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傅成凜:“等會兒吃,還沒洗手。” 黎箏大著膽子,“我給你拿。”說罷,她拿了一粒塞在傅成凜嘴里。 手指碰到了他的唇。 那一瞬,她呼吸停滯。 傅成凜還算淡定:“味道不錯。” 他起身去廚房洗手。 阿姨榨好果汁,傅成凜順帶端給黎箏,“給你帶了點東西。” 黎箏不敢置信,看他走向行李箱,她喜出望外:“帶了什么?” 傅成凜從箱子里拿出一個手提袋,“看看哪個尺碼合適,這個跟鞋子的尺碼不一樣。” 黎箏趕緊放下小碗,迫不及待打開來一看,是防水鞋套。 她:“......” 嘴里還含著提子,忘了嚼就咽下去。 差點噎死。 不管怎樣,她還是很喜歡,至少他當時想起她來了。 “謝謝。特別喜歡。” 傅成凜拉上箱子拉鏈,“不嫌棄就行,下雨天你出去跑新聞穿。我等會兒下來吃飯。” 他提著箱子上樓。 黎箏緊攥著鞋套,目送他背影。 她一廂情愿的將這幾副不是全都合適的鞋套,當做是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他送了禮物,她是不是要請他吃飯? 不然多不禮貌。 好不容易盼到了周末那天。 清早,黎箏正常上班。 去電視臺路上,她琢磨著要怎么給傅成凜發消息。中午她跟家里人一起慶祝,晚上她有的是時間。 【傅老板,今晚請你吃飯。你看你都送了我鞋套,我怎么著也要請你吃碗手搟面~】 傅成凜:【不在外面吃,我回家做。生日快樂。】 第十八章 他要親自下廚給她慶生。 如果說之前對傅成凜的感情只是浮于愛情表面的迷戀, 他這條消息讓她徹底愛上他。 自此淪陷。 黎箏恨不得一步跨到晚上六點鐘,可現在是早上七點四十一,也許零52秒。 相思難熬。 她把這段對話截屏保存。 黎箏:【你知道我生日是今天?】問了一句廢話。 傅成凜的回答也差不多是廢話:【知道。】 黎箏:【我小叔說的?】 傅成凜:【嗯。】 黎箏眼里都帶著笑, 【謝謝。】 傅成凜:【沒什么。】 黎箏迎著晨光,頭發上有一層淺淺的金黃。她不禁撒嬌:【傅老板, 我想吃你做的手搟面。】 傅成凜:【盡量。不一定會做。】 就這樣尬聊了一路, 黎箏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到了辦公室, 黎箏還沒從傅成凜給的驚喜中抽身。 她還在想著他那句‘生日快樂’。 從對方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言語里,用顯微鏡去分析里面是不是藏著一點愛意,然后自我滿足, 自我感動到昏天黑地。 這是暗戀的人唯一的幸福。 她也加入了苦中作樂的大軍中。 辦公桌上放著一束鮮花。 黎箏微怔, 腦子里竟然冒出一個自作多情的想法,傅成凜送給她的? “生日快樂。”徐暢笑著說,“欄目組送的, 每個職工過生日都有一束花,還有蛋糕卡。” “...哦, 謝謝。” 黎箏捧起花, 似有若無的香氣彌漫。 何熠也是早上來了才知道今天是黎箏生日,作為老師, 給了黎箏一個小福利,放她半天假, 下午不用上班。 “正好周末,跟家里聚聚。” 黎箏放下花, 雙手合十, 格外感激。 收收心思,她一秒進入工作狀態:“老師,今天選題是什么?” 選題倒沒有, 何熠:“再去趟醫院,看谷大爺那邊后續處理得怎么樣。” 他們正說著,那邊主編喊他們過去分派工作,簡單將求助情況說了說,“今天人手不夠,何熠你帶著黎箏去跑一趟吧。” 原來是姜小姐用了某個大品牌的化妝品,出現過敏,情況嚴重,在醫院打了五天消炎針才慢慢漸好。 期間一周多沒能上班,影響很大,之前談好的單子也丟了。 姜小姐到化妝品專柜要求對方給個說法,專柜以化妝品沒問題,只是姜小姐個人皮膚原因導致的過敏為由,拒絕賠償。 姜小姐堅持,一直用她們家化妝品兩年,從來沒出現過過敏情況,這個系列的之前也用過,偏偏這次出了問題,肯定是化妝品質量問題。 姜小姐打了投訴電話,依舊是扯皮,最后到電視臺求助。 黎箏了解這個品牌的化妝品,代言人是向舒。 姜小姐現在在商場柜臺那等著,何熠跟黎箏直奔商場。 黎箏聊起:“只有一個解決辦法,姜小姐拿著她用過的那瓶化妝品去權威機構檢測鑒定,真要是化妝品質量問題,她才有可能得到賠償。不然的話,專柜也只會給她作折價退貨處理。” 何熠接過話:“工作上的損失,估計很難得到賠償。” 今天周末,商場正好又搞活動,人山人海,光是找停車位就花了四十多分鐘。 他們到那兒時,姜小姐正跟柜姐爭執。 姜小姐年紀不大,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見記者來了,柜姐拿手掩面,“別拍別拍,我不想上電視。”何熠沒拍人,調個角度對準柜臺。 姜小姐無所謂,愿意入鏡,只要播出時打上馬賽克就行,她把事情經過詳述一番,從自己手機里找出過敏時和去醫院打針時所有的照片和視頻。 在黎箏調解下,姜小姐愿意去權威機構做質量鑒定。 專柜也同意,等鑒定結果出來,再討論后續解決方案。 姜小姐表明,今天不是來無理取鬧,“我是個社畜,忙得要命,累得要死,誰沒事來這里浪費時間啊。省吃儉用買這個化妝品,就是因為天天跑客戶,怕臉上出油浮粉卡粉,結果...” 全是無奈。 她嘆口氣,“謝謝你們啊。”給黎箏留下聯系方式,拎上化妝品走了。 出了商場,何熠問黎箏:“什么叫浮粉卡粉?” 黎箏半開玩笑:“善用度娘。” 何熠笑了,“回去就查,不然稿子都不好寫。” -- 黎箏跟何熠在商場門口分開,何熠去醫院跟進測試車的后續報道,黎箏直接去找蔣城聿,蹭他的車一塊回家。 蔣城聿公司就在附近,坐了三站路公交。 冤家路窄,在大廈樓下,黎箏遇到了靳峯。 靳峯今天過來把生日禮物送到蔣城聿辦公室,聊了會兒就告辭,沒想到在這都能遇到這個又狂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記者。 他不知道小記者名字,示意司機按了幾下喇叭。 黎箏循聲轉頭,對著靳峯那張臉,她只有呵呵兩字。 司機甩了好幾把方向,才將車慢慢倒到黎箏身側。 靳峯手肘抵在車窗上,審視著黎箏的那道目光耐人尋味,“還真是哪都有你,又來這報道什么?” 黎箏皮笑rou不笑,“靳總到這里是干什么的呢?” 靳峯笑了聲,“跟你有關系?” 黎箏:“這句話正好是我想對你說的。” 靳峯眼睛瞇了瞇,這小記者伶牙俐齒,不是善茬。 他一字一頓:“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報道,給南峯集團帶來多大影響?全網開始內涵南峯的車,九月份的新車發布會,出了簍子,你擔得起?” 黎箏反問:“谷大爺要是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他余生的健康你擔得起嗎?你知不知道交通事故入院的所有治療費醫保沒法報銷?在你眼里十萬幾十萬就是一件衣服的錢,對他們來說可能要辛苦攢很多年。沒錢的時候連借都借不到。憑什么谷大爺身體上受了罪,還要弄得傾家蕩產?他們一家找誰說理去?” 一連幾個反問,懟得靳峯啞口無言。 黎箏大步離開,留下一道帶著鋒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