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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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能有這個玩意? 春獵之后,朝堂上下的官員便開始緊密探查家中的產業。特別是本家不在京城的官員,快馬加鞭寄回了一封又一封言辭激烈的信,讓家中趕緊將什么腐敗貪污的東西都給解決了。 隱田,佃戶,不得因小失大! 如此過了幾日,等這一天的早朝上,顧元白一身繁復沉重龍袍,面色嚴肅地下達了全國范圍內開展大型反腐活動的命令。 當日,被圣上徹底清洗一遍的御史臺和監察處以及新組建的東翎衛,全部開始忙碌了起來。 全國上下的所有人,沒有官員會知道反腐的機構會有兩波,顧元白要的就是這一明一暗的兩波人,把所有妄想應付朝廷的大蛀蟲都給找出來! 快馬飛行,御史臺的人被東翎衛的精兵們護著朝京城周邊最近的一個糧倉奔去。 御史臺的人中,除了先前就在的身家清明的舊臣之外。新塞進去的人手全是監察處專門培養出來的人才,他們從暗處轉到明處,如今的御史臺,已經完全把控在圣上的手中。 孔奕林與剛入東翎衛的秦生就在其中。 孔奕林心知此事是圣上的一個對他才能的試探,便沉心靜氣,決心一定要做出一番出眾的成績。前頭領路的是察院御史,也是一個忠誠的保皇派。察院御史在糧倉前翻身下馬,不理周圍滿頭大汗想要上前客套的官員,直接讓人來開了糧倉門。 各地產地的畝產和收上來的糧食都被記錄在冊,這些冊子已經被戶部交給了御史臺和監察處。察院御史看著自己手中的冊子,沉聲道:“開始。” 他完全不聽官員的話,也不看官員遞上來的統計。只筆直地立在糧倉門前,不停記錄著下屬上前通報的數據。 “一處陳米三百六十一袋,新米一百五十六袋。” “下官隨意在陳米之中查了二十袋,其中有七袋有蛀蟲和泥沙交混。” 一道道通稟聲響亮沉穩的在糧倉各處響起,在一旁等著接過的官員頭上的虛汗越來也多,雙腿越來越是發軟。 這個反腐的力度,也太嚇人了! 這簡直就是把整個糧倉給翻了一遍的力度! 與此同時,以京城為中心,御史臺官員帶著官員們輻射一般往四處探查。做好準備迎來第一批反腐的官員,也不禁各個滿頭大汗。 誰也沒想到監察官員們會有這樣大的力度。 各個儲蓄倉如果出了問題,那么周圍的官員就要接受御史臺的重查。而一旦查出貪污苗頭,那就不客氣了。 一切按著律法來,貪污了多少銀子就處以何種律法,如果當地的百姓表示你這個官不止干了貪污的事,那就大條了,徹底跑不掉了。 朝廷開展的反腐活動轟轟烈烈,消息傳到地方時,各地官員全都收斂了起來。貪官心慌,便開始亡羊補牢,吃的民脂民膏在暗中偷偷還回去,倒賣的各個儲蓄倉的東西想辦法買齊了弄回去。有的人錢財實在不夠,只能咬咬牙掏出家底補上,再打算應付完監察人員之后再把這些東西拿去換回來錢。 百姓不知其中圈圈繞繞,都開始歡欣鼓舞了起來。清官們比圣上還要關注這些貪官污吏一事,有的人已經決定主動出擊,去主動抓捕貪官送予圣上處理。 摩拳擦掌,既能解決了這些蛀蟲,又說不定可以立功調回京城。 京城啊,京官啊,那是整個大恒朝政治權利最中心的地方。 此次機會在一些人的眼里,未必不是青云踏上的機會。 孫小山是監察處的小小官員。 他出生在一個大雪天氣,被父母拋棄在了老樹根下。被人撿了之后,便是豬狗不如的過著在人腳底下撿食吃的日子。 有錢人們對他動輒打罵,孫小山疼得受不了的時候,就撲上去舔有錢人的鞋子,那些人就會笑,然后放下腳,讓孫小山給舔干凈。 這樣的時候是最不疼的時候了,孫小山要是能舔的干凈,還能得到一碗不是那么豬食的飯。那飯香得他只要一想起來就直流口水,于是就舔得更加賣力了。 有錢人叫他畜生,說他是豬狗不如,孫小山心道,他還羨慕那些豬呢,被宰之前能吃好多頓飽飯,還不要挨揍不用舔人鞋子,那多好啊,孫小山羨慕極了。所以小時候的夢想,孫小山就想做一頭豬。 就這樣賴活著度過了一年又一年,孫小山長大了,每次一碗的寡湯水吃不飽了,半夜餓得咬自己的rou,有時候能咬出血味,又惡心又急切的吮上一口,恨不得吃了自己,但又怕疼。餓得連干凈的土看著都直咽口水,聞著飯香就滿肚子抽筋。 之后有一次,有錢人家帶著客人來讓孫小山舔鞋子,孫小山以為有飯吃了,著急撲上去就要讓客人開心。客人卻一腳踹上了孫小山,把孫小山踹得都要死了,客人還厭惡地說:“真惡心。” 隨后,惡心的孫小山便又在一個大雪天氣,被人卷著草席扔在了亂墳崗里。 孫小山又餓又冷,等他最后鉆出草席的時候,真的以為就要死在這里了。 死了也是解脫啊,孫小山想,這樣絕望的、挨餓的人生,活著有意思嗎? 然而在大雪那日,孫小山被監察處的人給帶撿回來了。 孫小山原本以為這又是一個可以讓他舔鞋的地方,但監察處的人給他們這群瘦骨嶙峋的人提供了暖和的衣服,帶他們回去的第一天,就給了他們香噴噴的、厚得跟米飯一樣的大白粥吃。 粥里加了咸菜和脆脆的蘿卜,那味道絕了,活到這么大,這是第一頓好吃得能感覺到飽的飯。吃得孫小山舌頭都要被自己吞掉了。 他邊吃邊哭,眼淚砸掉碗里都能在白粥上砸出污泥。 給他們飯的人還笑著道:“慢點吃,還有一大鍋呢。你們可真是可憐,這幾天只能吃粥了。等你們緩幾天,咱們這還有大魚大rou呢!” “大魚大rou?”孫小山聽見自己身邊的人恍惚地道,“我們也能吃嗎?” 監察處的人嘿嘿一笑,樂了,“你們不能吃誰能吃啊?過兩天有你們福享的。” 等他們被帶著人洗了澡,準備帶往睡覺的地方時,孫小山落在最后,他殷切地問道:“我會舔鞋子,你們需要舔鞋子嗎?” 被他問的那個官員一愣,隨即難受地拍了拍孫小山的腦袋,手掌溫暖的感覺孫小山現在還記得起來。 “放心吧,有圣上在,沒人敢讓你舔鞋子的。” 孫小山感覺害怕,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會,可什么都不會的自己,有什么資格去吃頓飽飯呢? 但他們真的吃到了。 等吃了許多許多頓的飽飯之后,他們見到了大碗大碗的rou。那些rou擺在他們的面前,孫小山第一次看見這些rou時,眼睛都紅了。 那真是天底下最好吃的rou了,孫小山吃一塊rou都要嗦上十幾口筷子,他覺得自己吃rou是在玷污rou。他替rou覺得委屈,但卻忍不住渴望,一口又一口的大口吃著rou。 那天他吃rou吃到了飽,第二天起床時,孫小山又吃到了一頓飽飯。 這是在進監察處之前從不敢肖想的日子。 等到之后孫小山開始學習認字、學習各種技巧的時候,第一堂的課上,監察處的前輩曾對他們說過一句話。 前輩站在窗口,落日的余暉灑下,前輩說:“這世界上總有些人對咱們百姓不好,讓百姓們吃不上飯。” “而圣上是唯一對我們好的人,他想要保護天下百姓,讓天下百姓們吃得飽穿得暖。” “但總有一些人,他們要來動搖圣上的江山,他們不想要百姓好過。” 孫小山對此深以為然。 整個監察處對圣上的忠誠,是外人想象不到的。 監察處創立的時間早,圣人缺人用。因此人人都努力的很,努力養出健康的體魄,努力去為圣上辦事。 孫小山拼了命的學習,想要回報圣上。而等他學成了,開始為圣上而做事時,他見識到了許許多多,想要動搖圣上江山的人。 這些貪官污吏就是其中大頭。 馬匹踏過了利州的邊線,身后的精兵說道:“孫大人,這就到了。” 孫小山從回憶中拔出神,他憐憫地看了一眼路旁行尸走rou一般的農戶,道:“咱們快馬加鞭,去找出那群土匪落草為寇的原因。” 看吧,在圣上勵精圖治的時候,總有一些人在敗壞圣上的江山。 這些大恒的百姓,都在過著被貪官奴役的日子。 在圣上的治下,他們本來是可以吃飽飯、吃上rou的,可這大好局面,全被這些蛀蟲給毀壞了。 監察處所有人的目標,就是將對圣上有危害的所有蛀蟲一網打盡。 沒有人可以阻止圣上將大恒變得更好的腳步。 第44章 監察處的人在反腐活動開展之后,就將利州的情況先一步稟明給了顧元白。 顧元白看完之后直接勃然大怒。 利州的知州今年處決了一個貪官污吏,這貪官據說為非作歹、強搶民女、貪污成性,利州知州查都沒查就將此人給押入了大牢。此案件后經過大理寺審查,發現有疑云,便讓利州知州重新決斷,但利州知州一意孤行,直接將這名官員給斬了。 監察處的人查到,被處死的官員雖有些貪污行為,但罪不至死,更沒有為非作歹、強搶民女的惡行,完全是他人造謠誣陷。如果只是這樣,那只能判知州一個判案有誤、是非不分的罪名,但監察處一查,查出了一件好玩的事。 補上這位被誤判處死的官職的地方官,竟然是京城“雙成學派”的人。 細細一番調查之后,監察處的人發現知州也是雙成學派的人。 結黨營私,帝王生平大忌。 顧元白看著監察處送回來的信,圣上的怒火讓殿中的人瑟瑟發抖地跪倒在地,他冷笑兩聲,“好,好得很。” 他才清洗了前朝內廷,官員之中的黨派不敢結,就拿著學派開始結黨營私了? 顧元白將信紙放在桌上,還是怒火燒心,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冷顏道:“讓國子學掌教召來。” 第二日一早的早朝結束,眾位大臣不及退下,就被圣上以視察學子的名頭帶到了國子學。 國子學中的學子們讀書郎朗,清脆而悅耳。掌教帶著眾位講師早已等在國子學之前,恭迎圣上駕到。 一眾臣子跟在圣上身后,只以為圣上是心血來潮,便也笑著隨侍在側,見識了一番國子學的大好俊才。 等看完了這些學子之后,眾位大臣以為這就結束了,卻沒有想到掌教面色嚴肅地請他們進了一處學堂。 學堂之中已經放置了數把椅子,大臣們面面相覷,掌教已經走向了前方,沉聲道:“請圣上、大人們坐下吧。” 工部尚書看向最前面的位置:“圣上,您坐?” 顧元白卻向著眾人身后走去,道:“朕坐在最后。” “那如何使得?”戶部尚書驚慌道,“圣上怎能坐在我等之后?” 但顧元白已經坐了下來,他面色淡淡,“坐吧。” 眾人疑惑不解,紛紛坐了下來。 平日里官職高的在前面,因為這會兒圣上在最后坐著,所以那些官職高的也變成了坐在后面。 等眾位官員全都落座以后,掌教開了口,他的第一句話就驚得滿屋臣子心中驟停,“下官要給各位大人講一講先帝時的牛高之爭。” 牛高之爭,是先帝在世時的一場黨亂之爭,以朝中重臣牛大人一派為首,與另一派以高大人為首的黨羽腥風血雨的政斗。 先帝喜佛,性格說的好聽點是仁善好聽諫言,說的難聽點就是耳根子軟。那時牛高之爭禍亂朝政,先帝也只是各打三十大板,讓他們各自收斂一些。牛高二黨見先帝手段如此軟弱,便更加囂張地同對方爭奪起了朝廷地位和權力,他們仗著的正是“法不責眾”四個字。 直到如今的圣上出生后,先帝才打算硬起來為自己的幼子清除黨亂,那場禍害朝政八九年的牛高之爭的黨羽,這才相繼落馬。 這一件事,也成為人人不敢提起的事,成了不可言說的禁言。 而現在,國子學的掌教就當著眾位朝廷命官和圣上的面,直接說起了這事。 政治敏銳度高的官員已經察覺出了不尋常,離圣上越近的人,越是挺直了身體緊繃著聽著掌教說出的每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