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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的說, 在看到太宰治的一瞬間,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隱隱的恐懼和顫栗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脊背上的肌rou。 除了站在他們最前面的領頭者。 披著寬大黑色風衣的小個子青年單手按著自己的帽子, 盯著太宰治, 臉上露出了一個吃飯咬到了臭蟲的惡心表情:“青花魚, 你在干什么?” 太宰治一聽見這個聲音就渾身一激靈, 相當刻意地做出了一臉惡寒的表情,很夸張地抖了一下胳膊, 好像要展示自己手上一層層的雞皮疙瘩:“嗚哇, 蛞蝓會說話了誒!” 他相當惡意地拉大了笑容弧度, 這個表情展現在他那張姣好秀麗的臉上, 仿佛憑空帶出了一點骨子里揮之不去的惡質感:“真糟糕, 狗的記性果然不怎么樣, 對自己的主人竟然也敢用這種語氣說話。” 中原中也果不其然被氣到額頭炸出了青筋:“哈?!你說誰是狗?!” 在太宰治開口的一瞬間,中原中也背后的下屬們就齊齊將手插進了口袋握住了里面的武器。 面對港口黑/手/黨曾經的心cao師,“雙黑”之一, 黑/手/黨最年輕也是最可怕的干部,就連聽聞過他的事跡的屬下們,都會因為自己上司的可怕而心生恐懼。 更別說,現在的太宰治已經叛逃出港口黑/手/黨,也即是說,他們正和太宰治處于敵對狀態。 ——這真是一件想想就讓人心生絕望的事情。 不過好在,他們還有個十佳好上司,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港黑干部中原中也。 橘發的青年意識到了下屬們的警惕,朝他們擺擺手:“你們先進去吧,今天放開喝,記我的賬。” 一群黑西裝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乖乖地聽從上司的話,繞過兩人走進了酒吧。 狹窄的小巷又恢復了那種獨有的寂靜。 一簇細小的火光忽然咔噠一聲亮起來,在夜色昏暗的巷子里顫巍巍地搖曳著,中原中也低著頭單手護著火焰,湊近嘴上叼著的煙,很快,薄薄的青色煙霧就慢悠悠地氤氳飄揚了起來。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你的那些好伙伴呢?” 中也聲音低啞地問,語氣里不帶一點嘲諷,好像只是平和地對一個老相識說了一句好久不見,話語中的情緒淡到比白開水更無味。 這是他們在那場充滿了硝煙、死亡和鮮血的叛逃之后,第一次這么平和地談起與之有關的事情。 聽著他的話,太宰治停頓了兩秒,一米八的個子軟軟地耷拉下來,像是一條沒有骨頭的鼻涕蟲,非要黏黏糊糊地黏在中也肩上,和幾年前他們還是“雙黑”的時候別無二致。 中也煩躁地抖了抖肩膀,試圖把這具沉重的尸體抖落下去:“沉死了,你能不能站好啊青花魚!” 對方掐著嗓子噗嗤噗嗤地悶笑,假裝小女孩的嗓音抱怨:“你好無情啊中也!怎么可以對我這么過分,我們幾年的情分都被拋棄了嗎!” 太宰治演得興致勃勃,而中也只覺得疲倦。 這樣的親昵在過去的日子里出現了太多次,像是粘稠透明的糖漿,將他的呼吸和心跳都禁錮在晶體里面,他走不出去,又被窒息的痛苦折磨的日夜不得安寧。 而讓他不安的始作俑者只是永遠把持著近乎精準的尺度,像是看透了中也所有的情緒和心思,穩穩地踩在那條線上,不往前,也不后退,用那種詭秘的笑意看著中也在晶體里面掙扎。 很有趣嗎? 很有趣吧。 擅長玩弄人心的惡鬼,熱衷追求死亡的快感,中也敢肯定,橫濱至少一半的適齡少女都被太宰治含情脈脈地牽著手,詢問過是否愿意共同殉情的問題,但是到最后,他還是像一灘爛泥一樣活下來了。 ——然后將自己死不掉的怨氣發泄在中也頭上。 橘發藍眸的青年想起以前被太宰治壓在頭頂的憋屈,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將煙霧統統吐在了近在咫尺的太宰治臉上。 驟然濃郁的煙霧嗆得太宰治忙不迭地從中也肩頭躲開,連連咳嗽起來:“啊,中也好粗魯啊,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中也捏著煙,從牙縫里擠出了一絲冷笑:“那就去找以前那個我啊。” 這句話一出口,過于口快的中也連同還在假模假式裝咳嗽的太宰治都怔了一下。 中也下意識地抬頭去看他,對方深色的眼睛里情緒流淌,可是中也分辨不清其中的具體內容,只能感覺到一瞬間突如其來的心悸,仿若山河倒灌,轟一聲撞進他的胸口。 ——他又感受到了那種在琥珀色粘稠晶體中掙扎的窒息感。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俊秀的臉上顯露出了一點刻意的狡黠,輕車熟路地湊近中也,擺出了一貫的調情姿勢:“中也是吃自己的醋了嗎?” 他又試圖把頭往中也身上壓,一只手懶洋洋地要搭到中也肩頭,神經緊繃的港黑干部抬手就要打落太宰治的手,被太宰順勢抓住了手腕:“嘖嘖嘖,還是這么暴力的小矮子,總是動手不動腦,這就是你長不高的原因吧?” 嘴總是很欠的太宰再次戳爆了中也的肺管子。 這次不等中也咆哮出聲,溫熱的呼吸就擦過了他的側臉,太宰順著那只手腕往上撈了一下,摸到了還被中也夾在手指間的煙。 身材嬌小纖細的港黑體術大師習慣戴著一雙黑色手套,這是他開啟最強異能力污濁的鑰匙,在太宰治離開港黑之后,失去了能將污濁這頭兇獸關回籠子的鎖,這雙手套就再也沒有再在人前摘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