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艱難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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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克拉瓦也打開自己的背包檢查有沒有繩子之類的東西,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我有些絕望了。 我們的背包是仙蒂他們給準備的,他們不可能給我們準備這些逃生的工具。 蘇克拉瓦皺著眉頭想了想,說了聲,“拼了!” 他突然按住我的雙肩,把我按坐在地上,一對眼睛目光炯炯地盯著我。 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眼神,那種眼神不光有光,還帶著某種宗教意味的神秘感。 我不知道他所說的“拼了”是怎么回事,心里多少有些發毛,問他:“蘇克拉瓦,你要干什么?” “噓,胡哥,你別說話,平心靜氣,調勻呼吸,眼觀鼻,鼻觀心,心向丹田。” 雖然我不知道蘇克拉瓦這是要干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他這么做是跟我們出去有關。 我以前練過功夫,他說的這些我也練過,我按照他說的做了,平心靜氣,調勻呼吸,眼觀鼻,鼻觀心,心向丹田…… 我半閉著眼睛,感覺到蘇克拉瓦右手的食指在我的額頭寫寫畫畫,耳朵聽到他嘴里念念有詞,似乎在念什么經。 我覺得腦子慢慢的有些迷糊,丹田處似乎燃起了一股溫熱的氣團。 氣團慢慢地充盈到我們全身上下,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一個充滿了氣的氣球一樣慢慢地升了起來。 蘇克拉瓦一把抱起來,舉過頭頂,把我舉動墓室頂部的那個圓洞下面,嘴里的念咒聲越來越急。 我注意到他滿頭大汗。 我的身體似乎變成了一團柔柔的煙,慢慢地飄進了圓洞里,慢慢地向上飄向上飄…… 我突然意識到:蘇克拉瓦用的是類似印渡的一些道行高超的高僧用的一種懸浮法術。 蘇克拉瓦是東巴上師的弟子,東巴上師是幾代靈魂轉世的得道上師,應該會這種法術。 他可能是傳給了蘇克拉瓦,只不過,不知什么原因讓蘇克拉瓦不怎么敢使用,剛才他說“拼了!” 應該是:不顧風險,拼死一搏! 我感覺到我的屁股下面似乎有一團熱氣在推著我往上升,所以,我的身體順著光滑的四壁慢慢地往上升,往上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體終于升出了一個洞口,我雙腳一伸落在地面上。 我轉過身,趴在洞口大聲地向下面喊:“蘇克拉瓦,我已經出來了,你快點出來吧?” 下面的蘇克拉瓦并沒有回應。 我又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 剛才我看見蘇克拉瓦大汗淋漓,氣喘吁吁,估計是應該他法力尚淺,還不足以使用這么高妙的法術,所以,他剛才才說“拼了!” 現在,他把我給升上來了,他應該是體力消耗太大,所以,才沒有回應我。 我在上面足足等了近兩個小時,就看見蘇克拉瓦從冰洞里緩緩地升了上來,嘴里哆哆嗦嗦地念著經。 不知什么原因,他升得不是很穩,停停頓頓的,升一會兒降一會兒,應該是體力不支。 他往上升得足足有半個小時,眼看著就要升上來了,離我已經是近在咫尺,突然又往下墜,我趴在洞口一伸手抓住他頭上的帽子硬生生地把他從冰洞里扯了上來。 蘇克拉瓦可能是因為兩次超功力運功,讓他的體力消耗極大,上來后滿臉是汗,臉色鐵青,氣息微弱,身體是軟軟的,連站都站不起來。 他嘴唇顫抖地對我說:“胡哥,快,快帶我去內城找……找桑林迪……” “桑林迪是什么呀,為什么要找他?” 蘇克拉瓦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我使勁地搖晃著他的身體,拍打他的臉,“蘇克拉瓦,你醒醒,你醒醒!”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快,快,內城,桑林迪!” 說到這里他已經氣喘吁吁,說不出話來了。 我一把把他背到背上慢慢地往山下走。 因為全是雪路,而且起了風,風很大,雪很滑,我背著蘇克拉瓦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 走了足足三個小時,我感覺到雙腿酸軟、渾身無力,風雪更大了,小石子大小的雪粒子,沒頭沒腦地打在我的臉上,身上,刺骨的寒氣躥入我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我實在是累得不行了,也冷得不行,不得我坐下來休息一下。 這個時候我最需要生一堆篝火,烤烤火取取晚,再吃點東西,喝點水,可是這里到處都是冰天雪地的,背包里又沒有食物,沒有水,更沒有可以點火取暖的燃燒物。 蘇克拉瓦伏在我的背上,看上去十分虛弱,喃喃地說:“好累、好困、好冷呀,我想睡一會兒。” 他的意識好像已經有些模糊了。 我大力地拍著他的臉,“蘇克拉瓦,你不能睡,我們馬上就要到了,你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把蘇克拉瓦背好,重新艱難地站了起來,繼續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 雪小了一些,風也小了一些,太陽露出來虛弱無光的臉。 蘇克拉瓦有三十多公斤重,可是在我的背上好像有千斤重,我感覺自己的兩條腿就像灌了鉛一樣,走起來十分得吃力。 我一個不小心,腳下一個踉蹌,身子一晃一下跌倒在地上,蘇克拉瓦也摔出去好遠。 我強撐著想站起來,可是因為我又冷又餓,加上全身的體能已經起消耗到了極限,我竟然站不起來了。 我喘了幾口氣,下意褒地四下看了看,四下里除了一片白茫茫,還有幾處枯草,可惜我背包里沒有類似打火機之類的可燃物,不要把這些枯草收集在一起點起一堆篝火或許會好一些。 突然,我想起來當年抗聯在東北抗日的時候,那些抗聯戰士在沒有食物的時候,有人會吃草根充饑。 草根雖說沒有什么營養,但是充充饑,填一下肚子或許或頂一點兒用。 我向前爬了幾米,來到那堆枯草旁,用手挖枯草的根部。 我挖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挖出了幾根草根,塞進嘴里嚼了嚼強行咽進了肚子,又挖了幾根,想站起來送給蘇克拉瓦吃。 我剛想站起來,突然,一種不祥的感覺一下把我給籠罩了。 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了,一旦有這種感覺必有禍事上門。 我緊張地四下觀察了一下,心臟一下提到嗓子眼兒了,在離我大約50米處的地方有一頭雪狼。 這頭狼又老又瘦,渾身雜毛,一條腿是瘸的,走路一拐一拐的,看樣子是出來找吃的的。 狼是群體動物,它們一般是不會單獨行動的,我又四下看了看,還好,就只是這一頭狼,應該是一頭掉隊的,或者是因為年紀大了、受傷了,被群狼拋棄的獨狼。 這種獨狼雖說只是一只,但是它因為被拋棄或者因為饑餓會比平時要狠辣幾倍,更可怕。 這頭獨狼明顯是發現了我和蘇克拉瓦,但是它很狡猾,裝作沒看見我們似的,慢慢地向我們這邊靠近,卻走走停停,停下來時還四處張望一會兒,似乎是在找其它的食物。 這是頭狡猾的狼! 它慢慢地向我們這邊靠近了,已經可以清晰持看到他露出來的鋒利的獠牙,滴落的唾液,一雙三角眼,兇光爍爍,非常可怕。 它緩緩地向我們這邊走著,每一步看似漫不經心,可是明顯看出來暗藏殺機,它的嘴里已經發出“咕嚕咕嚕”馬上要進食的的聲音。 我緊張地雙手握拳,慢慢地坐了起來,眼睛盯著它,一點一點地站起來。 這個家伙在離我五米左右遠的地方停住了,瞄了我一眼,前面的一只沒有受傷的爪子在雪地上抓了抓,不知道是在磨爪子做進攻前的最后準備,還是用這種動作來迷惑我。 他的前右爪子應該是受傷了,蜷著弓狀,前半截好像是斷了,耷拉著,晃蕩著。 他刨了一會兒雪,停住了,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 頭伏在雪地上,前半身近乎于匍匐前近,后腰是弓著的,似乎要隨時一躍而起向我發起進攻。 它離我越來越近,我已經感覺到騰騰的殺氣。 我的眼睛死死盯著它的那條受傷的右前蹄。 我在學功夫的時候,師父跟我說過,如果遇上幾個人圍攻你,你要先打那個最弱的一個。 這樣不但可以相對容易地打擊敵人,而且可以對敵人產生震懾力。 現在這頭狼狼的弱點就是它受傷的右前蹄。 我緊握的兩個拳頭慢慢地放松,形成“半握狀”。 這頭獨狼走在離我近兩米的地方,突然停下來,看了看我,剛才非常兇悍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了起來,它長長地呼了口氣,還四下看了看了,似乎要放棄此次進攻。 突然,它弓身一躍,身體像一只離弦的箭一樣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向我撲了過來。 我知道它剛才的那些動作都是假相,它這是在發起進攻前的迷惑我的行為,我沒上它的計,一直死死地盯著它的那只右前蹄。 它張著血盆大口向我的咽喉處咬了過來,沒受傷的左前爪向我的胸口撓了過來。 我身體一側,往前一沖,一伸手抓住了它的那只受了傷的右前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