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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他感到驚訝似的挑起了眉頭,“居然是三日月宗近?” 他感到了這是個極其有趣的巧合,有趣到讓他忍不住想要和身邊的同行者發表一番感慨。 ——可惜對方大概率不會理他,于是白石只好悻悻地將話咽了下去,獨自為了這樣有趣的巧合抓心撓肺。 “雖然劍術不精,但沒想到我也能做一次當世的劍豪將軍。”白石自己自娛自樂地笑了起來,雙手握住三日月的刀柄,將它扎進地面,“那就依舊讓你,來見證此世之主的死去吧。” 天下五劍之一發出了低沉的嗡鳴,像是壓抑的怒喝,被白石握著緩緩地破開土地。 “五月細雨露還戾,且寄吾名杜鵑翼,翩然上云霄。”白石嘴里念著足利義輝的辭世歌,眼睛卻一直盯著面前寂靜無聲的天守閣,“不要辱沒你母親的光輝,孩子,我在這里等你出來。” 與此同時,天守閣上的一期一振也跪坐在了審神者身旁。 躺在被褥中的審神者無知無覺,漆黑的長發被打理得整整齊齊,披散在枕頭上,一張清俊的臉因為場景的沉睡而顯得過分蒼白。 “主君……” 昏暗的寢居中,儒雅溫柔的付喪神低低發出疼痛到了極點的呻/吟:“主君……請您……” 他佝僂起了脊背,此刻連本體刀都不在手里的太刀,只能絕望地發出哀鳴:“請您……救救……” 埋藏在暗處的乞求比凋零的花朵更為脆弱,卻在同一時間,讓本應該散落在時空渦流中失卻意識的神宮寺泉如遭雷擊。 他聽見了來自遠方的求救。 他從未聽到過這樣痛苦哀慟的低鳴,明明輕如薄冰碎裂初雪飄零,卻讓他的心開始了顫栗的抽搐。 ——好痛啊…… 是誰的聲音? 是誰的哀鳴? 意識海里的星星在暗淡,他終于發現剛才突兀的痛楚來自何處——有幾顆星星墜落了。 渦流旋轉的速度比意識浮游的速度更快,在他認識到發生什么之后,他的靈魂就往下重重沉去,輕盈的身軀有了堅實的憑依,麻木的身體感知到了被褥的柔軟,有極輕的聲音盤旋在他耳邊。 但是他沒有余力去聽對方說了什么,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剛剛發現的事實里。 他的星星墜落了。 是誰? 是誰! 安靜地沉睡在被褥里的審神者忽然睜開了眼睛,整個人像是脫水的魚一樣彈起來,又因為被褥的束縛而被按回原地,只能掙扎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一期一振被審神者忽然的慘叫驚醒,來不及去想審神者怎么醒了,只是下意識地撲上去按住他,生怕他弄傷自己:“主君?主君您怎么了?——快醒醒!” 神宮寺泉無焦距的眼里好像看見他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看見,黑發的審神者由嘶鳴轉為斷斷續續的低聲抽噎,那種聲音堵在喉嚨里,像是撕裂了的風刮過狹長的古道,一呼一吸間都是血腥的味道。 “……藥研……退……”一期一振看見審神者的嘴在翕動,下意識地低頭湊近了去聽,在微弱的氣流里拼湊出了自己弟弟的名字,他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 神宮寺泉的眼神漸漸有了晦暗的光澤,伴隨著一聲泣血般沙啞的氣音:“藥研啊……” 室內卷起了不知來處的風,九尾的狐妖和銀發的太刀相繼出現,神宮寺泉本能地只能看見一個人,他向著對方伸出手,像是在絕望中去找尋一根救命稻草,泛紅的眼睛里有冰冷的光芒在理智下一點一點浮現出來。 髭切咽下因為被渦流波及而涌上喉嚨口的血,上前一步,靜默著攏住神宮寺泉的手。 “怎么回事?藥研——”神宮寺泉的聲音又堵住了,他喘息著咽下這個名字,“發生了什么?” 一期一振抬起頭,側臉看向窗戶的位置,低聲道:“白石……他進來了,您的靈力不穩定,我們……我們沒辦法……” 他呼吸困難似的,將那個沾滿血腥的事實給咀嚼在唇齒間。 神宮寺泉在聽見那個名字的同時就繃緊了下頜,整個人搖晃了一下,又一言不發地穩住了身體。 但是髭切能感覺到,握在掌心的手在顫抖。 像是為了掩飾這樣的事實,神宮寺泉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他緊緊抿著嘴唇,眼睛烏黑幽深而臉頰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像是瞬間成了抽離在外的幽魂。 “是我……”他含糊地將剩下的話咬斷,在髭切半抱半扶下跟著一期一振走到窗邊,向下看了一眼。 只是看了一眼,神宮寺泉就不受控制地悶聲咳嗽了起來,他咳嗽得越來越厲害,慢慢掙脫了髭切的攙扶,整個人跌坐在窗臺下,凝固成了一尊雕塑。 “家主,交給我吧。”付喪神的視力比人類更好,髭切只是倉促一掃視就找到了林立刀劍中的自己的弟弟,轉過頭來單膝點地輕聲說。 神宮寺泉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么,像是在剎那間褪盡了精神氣,聲音低弱而冷靜:“不用了,不是我去的話,他應該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吧。” 雖然沒有仔細看,但他也能猜到白石不會給他留下鉆空子的機會的。 他的所有牽掛都為人所挾持,除了他,誰有這個資格去救下他們呢。 “不過我也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只說到了一半,就聽見樓下白石開始大聲吟誦起和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