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晚安。”

    698

    聽自己的錄音，感覺還挺微妙的。

    覺得這聲音和我說的很不一樣，但又極為的相似。

    我又聽了一遍，仿佛能想象出，每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夜里，許知年把手機放到耳邊。

    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劃過屏幕，不厭其煩地聽著我的聲音。

    699

    想象中的許知年可憐巴巴的，激起了我心底的心疼與同情。

    真實的許知年站在我面前，無助而脆弱。

    他羞怯地低著頭，不敢看我，仿佛我戳破了他心底最深的隱秘，讓他無地自容。

    700

    我問他：“想聽我對你說晚安？”

    他的耳朵倏地紅了起來，嗯嗯啊啊地支吾了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我說：“不回答的話，那就是不想聽了？”

    許知年：“……”

    我挑了挑眉，說：“那我把這條語音刪了？”

    他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袖。

    “別。”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701

    他慢吞吞地說：“想聽你說晚安。”

    我問：“什么時候想聽。”

    他誠實地回答：“每天都想聽。”

    我盯著他看，發(fā)現(xiàn)他的耳朵已經從頭紅到了尾。

    702

    我把手機還給他。

    他松了好大一口氣，連忙把手機收好。

    我問他：“我的聲音好聽嗎？”

    他紅著臉說：“好聽。”

    我指了指手機，又指了指自己，說：“那你更喜歡聽他說，還是聽我對你說。”

    許知年愣了一下，睜大眼睛看著我。

    703

    他剛才像是被我嚇住了，眼角還有點紅，這會兒倒顯得茫然無措起來。

    他問：“什么？”

    我重復了一遍：“你想聽他說，還是我說？”

    他的表情呆住了很久。

    然后他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我，半晌后，小聲地說：“想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