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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和戰場上的敵人比起來,這名少女就像是剛足月的幼貓那樣缺乏威脅性,哪怕它如臨大敵地乍起尾巴尖上的絨毛,壓低身子擺出了攻擊的架勢,那柔嫩的牙齒和爪子也只能在他的手背上留下淺淺的白痕而已。 然而,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他發自內心地,覺得面前的幼貓非常,非常難以應付。 如果對手想要殺死他,他會毫不猶豫地在對方進攻之前率先將其斬落,而如果他面對的是毛皮漂亮,柔弱又頑固的小東西,同時又不能傷害它,他應該怎么做才好呢? 他從未懷疑自己是理性又果斷的人。 但千手扉間是第一次遇見讓他在這種方面如此困擾的敵人。 在他陷入困境的此刻,那貓一樣的少女怒氣沖沖地看了他一會,然后移開了目光。 “我想要那邊的手鼓。” 聽到她說的話,扉間愣了一下。 “你聽見了嗎,去給我買那邊的手鼓,現在。” 澄指了指外面的某個地方。 扉間回過神來,他不打算質疑對方的要求,毫不拖泥帶水地發動了分*身術,在煙霧中出現的另一個扉間躍出窗外,在枝葉中很快隱去身影。 “……分*身術。” 她低聲自語著。 “真狡猾。” “這是為了……” “我知道。” 她沒有讓他說下去。 此時,澄已經收起了情緒,重新變得平和下來。 在侍女和其他隨行人員面前,她為了順利完成委托而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高傲的公主,但對于扉間,她刻意表現得驕縱,只是為了不痛不癢地報復在初見時他的冒犯而已。 “在接受委托時,忍者應當以任務為先,無論是什么忍族,這都是公認的至理……但在和我的家人分離的時候,我對自己立的誓卻是一定要再次與他們團聚。” 澄重新看向街市。 “雖然在這次委托中,兩者幸運地重合了……不過,我可能與你合不來呢。” “……” 千手扉間說。 “我常常很難想象你也出生在某個忍族中。” ——“作為忍者的你,完全是失格的。” “不僅僅是糟糕的戰斗能力和任務意識。” 她一定沒有在戰場中廝殺過。 扉間不需要費力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可是,在這樣的時代中,怎么會孕育出像她這樣的人呢? 在扉間所見的世界中,并不是沒有缺乏忍者天賦的孩子降生,但沒有人仍留有余力去給予他們額外的憐惜,于是他們很快便被戰場碾碎,然后悄無聲息地消失。 ——扉間,這到底是誰錯了呢? 他的兄長千手柱間對他問出過這句話。 最后,柱間認定了犯錯的是時代,于是他選擇了憑一己之力改變世界的道路。 扉間做不到兄長的理想主義,他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去與時代為敵……所以千手扉間不得不時刻不停地去思索,去思索在千萬條勢不可擋的洪流中,是否存在一絲熹微的,通往光明的可能。 無論如何,他們至少在一件事情上達成了共識。 即,那些死去的孩子本身,必然不是錯誤的一方。 “可是,我并不因此認為你做錯了什么。” 他告訴面前的少女。 這時,他的分/身回來了,把手鼓放在澄身邊以后,扉間就解除了忍術。 在遇到她的時候,扉間還沒有發現能夠扭轉局面的轉機究竟位于何方。 但是。 她像是一道理想的投影,或是一塊幻夢的碎片。 她讓扉間所追求的世界突然有了具體的形狀。 所以,他不希望這道微薄的光芒太快湮滅。 所以,偶然地,和澄一樣,千手扉間作為個人的愿望,和作為忍者的使命重合了。 畢竟初衷只是差遣對方,澄其實對手鼓并沒有什么興趣,她拿起手鼓看了一會,很快就將它放到了一旁。 澄抬起頭,看見了快要伸到窗邊的枝干,因為枝頭的白色花朵開成一簇,看起來很漂亮,她忍不住伸手想去摘,但手臂才抬到一半,她就發現了那樹枝還是離自己太遠,若要去采,非得探出身子不可…… 澄忽然聽到了金屬碰撞地面的聲音,她回頭看去,那青年第一次取下了長刀,放在地上。 后來的事,就像兩人的初見那樣,讓澄措手不及。 他的影子從她身邊掠過,像一陣挾雪的風。 扉間在最近的幾條枝干上借力,瞬息間就到達了那棵樹的最高處。澄睜大了眼睛,看著曾讓她感到冰冷的風輕靈地在樹頂短暫盤旋過后,又回到了自己身邊。 扉間取回他的長刀,緩緩地收在腰間,同時,他用另一只手,將盛放在最高處的白色花朵,放在窗臺處。 我不想讓你和那些孩子一樣消失。 我不會傷害你。 相信我。 扉間沒有對她說出這些話。 但是,澄最后還是拿起了那束沉默的饋贈。 “謝謝。” 她斂下目光,然后對他說。 映出花朵的眼中,連眸光都會變得溫柔。 第67章 抉擇 澄再醒來, 夜已經很深了。 她剛剛做了夢,一時仍有點惺忪,大約過了兩秒鐘,她才想起自己現在身處何處,又將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