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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偏移了幾度,從銀時的肩膀上越過去,不知道看見了什么,呆呆地扯了扯銀時的衣袖:“那個人的衣服,和今天看到的仙女好像哦?” 銀時正手忙腳亂地把被大力女神樂扯下來的衣服撥回肩膀上去,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等想起什么后,猛地一回頭,想看的人沒看到,一張笑瞇瞇的臉和閃著寒光的刀先一步占據(jù)了他的視線:“可疑人物一號,發(fā)現(xiàn)!” “喂!招呼都不打上來就砍人!這是什么規(guī)矩啊!”銀時拼命往后下腰躲過了這一擊,扶著咔吧一聲發(fā)出了不詳警告的老腰臉色扭曲:“真選組?!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沖田總悟耐心地再次揮刀劈向他的脖子,順便回答:“哦,是任務啦!” 銀時用手把脫臼了的下巴按回去,聲嘶力竭地吶喊:“真選組公費嫖/娼?!福利也太好了吧!” 他這嗓門驚天一喊直接把整條吉街道都喊靜了,所有人都開始下意識地搜尋那個“公費嫖/娼”的幸運家伙,銀時往地上一蹲,一手一個拎著神樂和新八迅速鉆進了人群里。 被人們圍觀了的沖田慢慢笑起來,一種大魔王的氣質從這張清秀的臉上彌漫出來,看得周圍的人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 “上次就抓到了你和襄夷志士桂小太郎勾結,這次又和襲擊將軍的賊人出現(xiàn)在一個地方……” 淺栗色短發(fā)的青年提刀暴起:“真選組追捕要犯!阻礙任務的視為同黨一律緝拿!” 整條街道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因為今夜的花魁道中,街道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擠滿了人,而出于美觀的考慮,就算現(xiàn)代化的電燈已經(jīng)引入日本很多年,吉原也始終堅持著使用古舊的燈籠做照明。 這樣的堅持的確是增加了吉原那種飄零于舊時代的典雅美感,懸掛在灰黑色屋檐下的紅皮燈籠四五個結成一串,上方二三樓的店鋪們則凌空挑起細細繩索,上面掛滿了小燈籠,將整個街道上方都拉出了燈河一樣壯觀的景象。 不過燈籠的照明力道畢竟有限,那種幽雅的昏黃的朦朧的橘色光線薄薄的一片,浮動在游女們雪白的肌膚上,就是一幅引人入勝的畫,但是在現(xiàn)在這個混亂的場景里,就是添亂的利器了。 燈籠們被風吹的搖搖晃晃,把光線拉出了鬼影一樣的效果,別說是看遠處,就是近處的人也得定睛瞅上兩秒才能確定性別。 真選組的隊員們陸續(xù)被喊聲聚攏過來,奮力在慌亂的人群中組織出一條引流的道路,他們前進的方向恰好和花魁的前進方向對撞,于是兩邊的人都被擠的動彈不得。 銀時扯著新八帶著身手靈活的神樂像游魚一樣往前鉆,接著就咣嘰一下撞上了一堵人墻。 試探性的往前頂了頂,額頭碰到的東西軟綿綿的,還一彈一彈。 銀時慢吞吞地抬起頭,就對上了一張怒目圓視的大肥臉。 兩百斤的重量加上花牌,像座山一樣橫在道路中間,敞懷短打里泛著油光的大肚子還頗具彈性地鼓了鼓。 提著燈籠的、打著花牌的、舉著花魁常用之物的,攙扶著花魁行走的、陪伴花魁的禿、跟著花魁見見世面的振袖新造、結伴而行跟隨花魁的游女們…… 還有踩著六寸高的木屐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的花魁本人。 林林總總數(shù)十人都停了下來,視線落在銀時三人身上。 打亂花魁道中的儀式,等同于得罪了花魁本人,是要被花魁的保鏢們圍起來毆打的,還會從此得到“吉原一生黑”的榮譽稱號。 簡稱,見一次,打一次。 銀時嘴角抽搐,想了半天,突然拔刀。 男人們瞬間兇相畢露,扛著花牌就要上來毆打這個膽敢冒犯花魁的家伙,下一秒,就見這個銀發(fā)天然卷一轉身背對他們,朝著來路大喊:“保護花魁!真選組公費玩樂不付錢還要挾持花魁!” 正在奮力往這邊擠的真選組一干人等:“?????” 他們剛才是不是聽見了有人在喊他們?還有什么花魁? 氣勢洶洶地往這邊沖了幾步的大漢們聽見這這話遲疑著停了下來,往前面看去,銀時趁機把戰(zhàn)五渣的新八往胳膊肘下一夾,悶著頭就要沖進人群里,卻被一支長長的花簪攔住了去路。 花簪頭上鑲嵌著用珍珠做底綢緞疊起的彩色花團,下邊墜著五六道小花穿成的花簾,正顫巍巍地攔在銀時眼前。 他順著這支價值連城的花簪看去,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只指節(jié)修長的手,從寬大的袖擺下只露出一點細膩雪白的指尖,然后是閃著金色流沙般光澤的墨綠色綢緞,儂艷的山茶和羽毛纖細的飛鳥,接著是纖長的一段脖頸,下巴的弧度精致好看,燈火下仿佛在發(fā)光。 舉著扇子遮住半邊臉的花魁頭發(fā)上有三對樣式相似的花簪,現(xiàn)在只剩下了兩對半,消失的那一支正穩(wěn)穩(wěn)地對著銀時的喉嚨。 “又見面了,”熟悉的聲音帶著笑響起來,那雙眼尾飛紅的眼睛刻意地彎著,里面滿是意味不明的光,“既然相逢就是有緣,不如隨我一同走一段吧?” 立刻就有人將制式的短打往銀時身上裹,大頭朝下的新八也沒能幸免于難。 銀時下意識地要反抗,穿著臃腫厚重的服飾的花魁看了他一眼,微微彎下身體,扇子一指前方,笑容無害:“再考慮下去,他們可就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