已經昏迷不醒,那……大不了藏進守殿大陣里,當個縮頭烏龜,專心修煉。 說不定辟谷成功,也未必會餓死。 百年后教主蘇醒了,她就說自己忠肝義膽護主,抱住教主大腿,也就不用死了。 到時候說不定能混個座前大丫鬟當當,威風無兩也未可知。 如此安慰著自己,原本有些心驚膽戰的殷冉總算變得輕快了些。 行至山頂時,她伸了個懶腰,朝著四野望去。 便見四野茫茫山川變幻,玄龜龜殼之上所負島嶼已然廣闊無邊。置身斷刃山頂這高處,再向更遠處眺望,更覺世界之大無邊無際。 她長呼出一口氣,胸臆舒暢,隱約間又多了分豪氣。 自己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既然立下要好好享樂人生,絕不受人鉗制當傀儡的宏愿,死又有何懼! 便挺胸昂首,攥拳瞪目,做出了一副決絕兇狠表情。 身披紅毛如火焰般的小妖狐,原本藏在高草中偷偷盯視她。 瞧見她爬山也會累,它正暗自覺得這人類不過如此,弱的很呢,不如吃了她再回去搶了半山腰的小屋。 如此一來,它就有山頂、山腰兩個窩了! 念頭才轉,忽而瞧見她徒然換了個表情,后背毛發立時炸起。 感受到她周身散發出的懾人之氣,一時分辨不出那是強者威壓,還是意志堅定之人的恒心血氣,只覺有些心驚膽戰。 待殷冉跨步走向大殿,它又定睛將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小妖狐靈識較之其他妖怪更靈敏,便即發現,昨天還背負了大量濁氣的人類女人,只過了一夜,居然全身清靈,隱隱有靈氣籠罩周身,顯然是一夜之間便在修為上有了突破。 它瞪圓眼睛,再不敢繼續探她虛實,只怕她是個非常強大的人類女修,早就探知它潛伏在四周,懶得處置它而已。 小妖狐被自己所想嚇到,不敢再起歹念,簌簌穿過草叢跑回庭院后的破屋,離的殷冉和那大殿都遠遠的了。 …… …… 日懸正上,燦光灑向四野。 玄龜縮頭縮腳昏昏大睡,玄龜島便如大陸上突生的高山平原。 隨在玄龜島后方的人類修士各自尋了遮蔽陽光之處,正兀自修行,遠遠便見一只黑色大鳥臂展遮天,眨眼間便從天際飛至眼前。 許多人不識得這大鳥,瞬即握劍執法器以待。 巨鳥尾羽處金芒一閃,忽而振翅間身體微旋,黑霧騰起,下一刻從云上黑霧間飛縱出一高大男人,黑霧散去,巨鳥竟憑空消失。 顯是鳥妖已化成了人形。 黑霧中踏出的男人,身披了件厚實的黑色大氅,烏發黑眸,面容肅穆嚴厲,腳踏一片黑羽如舟。 男人只朝左右人類修士望一眼,許多人便覺后背發寒。 御劍而起的一位白衫修士瞧明了來人,立即朗笑道: “原是玄教左護法陸延到了。” 玄教教主被人類修士圍殺,妖族與人族本已是勢不兩立。 陸延卻并未與這些仇敵兵刃相向,點頭示意后馭羽舟前縱,倒似與圍追玄龜島的仇敵是故舊。 羽舟及上玄龜島時,四周有淺淺一聲‘啵’響,妖族穿過守島大陣不會受阻。 島上瞬間有一個站哨妖將從腳下樹林中竄起,舒展背后雙翼,向左護法陸延迎來。 陸延看也沒看這妖將一眼,手指微動間,一片黑羽已朝著這妖將激射而出。 妖將懸停空中,仰頭恭敬道: “左護——” 可他‘法’字還沒道出,便驚的住口,瞠目止身,急急‘啊’一聲大叫,想再轉身逃走已來不及。 黑羽如刀割過妖將脖頸,幾乎將整個頭顱割掉。 下一刻,妖將尸身直向樹林墜去。 林中許多大小妖驚懼仰望,畏懼左護法神威,別說沖上去與左護法理論的,連敢尖叫或大喘氣的都沒有。 只遠望陸延背影,驚疑不定,怕左護法已背叛妖族,要跟人類仙門聯手滅殺所有玄龜島上妖族了。 瞬息間,陸延已馭羽舟縱過幾十里。 斬殺同為妖族的小將,原不過是舉手之間,渾然沒有在意。 殺妖不眨眼的陸延直到接近了斷刃山在緩下速度,他轉頭環視整個玄龜島—— 普通妖族們仍在自己領地里耕種生活,可妖帥妖將們卻躁動難安。 甚至不少妖帥和更高戰力的小妖王們正聚集在斷刃山下踟躕不前,又不愿離去,只神色變幻的遙望山頂,各有所思。 陸延臉上現出冷笑,他懸停在斷刃山前,與各路妖帥和小妖王們對望一眼。 再仰頭冷凝山頂片刻,細細品了品斷刃山上的寧靜,便突然馭羽舟疾射而上,如一道黑色電光,瞬間消失在山頂。 待他站在山頂,便見大殿西側亭臺樓閣都在守山大陣啟動后,有或大或小的損毀。 后方密林前的小木屋更是被毀壞的慘不忍睹。 原本該在山頂大殿前忙碌打理,修剪花草的四個人類丫鬟不見蹤影。 瞧見這荒涼無人料理的山頂鏡框,陸延大喜過望。 看樣子他所料不錯,教主殷玄聽受傷極重,現下只怕正在云頂大殿后的寢宮里茍延殘喘。 這正是他殺之奪位的不二時機! 時不我待,只怕夜長夢多,陸延大跨步直奔大殿前門。 當他僅剩兩步便要走進大殿時,步子卻又停了下來。 微微閉目,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定亂跳不休的心臟。 殷玄聽積威極重,他一向畏教主如龍如虎,即便此刻判定了對方傷重,卻也控制不住有些心驚膽戰。 他攥緊雙拳,以克制不住顫抖的手指,長呼長吸慢慢讓自己情緒穩定了下來。 回想這些日子得到的消息,他可以百分百確定殷玄聽受傷極重,便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