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徐暢全場最大,她開始和稀泥, “我今年二十二。” 靳峯夾了一個牛rou丸,“你說十八我都信, 關鍵你看上去就顯年輕。”直接內涵傅成凜不年輕。 傅成凜喝著啤酒, 覷了靳峯一眼,“我去學校自習,中間去茶水房倒水, 他們喊我學長。” “這能說明什么?我爸去年在他們母校校慶時回去,同一個系的在校生喊他師兄,我爸都五十多了。” “......” 傅成凜沒見過比靳峯還杠的杠精,活久見。 黎箏總算見識到,靳峯口中所謂的,傅成凜在這個地球上呼吸空氣就已經得罪他是什么狀態。 靳峯失笑,贏了后心里舒坦,可樂極生悲,被嘴里的丸子燙了一下,拿手扇風,還是不管用,趕緊喝冰啤酒。 傅成凜小聲說了句活該。 黎箏用胳膊肘蹭傅成凜,“你們倆幼不幼稚。” 傅成凜把椅子往黎箏這邊挪了幾公分,跟靳峯之間劃了一條三八線。 靳峯舌頭被燙得又疼又麻,他吃了撒尿牛丸,誤以為是從何熠家麻辣燙店里帶回來的特色牛rou丸。 何熠原本低落的情緒,被歡快的氛圍沖淡不少。 他旁邊坐的是江小楠,江小楠怕他想念母親喝酒買醉,不時低聲勸著,“何老師,那個酒不是太多了,慢點喝。” 何熠嘴角掛著一抹淺笑,“我酒量不錯,這點酒醉不了。”頓了下,他說:“聽你的,慢慢喝。” 江小楠暗罵自己沒出息,一句平常話,她至于面紅耳赤? 何熠跟傅成凜同坐一桌吃飯,還是拘謹,不過想到堂弟的項目,他再次感謝傅成凜,“傅總,我敬您,我弟弟的公司,多虧了您,他們那幫小年輕現在天天干勁十足。” 傅成凜跟何熠說話時語氣正常,“見外,不用放心上,舉手之勞。” 黎箏從傅成凜盤子里夾菜吃,她跟何熠說:“老師,您要謝幾遍啊,上次去麻辣燙店,你都已經謝過了。” 何熠:“多謝幾遍應當的。” 聊天間,靳峯有電話進來。 江東廷在家里閑得骨頭疼,他出院了,不過還是不能走,進出要坐輪椅,傷筋動骨一百天,情人節前他怕是下不了地。 問靳峯在哪鬼混,找人到他家打牌。 靳峯:“正在吃喝,沒工夫,你找周璇陪你。”他突然想起來,“周璇原諒你了沒?” 兩人不時就吵架。 江東廷摸著鼻尖:“算是吧。” 住院期間,她也擔心,自己去看過他,還經常問他兒子他什么情況。 他把自己面子踩腳下,主動打電話讓她來陪陪他。 她來了句:你又不能運動,我找你干什么?等你有用的我再去找你。 合著把他當成了一個床上工具人。 江東廷:“過不過來玩?” 靳峯:“不去,你好好洗心革面,在家輔導你家兒子數學作業。” 然后切斷電話。 鍋里的菜吃得差不多,每人都吃撐了,何熠關了電源,開始收拾桌子,江小楠幫忙。 靳峯找出撲克牌,“換著打,你們先玩,我去陽臺抽支煙消消食。” 黎箏很少玩牌,傅成凜陪她。 徐暢也湊熱鬧,江小楠被何熠從廚房趕出來,不讓她沾水洗碗。 四人湊成牌局。 何熠在店里干慣了,很快收拾好餐廳和廚房,洗了手出來。 幾人的牌技跟傅成凜比起來,一個在喜馬拉雅山之巔,其余幾人都在山腳下,不過傅成凜也耐心陪她們幾人打。 何熠去了陽臺,靳峯在抽煙。 窗戶敞開,冷風颼颼往里灌。 靳峯聞聲轉頭,往旁邊站站,把窗口位置讓一半給何熠,他指指窗臺,煙跟打火機都在。 何熠沒跟他客氣,自己點了一支。 風把靳峯的煙灰吹落,猩紅點點。 “傅成凜在陪她們打牌?” 何熠點頭,“幾人都想贏他。” 靳峯:“他肯定輸給黎箏。”還又不動聲色。 何熠說起傅成凜:“跟我印象中不太一樣。”那時沒接觸過,只在媒體上看到跟傅成凜有關的消息。 多半是他在投資界如何叱咤風云。 靳峯看著手中的煙,“在改,為公主改。” 兩人抽煙,空氣略顯沉默。 靳峯說:“他改變得比我多。” 他自己也在改,才知道為一個女人去改變原來的自己得有多喜歡那個女人。改變固有的性格和習慣,付出的艱辛和痛苦,只有自己清楚。 不亞于重活一回。 何熠岔開說起別的,“你平常就住這?” “不住,只有節假日過來湊湊熱鬧。”他指指樓下,“那位也是。全當度假換個心情。” 何熠頭一次來這邊的房子,光看這個裝修,百萬打不住。 他望著樓下,即便小區翻新過,跟公寓的環境也相差太遠,“你就放假偶爾過來住,怎么還買下來還裝這么好?” 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就問了。 靳峯吐出煙霧,“裝修是傅成凜掏的錢,家具也是他順便贈送。”至于為什么非要買一套房子,“這幾個月沒找女伴,省得錢買了套房子。” 何熠:“......” 他笑了。 彈彈煙灰。 靳峯也呵呵笑兩聲,自己都覺得魔幻。 有時過來住,半夜睡不著在陽臺抽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混。 “這幾個月我強行讓自己戒掉那些放縱的毛病。” “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女人,一段感情,一樁婚姻,多沒意思,不過,”他又抽了一口煙才說,“我也在試著他們口中的浪子回頭。” 太痛苦了。 潔身自好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要他命。 何熠不是挖苦他,有點安慰他的意思:“也不吃虧,你看你攢了一套房子。” 靳峯哈哈笑出來。 這么想想,潔身自好還挺賺錢。 現在變成個人樣,倒是半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也不會想這些。 一見公主,從此誤風流。 -- 凌晨十二點半,牌局散了。 傅成凜贏一半,輸一半,都輸給了黎箏。 黎箏把小紙條收起來揣口袋,這是傅成凜輸給她后給的一個許諾卡片,輸一次給一張,有求必應。 徐暢喝了酒,沒法開車,老公來接她,她最先離開。 靳峯被江東廷奪命連環call,江東廷閑得骨頭疼,去了會所消遣,非讓他過去打牌。 他換上衣服,趕第二個場子。 江小楠跟何熠一道下樓,到了三樓平臺,何熠沒直接拐下去,送江小楠回出租屋。 樓梯口到她家門口,不過十幾米遠。 “何老師,不用你這么麻煩。” 說完,又想把自己嘴給縫上。 其實,她很想讓他送。 何熠:“沒事,幾步路。” 江小楠心里美滋滋的,低頭一個人傻樂。 何熠問她,哪天回老家。 江小楠:“下周六。” 何熠點頭,“到時我送你去車站。” 江小楠結巴了,“那個...不耽誤你嘛,你不得上班啊?” “沒事,不影響。”聊著天就到了門口,何熠駐足,“到時你提前給我打電話。” 他下巴微揚,“進屋吧,外面冷。” 道了晚安,江小楠進屋,依依不舍將門關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何熠離開的腳步聲。 直到什么也聽不見。 她脫了鞋,歡呼著撲到沙發上,打了個滾兒,差點掉地上。 “江小楠,你出息!他送你是應該的,你當初給他了多少土特產啊。”她心里腹誹著,忍不住又齜牙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