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繼續(xù)了。”

    “斑。”

    澄攥緊了他的衣袖，用力地。

    “拜托了。”

    她仰起臉，從眼中流露出懇求。

    “不行。”他說，“事情不必以這種方式解決……”

    “這是大家現(xiàn)在最期盼的解決辦法。”

    澄說。

    “不管是否還有其他方式，僅僅這一點，就注定了這是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

    她眨了一下眼，那雙星辰般的黑色眼眸中流出淚水。

    “這是我的愿望。”

    她低聲說，然后松開了抓住他衣袖的手。

    “抱歉，這是最后一次擅作主張了。”

    或許是因為她的眼淚，或許是她所說的話讓斑和泉奈都意識到了——唯有在理想面前，誰也無法代替她做出決定。

    他們沒能在那時挽留住她。

    望著她向自己走來的片刻時間里，扉間想他大約是希望有人能夠阻止她的。

    他向往的事物沒有改變，但就在他揮下那一刀的剎那，光影錯亂，然后他憧憬過的景象粉碎了。

    不想她受傷和痛苦。

    不想她哭泣。

    不想她靠近幾乎殺死了她的自己。

    那女孩明明淚跡未干，卻是微笑著的。

    “對不起，扉間。”

    這是一句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話語。

    然后——

    “分別以千手和宇智波的身份，請您與我締結(jié)婚約吧，扉間大人。”

    只是最后，他想做的都沒能做到。

    就連承認愛著她這件事，也錯過了時機。

    第76章 維系

    澄坐在枝頭， 眺望著不遠處已經(jīng)形成規(guī)模的聚居地，高高低低的建筑物以一種錯落而緊密的方式分布著，與大名的城邦相比，可能難免會顯得形制粗放，不過澄倒是覺得這種不規(guī)整的感覺恰恰能給人強烈的生命力聯(lián)想和沖擊感。

    才剛剛?cè)氪海?nbsp;樹木還來不及披上濃蔭， 因此周圍的枝葉并不特別茂密， 這讓澄擁有了一片良好的視野， 她不覺看得入神， 好一會才低下頭，在紙面上又補充了幾筆。

    澄把畫冊舉起， 逆著光端詳起來。

    畫冊上是用細炭條描畫出的圖景，白的墻，黑的頂， 灰的影。跳出紙面， 那景象被生動地放大了許多倍， 它仿佛正在陽光的籠罩下休憩， 叫人幾乎能感覺到緩慢而靜謐的呼吸。

    在這頁以前，已經(jīng)積攢了很有分量的一沓了，澄一頁頁向前翻， 于是這接近成型的村落被一步步地倒放， 最后回歸成一片剛剛被開辟出的荒蕪之地。

    “真了不起啊……”

    澄自言自語地感嘆道。

    然后， 她將畫冊合起， 壓在膝上。

    大約是這次走得稍稍有一些遠了， 周圍除了她，似乎再沒有第二個人，即使側(cè)耳傾聽，一時間只能聽見微風(fēng)和鳥鳴。

    忽然，一點窸窣聲響起，在這聲音傳入澄的耳中時，遠處被驚擾的鳥群剛剛騰空而起，而那個人已掠過葉梢，輕輕落地，在樹下抬起頭來了。

    “扉間……”

    澄望向他的時候，他別開了視線。

    “回去吧。”他淡淡地說，“你的族人在找你。”

    他似乎只是為了轉(zhuǎn)達這件事而來，說要以后就打算離開。

    “等等，扉間。”

    她的話讓他頓住了腳步。

    “其實呢，一開始我只是想找一個能看清楚村子全貌的高處的……你也知道，只要查克拉控制力稍微好一些，不管是要攀上多高的樹，都不算太困難。”

    “但是，爬到最高處了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要回到地面好像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和他的冷淡不同，澄的語氣很溫和。

    “所以，因為覺得有點可怕，我一直在等待有什么人能幫幫我……”她稍稍停頓，“當然，扉間不愿意也沒有關(guān)系，我會繼續(xù)忍耐的，等到有下一個忍者路過的時候……”

    沒等澄說完，他已經(jīng)行動了起來。

    澄后知后覺地收聲，對落在了同一條枝干上的扉間微笑了一下。

    “那么，謝謝你。”

    扉間似乎短暫地陷入了思慮，但這種局面的解決辦法對澄來說是非常顯而易見的，她靠近對方，伸出了手，扉間極不明顯地躊躇了一會，然后順從了澄的思路，把她打橫抱起，一躍而下。

    “……扉間。”

    落地以后，澄拉住了要轉(zhuǎn)身的他。

    “和我一起回去吧。”

    她的，柔軟的指尖，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在居住地的建設(shè)只余尾聲的現(xiàn)在，絕大多數(shù)千手已遷入新居，而宇智波們也陸陸續(xù)續(xù)地從原本森林深處的聚居地搬到了這片開闊的區(qū)域。

    僅僅是在幾個月前，大約誰都不敢想象今日的景況。

    他們先穿過的是千手們居住的區(qū)域。

    “我以為這樣的工程量需要更多的時間。”澄一面觀察著四周，一面自然地與扉間交談道，“忍術(shù)的應(yīng)用領(lǐng)域果然是非常廣泛的……”

    扉間心念一動，用略帶驚訝的目光看向澄。

    “怎么了？我說了奇怪的話嗎？”澄試探著問道，“……是，忍術(shù)？”

    “是的。”他說，“雖然在建設(shè)時的確使用了忍術(shù)，但將忍術(shù)用于戰(zhàn)斗以外的方面……”

    忍者一直被視作戰(zhàn)爭工具，因此也沒有人會理所當然地用這種回路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