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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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聽到鐘點女傭打來電話告知發生的事,匆匆下班回家。當他把車駛入車庫,他松口氣看到水漾車子還好端端停在車庫里。 「水漾?」梅森邊走邊喊,急著確認老婆還在。「水漾?」梅森聽見他還沒完成裝修的兩間房間方向傳來木頭敲打聲,急忙往那方向走去。 水漾耳朵掛著兩邊都有著紅色小寫b的白色耳機,手機放在短褲后面口袋,跪著組裝著地板,一旁還有組裝用小木槌和薄木頭堆擱在地板上。 「水漾。」梅森走過去由背后拉開她右邊耳上的耳機。 「怎么啦?臉色這么難看?」水漾停下手邊工作,把耳機拉到脖子部位,站起來抬頭看著高她不少的男人。他大概是聽說那女人跑來的事。 「你在做什么?」梅森見她還在,稍稍松口氣。她的情緒好像沒有受到影響。 「裝地板啊。」水漾聳聳肩。 「你從店里回來還有空做這個的話,還不如去接些室內設計案。」梅森知道水漾不該浪費她天賦和適合的職業。 「我才不想繼續跟你分享房間。」水漾小聲說。 「你說什么?」梅森蹲下看看裝一半的地板,他知道水漾會設計,但他不知道她也能自己動手。 「沒事。地板裝好我才有工作室做室內設計啊,你知道我向來喜歡有自己的工作區域。」水漾不喜歡跟梅森共用書房,她需要絕對安靜來做事。 「你不生氣?」梅森起身看著站著沒動的水漾。 「生氣?噢,你是說下午那個女人啊?」水漾臉上不愉快表情一閃即逝,但沒有逃過梅森銳利眼睛。 「她是我父親之前想強迫我結婚的對象。」梅森強調已經是過去的事。 「你不必跟我解釋。我留下來不是為了回到你身旁,是你抓住我的小辮子,我沒辦法一走了之,記得嗎?」水漾擠出個笑容,但她沒意識到臉上表情完全洩露她心里的不高興。 「水漾!」梅森沒看過水漾這一面,向來冷靜的他心里不禁緊張起來。 「我們吃飯吧。」水漾越過他走出房間。 梅森跟在她身后走進廚房,桌上擺滿看起來像是中式的菜餚。 「我從店里回來的路上去買菜,剛剛鐘點女傭離開之前幫忙,我們一起做了幾道菜色。讓我把菜重新回鍋熱一下。」水漾打開電鍋添飯,爐上湯還熱呼呼冒煙。但完成添飯和盛湯動作后許久都沒轉身回到餐桌。湯和飯在流理檯上冒著充滿美味感和飯菜香的白色水蒸氣。 梅森由后抱住她。水漾不開心時就會做一堆家事的習慣沒有改變。 「放開我。」水漾聲音里有著少許鼻音。 「不。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梅森拉她到離熱湯較遠的地方,轉過她身體面對他,用力按著她雙肩。 「梅森,你要講理。」水漾成長過程讓她對愛情穩固質疑,被迫離開梅森則徹底打破她期盼幸福生活的心。 「所以你留在我身邊都是因為要保護你的朋友?」梅森冷冷望著她。 「對,如此而已。」水漾撇過頭,她強迫自己相信就是如此而已,但其實言不由衷。她害怕再受到傷害。 「我絕不允許你再逃避。」梅森拉著水漾走出廚房往樓上走。 「梅森,你……你要做什么?」水漾停下腳步,看著他轉頭看她的冷酷眼神,幾乎感覺從沒真正認識眼前男人。 又急又響的手機鈴聲剛好在這時響起,梅森把水漾甩進房間,用力關上房門才接起電話。下班后時間會打他的手機不是家人就是公司急事。 「總裁,醫院和警方打過電話找您。總經理被送進醫院。」電話那頭是梅森在弗克斯集團夏威夷分公司的幕僚之一。 「什么?發生什么事?」梅森瞪著水漾的眼神突然變得震驚。 「總經理受邀參加娛樂圈的宴會,暴徒闖入會場開槍掃射。請打開電視,新聞頻道正在報導。」幕僚轉身看著醫院等待區里電視。 「你確認過了?是伊森?」梅森拿起搖控器打開墻上正對床上平面電視轉到新聞臺。 「是的。我現在已經在醫院。」幕僚充滿遺憾的語調傳來。 『兇手已被警方逮補,犯案動機警方尚未釐清,目前已超過十人死亡,超過五十人輕重傷,根據目擊者描述是一名頭戴防毒面具,身穿防彈背心男子走進國際會議中心正舉辦的活動里,施放煙霧彈,更在舞臺前,不發一語持槍朝觀眾瘋狂掃射…...。』新聞主播播報著最新消息,電視上新聞不斷重播人們流著血被一一抬上救護車或是當場在急救中和警方人員忙進忙出的畫面。 「我會盡快趕到。」梅森掛掉電話,往床上一坐,看著水漾嘆口氣。 「怎……怎么?」水漾還沒從被他突然生氣像要開口把她吃了的處境回神,她不知道新聞報導和伊恩有關。 「我去趟醫院,你留在家。」梅森沒多解釋就匆忙往外走。 水漾不明究里呆立在房里,直到她看到電視上某個熟悉身影緊閉著雙眼套著呼吸氣被用擔架送上救護車的畫面。 「伊森!」水漾跌坐在地上用手把嘴巴遮起來,才沒有喊出聲。她知道梅森向來把伊森當親兄弟,要是伊森有個叁長兩短,梅森不光是將要背負社會大眾猜疑他是否為獨佔家族財產雇人殺害伊森,心里更不知道會有多難過! 水漾聽到車子駛出大門,奔到臥房窗戶前看到車子燈光消失在剛暗下來的夜里。 梅森狠狠踩著性能優越的跑車油門趕往醫院。伊森的母親頗為刻薄,要傭人和保姆超時工作、不能請病假,且薪資低得可憐。有位保母在車上犯了錯,伊森母親就叫司機停車,然后叫那名保母下車,就叫司機把車開走。有這種母親又會享有多少母愛,梅森看不過去病死叔叔的兒子也就是他的堂弟伊森被如此對待,對年紀小上好幾歲的伊森向來特別照顧。 「你還沒睡?」 梅森再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他由車庫走進家里驚訝發現水漾在客廳等他。他不放心水漾一個人在家,在伊森狀況穩定就駕車返家。 「我看到新聞。伊森出事我怎么睡得著。你還沒吃飯吧。」水漾穿著睡衣由沙發起身走進廚房。 梅森默默用餐,直到他看到一道怪怪的菜色。 「這是?」梅森放下叉子,他不會用筷子,所以都是用盤子盛飯菜,用刀叉和湯匙。菜上面有小小白白豆腐碎塊,對梅森來說好像有大塊灰塵落在上面似地。 「豆腐涼拌蒟蒻,夏威夷很流行的日本家常菜,就用壓碎的老豆腐,切成細絲的蒟蒻絲、紅蘿卜、木耳、小黃瓜、灑上白芝麻,最后淋上麻油作成。不奇怪吧?」水漾有時候很受不了老外對新菜色不敢嚐試。 「材料倒是很正常,沒有看起來奇怪,但是我現在比較需要另一道菜。」梅森看著水漾白色洋裝般睡衣下透著肌膚顏色。 「另一道菜?」水漾站在桌邊臉上寫滿問號。 「你。」梅森伸長手臂把她拉到他大腿上坐著。 他不管叁七二十一就開始親她。 「伊森還在醫院吔!」水漾推開他,但受限于餐桌和餐椅子間距離不大,還坐在他腿上。 「他沒事,死不了。」梅森雙臂松松摟著她腰際,頭靠在她肩頸之間。 「不要亂說話。」水漾長期接觸風水算命,本身又是東方人,多少有點忌諱。 「我來回奔波一個晚上你該給我獎勵。你也很關心伊森的,不是嗎?」梅森雙唇在她耳際輕撫。 「色鬼。」水漾軟軟語氣輕聲罵著,她無法在梅森不愿也不能顯出脆弱的艱難時刻對他兇或是故意顯出她無所謂留不留在他身旁。 「別說話。」梅森把水漾細瘦雙臂拉起圍在自己頸上,開始親吻水漾耳朵,沿著頸項到鎖骨來回吻著。 「哈,哈,哈,好癢哦。」水漾笑著雙手推著他胸膛。 梅森銳利眼神變得溫柔,手沿著白色睡衣裙擺來回撫著水漾白細大腿皮膚,不一會溜進裙擺里,隔著絲質小褲撫著她細緻臀部,然后轉而往前由小褲邊滑進私密地帶輕輕撫著。在水漾背上撫著的手稍稍用力將她壓向自己,邊深深吻著她。 「嗯。」水漾在他修長手指撥動花瓣時輕哼出聲,頭靠在他肩頸間,雙眼微閉。感覺愛液慢慢滋潤起來,梅森長指緩緩進入充滿花蜜的緊窒通道進出著。 「哦噢。」水漾輕輕在他耳邊呼氣。 梅森抽出手,低頭看到水漾靠著他肩膀的小臉,雖然閉著眼但透露出不滿足的迷醉表情。他很快褪下水漾小褲,拉開自己西裝褲上拉鍊,抬起水漾讓她跨坐在安坐椅子的自己身上。 「哼。」水漾在他的巨大進入她時悶哼一聲。 「會痛嗎?」梅森在伏趴在他身上的女人耳邊疼惜地問。 水漾以吻代替回答,深深吻著他。她沒有意識到已經越來越離不開他。 梅森拉開她睡衣,將睡衣丟在地上。曼妙胴體在他眼前展露無疑。 「我好想你。」梅森抬起她臉蛋,在吻她之前認真看進她瞳孔里。 「我也想你。」水漾微笑,臉上因興奮潮紅著。 梅森低吼一聲,起身大步走出廚房,將猶如無尾雄般攀著他這棵由加利樹的水漾帶到二樓臥房。 梅森用身體把水漾身體輕輕壓在臥室里舒服柔軟的記憶海棉床上。 「哇,你好重。」水漾嘟著東方女孩少有的豐滿嘴唇,用手輕輕推他。 「你好緊。」梅森唇邊往上揚。 「討厭。」水漾臉上登時紅得像龍蝦,拿起床上小抱枕往他臉上蓋住。 「不會討厭吧,你還滿喜歡的。」梅森拿掉抱枕丟在一旁,開始親吻她,身體也動作起來。 不平靜的沉重夜晚,但有彼此為伴,孤單寂寞不再纏繞在兩顆心上,不再感覺這個星球充滿寂寞。 水漾穿著黑白相間橫條紋無袖棉質長洋裝來到醫院,將手上周末版報紙和車鑰塞進肩上淺色真皮大包包里,以整頁紙張全黑印刷的頭版新聞上關于昨夜事件死傷報導,她不希望伊森再想起昨晚的事。 病房門上響起幾聲敲門聲,半躺在病床上,伊森睜開眼。 「水漾?」伊森看到推門進來的人穿著長裙,腳上穿著雙駝色皮製夾腳拖鞋。 「rou身擋子彈,英雄救美啊,真有你的。」水漾繞過半圍著病床的簾子,看伊森沒事,忍不住瞪著他邊念個兩句。 「對不起,讓你擔心。梅森跟你說的?」伊森不好意思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搔搔頭發,另一邊肩膀上纏著大面積紗布。 「是啊。他還說你的女伴毫發無傷,但看你受傷,以為你要掛了,哭得呼天搶地呢!他昨晚在醫院好不容易才勸她回家休息,他還說是個大美女呦。」水漾在床邊桌上放下手上裝滿食物的紙袋和肩上包包。她聽說伊森身上取出叁個以上子彈,要不是好運,差一點就命中要害。嗯,想到運氣這回事,今天回去后要記得看看家里風水,看是否改個擺設讓梅森那個前未婚妻『小人退散』別再來煩她,要應付梅森她已經夠煩了。水漾心里想著。 「沒那么夸張。」伊森邊說邊看著水漾由紙袋拿出個保溫袋打開,在病床的小桌上放下兩個保溫便當盒和湯匙。 「吃吧,醫院食物你一定吃不夠。」水漾拉開椅子坐下,準備等伊森吃完再帶盒子回去洗。 「你等等也會有午餐給梅森?」伊森盯著飯盒快流口水。水漾做的菜向來可口又特殊,充滿東方色彩,當年水漾離開,他有時會想起這位堂嫂在他小時候做給他吃的菜。 「不會,我還要去店里。」水漾聳聳肩。 「梅森要是知道你送午餐給我,但他沒份會怎么反應?」伊森怕了這個明知故犯的姑奶奶。 「開除你嘛!」水漾回著,邊幫他打開盒蓋,將湯匙塞到他沒受傷的手里。 伊森皺眉感覺這幾年來水漾個性變得很刁鑽。 「你好點沒?」梅森聽見里面兩人聲音,走進沒關上門的病房。 「嗯。」伊森松口氣笑著點頭,原來梅森和水漾是一起來的,他幾乎忘了今天是周末,梅森不上班。 「快吃。」水漾催促著。 梅森坐在旁邊沙發上安靜下來。他原本受邀出席,但他向來不喜歡這種無所謂重要的社交場合,就讓也受邀的伊森出席來打發主辦單位。他不敢想像要是他和水漾昨晚出席,現在會不會全身而退,水漾會不會還活生生站在他眼前。 下午陽光斜斜由落地玻璃照進海灘邊上白色系裝潢店面里。 「你總算來啦。你看店里客人變多啦,裝潢變新啦。」次郎和招牌犬同時由柜檯和地上起身超相似的樣子令人發笑。 「我才幾天沒來,你就把我的魔法用品店搞成咖啡廳。」水漾皺著眉,人潮把店里靈氣都趕跑了! 「你不要誤會,這些人都是來算命或是跟來算命的人一起來,剛好還可以喝咖啡嘛,客人就變多了。」次郎像隻怕主人生氣的哈巴狗般,和招牌黃金獵犬一左一右跟在水漾身旁。 「是因為天氣好轉吧。帳本拿來我看看。」水漾還是皺著眉,走進柜檯。邊朝屬于艾蜜莉的塔羅算命小區探看一眼,每個姐妹們的算命小區布幔都放下,表示有客人在內,看起來下完連月大雨后,生意變得不錯。 「你的基努李維呢?」次郎拿出帳本給她,邊往門口看看。 「梅森?我自己開車來。」水漾打開帳本,手揮開試圖咬她長裙裙擺的招牌犬 「開車?你沒車啊。」次郎雙手插腰。 「他買給我。」專心在帳目上,她隨口回著。 「那你晉身貴婦團啦。我們不必再擔心生意不好嘍。」次郎開心拍拍手。 「諾亞呢?」水漾沒有跟往常一樣不高興,只隨手拿出柜檯下貼著枚求財用美國二十五分錢幣的粉紅色大計算機,站在柜檯前看向身旁次郎。她想確認梅森守信,艾蜜莉前男友愛爾蘭富商兼黑道老大鄧肯邁克斯還沒有從梅森那里聽聞小孩根本沒死,還活得好好的跟著艾蜜莉生活。 「這個時間還在學校,你忘了?」次郎手插腰,另一手撐在柜檯上。 「哦。」水漾快速按著計算機。 「你很心不在焉耶。每天晚上跟帥哥同床共枕很激烈吧?」次郎用身體輕撞水漾一下。 「你給我閉嘴!」水漾紅著臉看看店里人們是否看向柜檯這邊,穩住身體狠狠瞪他,她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床上運動』! 而梅森其實開車跟著水漾從醫院平安開車到達店里,才將車轉頭離開。 水漾查完帳,見店里姐妹們還在忙著沒空說話,諾亞也在下課后安全到達店里等艾蜜莉,將店又交給負責開關店的次郎,便開車離開市區返家,副駕駛座上放著她那裝著風水工具的錦囊包。 「臥房床腳沒有正對廁所及門窗。浴廁的出入口沒有直接正對臥室。這里沒問題。」水漾拿著羅盤喃喃自語。 如果能正確把握風水學及其使用方法在生活環境內,配合天、地、人叁才,可把運勢提升到福、壽、康、寧境界。但人之運氣起落是先天註定的,只能夠把運勢加吉或是減兇,把程度增加或減少,并無法完全改變。 「橫樑也沒壓灶。廚房採光及通風也順暢地進入各個角落。冰箱也避開正對火爐,沒有水火相沖的問題。財運還不錯。」水漾下樓來到廚房東看西看后下結論。 「文公尺呢?」水漾走到玄關在她從店里帶回的錦囊袋里東掏西找。 文公尺就是一般鐵片捲尺上有多一排風水用刻度,說中文的亞洲國家裝潢用品店都買得到,許多人家還是深信不疑,就算不請風水師,也會買來自己量看看。 「找到了。來量一下門是否符合文公尺的吉數。」她自言自語。 水漾轉身由玄關旁小門走進車庫,找出只有幾階的小梯子,最后因為覺得好像不夠高而搬出較高但也較不穩的梯子。好不容易搬好梯子在房子大門擺好,似乎有點怕高般,站在下面往看后才慢慢地爬上去,將捲尺拉開確認大門長寬高都正好落在在文公尺有著『吉』字的尺寸上。 「對開門片是相同大小。門是白色鑲嵌玻璃,在這個方位也還好。」水漾手扶在梯上轉頭朝室內看。 「糟糕,漏財的穿堂煞,這幾個門還直接相通又相對,一進大門即可看到后門。多做鞋柜緩衝視覺又太丑也用不到,那就作隔間用的活動門,以后記得都要關上。」水漾在梯上站得高高地,看著墻邊已有的裝潢師傅手工做的鞋柜。 風水即古人所說之堪輿,住宅風水是否能趨吉避兇取決于叁大要素:大門、主臥室、廚房。大門設置的好壞對整體家運發展影響最為深遠,門如相對或相通以及正門對后門或窗就會影響到健康、婚姻、財務。 水漾太過專注的想著。回家時也沒有注意到她開車進到大宅時鐵門在車后關上速度較慢,有人跟在車后偷偷進到花園里。她不知道有個人影正輕輕推開大門,透過門縫看到她站在梯上,就直接將門板大開,沉重大門將水漾和梯子瞬間推倒。 「啊!」水漾大叫一聲,隨后傳來玻璃碎裂聲。 水漾身體先落在玄關裝飾用的木質大桌上,撞倒放在上面的大花瓶,她連花瓶和里面插滿的花和水一起滑過桌面掉到地上,花瓶碎片滿地,她摔在銳利碎片上,淺色大理石地板佈滿許多大小碎片,暗紅色液體慢慢由她身體后面蔓延出來,淹沒青花瓷白色碎片和朵朵白色百合與水融合。 「梅森。」水漾念念不忘的名字逸出她口中。 失去意識之前,她眼角看見個身影晃過,旋即陷入無盡黑暗。 梅森正開車在回家路上,才剛切斷與在醫院的伊森通話,心突然猛地跳了很大一下,但他身體健康,年紀也不大,又沒家族或個人心臟病史,也就不以為意。 他將車駛到家門前,拿起搖控器,發現車道雕花鐵製大門很不尋常地沒有關好,開著剛好容得下一人的縫,而他根本還沒按下按鈕。他急急按下開門鍵,沒開進車庫,直接將車子停在房子半開大門前,看到很像有人躺在門后玄關地上,連車門也沒關就衝進房子。迎接他的不是水漾笑容和飯菜香,而是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心愛人兒。 「水漾。水漾,醒醒。」梅森看她沒反應開始有點慌亂。 「不,你不會死。我不容許!」梅森用手指按她頸間還有脈膊跳動,翻過她身體檢查,趕緊脫下西服包裹她身體,小心避開有花瓶碎片的傷口抱起她,身上高級襯衫和西褲隨著他抱著她移動到門外開始沾滿她流下的血,他走過的路上也滴下許多紅色液體。他顧不得嶄新車子里連一顆沙都沒有,將水漾放入后座急駛到最近的急診室。 梅森顧不得滿身血跡,在等候室椅子上坐下,外表看似冷靜,其實內心波濤洶涌,他不知道如果失去水漾他要如何過下去?十年來找不到她,他每天都像在地獄里生活,直到他知道她的去向。 護士們認為他受到驚嚇,又看他長得不錯,他帶來的女孩還似乎很嚴重,起了同情心,搶著到等候室遞毛巾和茶水給他。 「謝謝。」梅森勉強道謝,接過其中一個紙杯和毛巾。 他喝完水將手上紙杯在掌中揉成一團,腦中開始推敲思考水漾怎么會站在梯子上,還有到底為何會打破花瓶又落在碎片中。 「醫生?」梅森迎向走進空無一人的等候室身著手術服的白人男子。 「你是東方水漾的家屬?弗克斯先生?」醫生看看手上梅森填的病歷表。 「我是。」 「你太太背上有許多銳利大小碎片,我們已做清創手術,也為她輸血,但腦部受到撞擊,我們只是小醫院,稍后得為她轉院到設備較好的大型醫院住院。」醫生說完準備轉身離去。 「她何時會醒?」梅森攔住醫師。 「腦震盪是確定的,但是關于腦的復原有時很難說。」醫生說完就留下呆愣在當場的梅森,遺憾地搖搖頭離去。醫師很確定不必報警,因為這個男人的反應就不像家暴。 「梅森。你不去公司上班至少也回家休息。」伊森拉著點滴瓶走進水漾病房。自從水漾轉到跟他同院的重癥病房起已經過好幾天,梅森在開放時間就寸步不離,夜晚則是到他的單人病房休息。滿臉鬍渣也不工作,讓在病房還上班看公文的伊森快看不下去。 梅森還是不說話坐在水漾病床旁椅上,拉著水漾的手,說時遲那時快,有個穿著鮮橙色洋裝,手上提著鮮橙色柏金包,手腕上戴著鮮橙色表帶有H字樣手表的女人衝進病房由背后抱住梅森。 「咪咪羅杰斯?你何時來到夏威夷?來這做什么?」伊森不明究理。梅森沒有告訴伊森前幾天這個前未婚妻侵門踏戶的行為,還公然在女傭面前挑戰水漾被趕走。 「我來找梅森,聽公司的人說你們在這里。」她說完也不理伊森在場,撥掉梅森拉著水漾的那隻手,坐在梅森大腿上。 「哦,天啊,我的梅森,你看起來好糟。我幫你帶好吃的和盥洗用品來,去整理一下,嗯?」 「梅森,我先回病房工作。」伊森在她背后做了個噁心的表情就推著點滴瓶走掉。他向來受不了這個高調嘴碎的女人。已經很有錢的伯父為要更多名利竟要梅森娶這種女人,還好梅森發現這女人真面目解除婚約。 「梅森,你多少吃一點嘛。看在我每天都來的份上嘛。」咪咪表面上撒嬌其實心里幾乎快不能忍受梅森所有注意力都在眼前昏迷不醒女人身上。她每天都帶許多昂貴食物給梅森,但他絲毫不為所動,最后都讓梅森給了別人,全都進了醫護人員的肚子里。 「咪咪,你得回紐約上班。」梅森拉開她黏在他身上的手,現在相當反悔當初留她在公司工作,沒有直接在解除婚約時開除她,還讓她佔著有沒有都無所為謂的職缺。 水漾躺在病床上就像是睡著般,雙頰紅潤,要不是還吊著點滴打營養針,梅森幾乎要搖一搖她身體,看看這樣是否可以叫醒她。醫生在前幾天發現她可以自主呼吸就拿掉呼吸器,還想將她轉到一般病房,但她卻遲遲不肯醒來。 咪咪開啟的電視上播著孩童唱誦歌聲。水漾似乎有反應般動動手指,握著她手掌的梅森感到她的手指動起來。 「醫生、醫生。」梅森見狀衝到房門外頭找醫生。 醫生收到護士通知匆匆趕到病房。 「很抱歉,病人只是做正常反射動作。」醫生做完檢查以遺憾表情朝梅森搖搖頭。 在梅森背后的咪咪以勝利笑容笑著,看到醫生眼光朝她掃來連忙遮住嘴,匆忙用搖控器關上電視,趕著收拾物品離開病房。 「那我明天再來。」咪咪不想聽醫生和梅森討論水漾病情,提著包包快步走出病房。 梅森心里不禁懷疑起來,眉頭深鎖看著混身名牌急著溜掉的女人背影。 「弗克斯先生?」醫生解說她病情到一半,看梅森沒在聽,忍不住叫他。 「對不起,請繼續。」梅森回過神來,看向醫生,臉上和動作沒有特別激動,也沒特別難過,只是滿臉疲憊,看上去精神不太好而已。醫生心想很少見過這么冷靜的家屬。 「嗯。我想她摔下來那時應該是在看風水。」伊森站在玄關一手用吊帶吊在脖子上,一手翻著置于鞋柜上的錦囊袋。年輕力壯的他復原速度快,終于能出院就立即離開,寸步不離水漾的梅森派司機載只有單手能動的他到房子里看看有什么蛛絲馬跡,順便請人清理地板,他上次帶水漾到梅森辦公室時看過她拿這個袋子。 「捲尺掉在地上,梯子翻倒,可能是在量什么的時候摔下來。財物看來沒損失。其它地方也好像只有她和梅森出入過,沒有鞋印之類的。」 伊森喃喃自語,邊用手機拍下些事發現場照片作記錄。大部份地方都沒動過的樣子,唯一凌亂的只有玄關處。 「怎么覺得我好像CSI犯罪現場調查鑑識人員。」伊森繼續自言自語,調整一下頸上吊著手臂的寬帶子。 『這是意外,梅森在想什么?難不成他懷疑些什么?』伊森聽到門鈴聲幫前來清理的專業清潔人員開門,臉上朝他們笑著,心里邊想。 梅森一開始沒想到要跟水漾開設的莎多娜魔法小物店里姐妹聯絡,直到水漾昏迷幾天后接到店里打來詢問的電話。 「基努…...弗克斯先生。請問水漾何時會來店里?」次郎手上拿著伊森之前到店里找水漾時給的名片,差點叫電話那頭的梅森『基努李維』。 「暫時不會。我替她繼續請假,如果店里需要什么你直接跟我說。」美國醫院有特別擋去手機訊號的設計,為了醫院各種機器運作正常,是接不到手機訊號的,醫生們在醫院都是用像是上個世紀用的B.B.Call機。梅森剛好到離醫院不遠的辦公室拿幾樣東西,伊森則留在醫院,梅森口氣禮貌但是語氣充滿疲憊。 「目前店里沒有需要什么……請問…...是發生什么事嗎?」次郎生性敏感,加上前幾天上班從收音機新聞聽到弗克斯家族的伊森出事的新聞,但是他不知道伊森就是來過店里找水漾的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