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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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王的身體強壯,而且警惕非常,王先生能用到香料的機會很少,直到一年前的一個雨天,和親王袍腳鹿血點點,狼狽地回了府,王先生那時才找到了一個機會。 他那幾日時時聽從王妃的請求,前去勸說王爺,香料一燃,正值王爺心神不定之際。 香料將王爺拖進了縹緲虛無的世界之中,在王爺雙目無神的時候,嘴中微張,王先生那時便上前一步,側耳傾聽王爺口中所說的話。 “顧斂,穿鞋。” 王先生想知道更多,于是又點燃了十數支熏香。臥房之內煙霧繚繞,清淡的香意緩緩變得濃郁。 和親王便在那樣濃郁的香味之中,頻繁地夢到了顧元白。 他不曉得香料一事,只覺得顧元白好像無處不在,張開眼是他,閉上了眼也是他。只是喝了幾口鹿血之后的燥熱,在那幾日下來之后,硬生生地成了見不得光的骯臟的心思。 這樣的心思,讓顧召覺得自己好像是在一潭污泥中掙扎,他動得越厲害,便是陷得越快。 白日一轉頭便是巧笑吟吟的顧元白。入寢之后,還會看見顧元白坐在床側,彎腰脫去鞋襪的畫面。 他的發絲從兩側白皙脖頸穿過,背部彎成一道圓月弓起的纖細弧線,見到和親王在看他時,便眼尾一挑,似笑非笑地抬起頭,“朕的好兄長,你在看我什么?” 一日一日,和親王便在這樣的幻覺之中面紅耳赤,徹底沉淪。只有蒙著腦袋蓋著被子,才能讓鼓動的心臟緩下片刻,去讓盛滿顧元白的腦子歇息幾瞬。 王先生便是這時知曉了和親王的秘密。 他大喜,更是在暗中不斷引導著和親王對皇帝的心思,和親王密室中所有關于圣上的畫,上色時夾雜了香料的成分,看得多了,聞得久了,就再也出不來了。一個既有毒癮又有把柄在他們手中的和親王,那簡直就是完美的做皇帝的料子。 王先生看了一會和親王的主臥,轉身從小路離開。 一切都很順利,唯獨顧斂太過敏銳,他已查到了香料這條線,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只怕再也沒有翻轉的機會了。 現如今,已經到了顧斂該死、和親王該登位的緊要關頭了。 * 西夏使者的風寒在月底的時候終于痊愈了。 與此同時,顧元白派監察處前去西夏打探的消息,也先一步地傳到了他的手中。 這會正是午時,膳食已被送了上來。顧元白不急這一時半刻,好好地用完了這頓飯,才起身擦過手,接過田福生遞上來的消息。 西夏的情況說是嚴重,也確實嚴重。但若說不嚴重,也還能說得過去。 只是有趣的是,除了西夏皇帝的幾個草包兒子,那些個備受推崇、很受百官看好的皇子們,竟然都為了討好父皇歡心,而吸食了西夏的國香。 有不有趣?有趣很了。 西夏二皇子給顧元白編故事時,他可是說得明明白白,知曉了此物有害之后,才知大勢已勢不可擋。顧元白一直都挺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此物有害的,又是怎么知道此物與扶桑有牽扯的。 這些話他本可以不告訴顧元白,也可以將謊話說得更高明些,但他故意如此,好像就是為了給顧元留出兩三處可以鉆的空檔,讓顧元白來往里頭深查一樣。 “去將西夏二皇子請來,”顧元白笑了,把消息放在燭火上燒了,“這些東西,沒準就是人家想讓我知道的東西。” 田福生疑惑,“可圣上,這可是咱們監察處親自去查出來的消息。” 顧元白搖了搖頭,“別國的探子短短兩個月來到大恒,你覺得他們是否能探出這般詳細又精準的消息來?” 田福生被難住了,說不出來話。 “即便監察處勝過別人良多,也到不了如此速度,”顧元白道,“這些消息如此詳盡,說是他們探出來的,不如說是西夏二皇子給朕送的禮。” 不過是讓自己的話語破綻百出,等顧元白親自去查時,再雙手奉上百出的破綻,以此來做取信于顧元白的手段。 * 西夏二皇子來得很快。 顧元白懶得和他兜圈子,讓人賜了座后,開口便道:“二皇子,你若是想讓朕相助與你,總得有些誠意。” 李昂奕笑容微苦,“并非是我沒有誠意,而是這些東西由圣上查出來,圣上眼見為實,才會相信我口中所說的話。” 顧元白心中冷笑,我查著你放出來的消息來相信你的話,我看起來就那么傻嗎? 面上微微一笑,不接話。 李昂奕輕咳一聲,站起身行了禮,“還請您一一聽我道來。” “上茶,”顧元白道,“請。” 李昂奕目露回憶,緩緩說了起來。 照他話中所說,便是他的母親曾在入宮之前救過一個商賈的命。商賈贈與萬金,待到李昂奕的母親去世之后,商賈將這份恩情轉移到了李昂奕的身上,因著李昂奕步步艱難,在宮中備受刁難,商賈便在臨死之前,將一份保命的東西交給了李昂奕。 李昂奕笑了笑,殿外的厚云遮擋了太陽,光色一暗,他道:“那東西,便是西夏國香的販賣。” 顧元白瞇了瞇眼,道:“繼續。” “我起初只以為這是普通的香料,”李昂奕不急不緩,甚至還無奈一笑,“誰能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種東西呢?我初時販賣香料時,便被其中的財富給迷暈了眼。或許曾經也升起過幾分疑惑或是覺得不妥的心思,但在金銀財寶面前,這些就成了浮云。” “我將它做的越來越大,賣得越來越多,多到皇宮中的人也開始使用這等可以提神醒腦的香料,莫約誰也不會想到,西夏最無能軟弱的二皇子竟然會是西夏最富有的一個人,”李昂奕,“說起來倒是有些好笑。” 顧元白笑了兩聲,冷不丁道:“你攢夠了足夠圖謀皇位的財富,你想要拉攏能夠支持你的勢力了。這時你突然曉得,一個西夏的皇帝,是不能在暗中販賣國人這等有害國香的。所以你才想要停手,才‘陡然’認清了國香的害處。你想同朕結盟,不是為了西夏,而是想要鏟除幕后黑手。讓他們手中沒有你的把柄,無法鉗制于你,這樣你就可以輕輕松松、干干凈凈地去爭奪皇位,去做一個為國為民除清大害的好皇子了。” 李昂奕頓住,半晌笑了開來,“您這話把我嚇了一跳。” 顧元白眉頭一挑,淡色的唇勾起,戲謔道:“二皇子不是如此?” 李昂奕嘆了口氣,品了口茶潤潤喉嚨,“您這話一傳出去,我就要被西夏的百姓一口一個唾沫給淹死了。” “淹不死你的,”顧元白也端起茶碗,垂眸,杯子遮去他眼中神色,“朕只說隨口一說而已。” 稍后,顧元白與李昂奕重新談論起香料,不到片刻,李昂奕便請辭離開了。 顧元白默默喝完了半杯茶,將前去驛館醫治西夏人的御醫叫到了面前,“病都好了?” 御醫回道:“回圣上,臣等都已將其醫治好了。” 顧元白讓他們回去,又叫來了薛遠。 薛遠一本正經地行了禮:“圣上?” “去把西夏二皇子的腿給打斷,”顧元白風輕云淡道,“總得找個理由,把人留在大恒。” 西夏二皇子這人太陰,他說的話不能全信,信個三成就是極限。顧元白還要再往下查,等查清楚了才知道這個合作伙伴是羊,還是披著羊皮的狼。 第123章 這事薛遠會啊! 薛遠下值后就帶人去做了此事。在宵禁之前,他已帶著手下人回到了府中。 用過晚膳之后,薛遠就回了房。門咯吱一聲響,薛遠推門而入,他這時才發覺黑暗之中,屋內還坐著另外一個人。 這人道:“薛九遙,做成了?” 是圣上的聲音。 薛遠好似沒有聽到,鎮定地關上了門,從門縫中打進來的幾分剔透月光越來越是細微,最后徹底被關在了門外。 圣上道:“朕在問你話。” 薛遠自言自語:“我竟然聽到了圣上的聲音,莫非也吸入那毒香了?” 顧元白嗤笑一聲,不急了,他悠然靠在椅背上,轉著手上的凝綠玉扳指,看他裝模作樣地是想做些什么。 薛遠摸著黑走近,腳尖碰上了桌子,他也聞到了圣上身上的香味。圣上應當是沐浴后趕來的薛府,濕意濃重,霧氣氤氳。 這定然不是幻覺,但薛遠卻只當不知,他揣著砰砰跳的心臟,到了跟前便急不可耐地伸手,大掌握住圣上的腦袋,低頭去尋著唇。 不過瞬息,顧元白的唇便被饑渴的薛遠吮吸得疼了,這家伙像是干渴了許久似的,舌頭一個勁地往顧元白嘴里鉆去,貪婪熱烈地裹著唇瓣,鼻尖的氣息都要被他榨干。 顧元白狠狠一口咬下去,薛遠倒吸一口冷氣,捂著嘴巴含糊道:“圣上。” 顧元白也抬手捂住了唇,疼得好像掉了塊rou一般,“薛九遙,你是要咬掉我的一塊rou嗎?” 薛遠聽到圣上的這一聲小小的吸氣,連忙拉著人走出了房門,院落中月光明亮,地上都好似成了一汪泛著白光的池塘,薛遠按著圣上坐在石凳之上,看著顧元白的唇是否破了皮。 還好,沒破。只是淡色的唇像是碾了花汁一般被薛遠吮出了紅,湊近一聞,真的猶如花蕊那般香甜。 薛遠好久沒親他了,因著圣上的忙碌,因著圣上在罵了他三次畜生東西后,他卻在圣上的面前微微硬了的緣由,直到現在,已是一月零七天。 薛遠沒忍住,又是低頭含了一口,“我下次再輕些。” 顧元白推開他,心道你再怎么輕,你的舌頭還是這么大,堵著太撐,煩人。 “問你最后一次,事情做好了嗎?”顧元白皺眉。 “辦好了,”薛遠點點頭,好好地回著話,“如圣上所說,斷了其右腿,未留半分痕跡。” 顧元白心中一松,“很好。” 兩個人一同出了門,順著小路往薛府門前走去。月色當空,蟲鳴鳥叫隱隱。顧元白心中升起了些少有的寧靜,兩人漫步到湖邊時,薛遠突然握住了顧元白的手。 莫約是景色太好,也莫約是心情愉悅,顧元白佯裝不知,而是問道:“他可向你們求饒了?” “未曾,”薛遠沉吟片刻,“他倒是有骨氣,先是以利相誘,無法讓我等收手之后,便一聲不吭,讓著我們動手了。” “此人城府極深,”顧元白皺眉,“西夏國香的來源一事,絕不止他說的那般。” 李昂奕給顧元白的感覺很不好。 至今未有人給過顧元白這樣的感受,李昂奕好像是藏在棉花里的一把尖刀,猝不及防之下,便會戳破無害的表面狠狠來上鮮血淋漓的一擊要害。 這樣的人若是搞不清楚他的目的,那么顧元白寧愿錯殺,也絕對不會放他回西夏。 薛遠道:“圣上,回神。” 顧元白回過了神,側頭看了他一眼,“怎么?” “白日里想著國事就罷了,”薛遠諄諄善誘,捏著他柔軟的掌心,“好不容易入了夜,再去想這些麻煩事,腦子受不住。” 顧元白無聲勾起唇角,“朕今日可是歇息了五個時辰。” 薛遠眼皮跳了一瞬,“是嗎?” 顧元白哼笑道:“你連朕睡個晌午覺都要蹲在一旁盯著,你能不知道?” “……”薛遠終于嘆了口氣,“那圣上睡也睡夠了,白日里處理政務也處理得夠了。臣便直說,你這會兒和我在一起,能不能只看著我想著我?” 顧元白道:“唇上還痛著。” 他說這句話本是想提醒薛遠,告訴薛遠若是他當真只看著他,那唇上就不只是被親的有些疼但卻沒有破皮的程度了。 薛遠當了真,皺著眉頭,又細細檢查了遍顧元白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