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后來加進來的，也是因為他所以六個人的入職時間都晚了一周，不過一起進來的倒沒說什么，都是這個圈子來的，沒什么不明白的。

    剛剛消失的許凌又出現了。

    “嚴朗？”許凌穿著七厘米的高跟鞋站在身高183的嚴朗面前還是矮，但她看看嚴朗的銘牌：“你過來吧。”

    一句話說的身高上的短氣消失殆盡。

    許凌把人叫走就沒再管了，最近兼任她秘書的是張副總的秘書，她自然會教會嚴朗干什么。

    許凌透過單邊窗戶看著那個嚴朗在職場女強人面前還是淡定，她為他這樣著迷，她喜歡他的寵辱不驚還有云淡風輕。

    雖然她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噔......”是手機上的鬧鐘，她該用餐了，許凌非常干脆的從LV里拿出水煮蛋，少吃多餐，她把蛋兩口下肚。

    “嚴秘書？麻煩沖一杯綠茶進來。”她撥通電話。

    嚴朗第一次接內線有點手忙腳亂，還是張副總的秘書幫忙答得：“好的。”

    不過工作交接的差不多了，接下來還是嚴朗的事。

    嚴朗自己上網查了一下茶的沖泡，泡好之后敲門：“許總。”

    門里傳來輕柔的聲音：“請進。”

    “您的茶。”嚴朗把茶放在她的左手邊。

    許凌瞥了一眼茶：“淡了。”

    嚴朗有一瞬間呆愣才伸手拿了茶杯：“那我為您換一杯。”

    “濃了。”

    “燙了。”

    “涼了。”

    ......

    九點到公司，十點完成交接，然后泡兩個小時的茶。

    最后一次送進去，許凌沒再說什么，不過下一秒就出了門，那杯茶在桌上擺著，上面還蕩漾著他剛剛放上去的波浪。

    劉雨打電話過來：“嚴朗嚴朗，你下班了嗎？我過來找你呀。”

    嚴朗看看公司已經沒有人了都去吃飯了：“剛剛下班，別找我了，我去找你吧，正好你不是喜歡糖醋排骨嗎？你公司那邊你喜歡吃。”

    劉雨笑道：“好呀好呀，那我等你好不好？”

    “嗯。”兩個人甜甜蜜蜜不掛電話，一直到嚴朗含笑上了電梯許凌才從樓道間出來。

    公司在十六樓，她每天中午都要在樓道間走五個來回，正好聽到了嚴朗的電話。

    什么感覺呢？

    許凌看著身上已經被汗浸濕，她掏出一個蘋果咬了下去。

    “好甜。”甜到能忍住眼淚。

    辦公室很大，還有套件，外面是工作的地方，里面是休息的地方，還有簡單的淋浴。

    許凌換了一身運動服站到自己的跑步機上開始最近最熟悉的動作：上去，跑。

    劉雨是個心細的人，能看出來自己的男朋友很累，問了兩次，但嚴朗不是一個喜歡把自己的疑惑告訴別人的人，對著劉雨的關心也只是：“沒事的，還不適應，等到適應了就好了。喏，你喜歡的快吃吧。”

    劉雨點點頭把夾得菜吃了，看著近在咫尺的男朋友忍不住親他一口，在她忍不住害羞低頭的時候沒看到嚴朗眼中的不自在：他有輕微潔癖。

    剛剛劉雨親的時候，他似乎能看到她嘴上的油......

    劉雨的公司和天亮離得不近，雖然都在金融圈，可天亮在金融圈的中心，現下還是最熱的時候，嚴朗到天亮的時候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匆匆打卡之后才感覺活了過來。

    只是沒想到：“嚴秘書，麻煩進來一下。”許凌許總這么早上班。

    嚴朗松了口氣：“好的。”不是泡茶就行。

    他倒不是覺得這是故意折磨人，只是覺得這樣浪費雙方的時間，他是一個秘書，并且跟同公司進來的人不同職位，他們都是常規員工，只有他是總經理秘書。

    “嗯，去張副總那里把最近的項目拿過來，再去財務總監那里把近七年的報表拿過來，再去HR那里把最近叁年招聘的側重報告拿過來......”許凌一連串吩咐下來看都沒看嚴朗。

    嚴朗接了任務就出去了，查看了一下財務總監和張副總的行程，最后先去HR那里拿了側重報告，待到財務總監過來的時候又去拿報表，不過他沒有那么大的權限。

    “許總，需要您的簽字才可以查看叁年以前的報表。”嚴朗抱著最近叁年的報表過來。

    許凌正在打電話，示意他拿一張紙過來她簽字。

    嚴朗拿著紙讓許凌寫字，這才發現許總寫得一手好字。

    待到嚴朗收拾好報表送到辦公室，屋里面已經沒有人了。

    現在是五點，沒有疑問，許總早退了。

    嚴朗還是一絲不茍的把報表放好，按著一些收支的分類擺好，還留了紙條。

    “最近的項目已經發到您的電子郵箱。”

    嚴朗下班打卡的時候突然想到張副總秘書說的話：“今天泡了好幾遍茶？”

    嚴朗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倒是張副總的秘書道：“當初我在許總身邊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其實茶要有一個時間的，你可以在網上學學的，許總嘴刁，你要好好練。”當初她在許總旁邊的時候可是泡了兩天的茶。

    嚴朗自然沒有不答應。

    晚上七點，運動后洗完澡的許凌換了一襲吊帶長裙看到桌子上的報表開始工作。

    晚上七點，嚴朗和劉雨一起到了一家飯館正在點菜。

    晚上十點從地下車庫開出自己亮黃色的蘭博基尼。

    晚上十點，嚴朗送劉雨回家。

    一個月過去了，到了發工資的那天很多人心情都很好，還有人組了簡單的飯局，幾乎除了管理層都來了。

    酒足飯飽難免八卦。其中被提及最多的就是許凌。

    這樣一個大老板的女兒擺在面前，沒有人不八卦。

    “我們許總是真正的有錢，地下車庫那個專屬位置每天一輛跑車，顏色還不一樣。”前臺道。

    主管資料的小五也道：“是是是，我還觀察過，一周五天換著顏色來。我們是上班搭配衣服，許總上班搭配車。”

    “是是是，那沒法比沒法比。”

    “不僅車沒法比，體重我們也沒得比。”

    嚴朗聽了忍不住皺眉，對于背后談論這些他實在沒有興趣，最近一個月他的實習工作進展的確算不上順利，但他能感覺到自己就像海綿一樣吸收著各種知識。

    所以他知道的更多，許總也是剛剛進公司不久，對公司很多都不知道所以對于最近的項目都是旁觀，他會和許總一起旁觀，最初的兩個人都會在電腦上記滿滿的東西然后回去慢慢消化，一個月過去，許總已經可以在方案上提出建議，而他還只能泡茶......

    泡茶技術好了不少，這算進步嘛？

    嚴朗安慰自己，不過他懂得越來越多，HR、管賬、資料......

    尤其是，他的工資好像多了很多......

    天亮的待遇的確不錯，在這個大都市僅僅是剛剛進公司的實習生工資就有九千，而他的工資是一萬五，為此他今天還專門查了公司的勞務合同，原來他的職務還屬于半個管理層......轉正之后還將有一系列的待遇提升，蠻好的。

    他覺得。

    只是周末之后，許總不在？

    他雖然是許總的秘書，可許總的行程很固定，平日里一些商業邀約都是直接推到張副總那里，私人邀約許總自己的手機就能搞定......

    許總不在，他當然不會在公司當個閑人，整整一個月在公司各個部門輪回幫忙，他很多次感謝許總讓他在第一個月對公司各個部門了解了那么多，所以在幫忙的時候幾乎算得上是游刃有余。

    又是加班后的早晨，嚴朗泡好一杯濃咖啡，把財務部要的報表再看一遍，電話響了。

    “嚴秘書，麻煩泡一杯黑咖啡進來。”

    嚴朗這才知道：許總回來了。

    把報表發過去去茶水間泡咖啡的嚴朗被人叫住：“怎么又泡一杯？”剛剛嚴朗才被調侃大早上喝咖啡。

    嚴朗推推眼上的眼鏡：“許總回來了，我給她泡的。”

    許總回來了？

    啊？這一個月許總不在，張副總還在外地出差，公司都有點飄，雖然許總不怎么管事，可到底還是老板，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不少。

    嚴朗泡著咖啡：奇怪，這次竟然沒要茶。他還在這個月好好琢磨了茶呢，還想露一手來著。

    “許總您的咖啡。”嚴朗敲門進去把咖啡放到桌上。

    許凌抬頭看了一眼他：“OK，嚴秘書，麻煩把上一個月進行的五個項目主導人叫到C會議室，半個小時后開會。”

    嚴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出去之后卻有點驚訝。

    “一個月不見，竟然瘦了這么多？”他心里嘀咕，手上給五個主導人發了通知。

    會議

    “關于這個項目，已經叁個月了，沒有一點發展，周主導，我記得一個月前張副總說了，一周之內如果沒有進展就可以放棄了，所以告訴我剩下的叁周你在F市商討合作？”

    “之前已經在洽談已經簽約，為什么還不啟動項目？相關的審批兩周之前已經下來了，錢組長，你什么時候派人去A市開展工作？”

    .......

    什么重話都沒有說，可對每一個項目都了如指掌，每一個項目的進程都很清楚，大部分一周就可以進行的工作被推了一個月，她只是反問。

    僅僅是這樣，幾個主導人散會之后已經拉著小組成員開始工作。

    至于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