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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到他命令,雪元愷打了個手勢, 四十九旗默默跟在后。 蒼伐在塊光禿的大石旁停下,背靠著隨意道:“你們先回去吧。” “……” “我讓你們先回冥河。”重復一次自己的話, 蒼伐眼神平靜。 四十九旗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由雪元愷站出來詢問,“您的意思是?” “我帶他去荒服。” “您是想單獨跟那人類去荒服?” 蒼伐點了下頭, 又道:“不算單獨。” “您的意思是加上您那兩位下仆?” 因為雪元愷語氣中的不屑太明顯, 蒼伐想起那日回去在亭子里對方也曾嘲諷過自己收的兩位下仆是垃圾。 嗯, 很好, 沒錯, 自家兄長收的下仆都很厲害,那也不能瞧不起自己的仆從啊。 不為朱厭和司尾,面子上,純粹是面子上蒼伐覺著有些掛不住。 “怎么?”他冷聲,“不行?” “您不是答應過尊主若是將人帶出來了馬上回冥河嗎?”這一路趕往荒服,四十九旗沒敢勸說,想著大不了耽擱幾天,可是中途就要讓自己等回去,那要如何交代呢? “我也可以改變主意,”蒼伐不悅道:“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 “您也看到了吧!”雪元愷小時候帶過蒼伐一段時間,關系上要親近很多,因此其他的黑旗站著不語全都由他出聲,“那日那人類就一招,離著那么遠的距離鎮子里的妖都死了,逃走的三只妖也被分了尸。” “所以呢?”蒼伐背靠著石頭漫不經心。 雪元愷沉聲道:“他對妖如此心狠手辣,您……” “是那些妖在吃人吧?”蒼伐不以為然,“捕獵被反殺不正常嗎?” “您敢肯定他不會傷害您嗎?” “他還需要我打開歸無。”否則也用不著忍耐了,既然忍耐了總不會半途而廢。 “萬一我們不在,他起了什么歹心。”白言這個人類太危險了,將少家主單獨跟他放在一起,簡直像將一塊rou放到了野獸面前。 自己等在,對方或許有忌憚收斂,自己等走了,誰知道少家主會被如何對待。 蒼伐歪了下頭,視線從雪元愷身上離開,他看向其他黑旗,慢慢的表情更為不快,“你們怕他殺了我?” 自己還能讓妻侶給殺了? “……”四十九旗沒給面子,全都無聲沉默。 蒼伐有些氣,畢竟在其他妖眼里自己的妻侶戰斗力比自己強,這有些丟份。 “放心吧,”不愿意多說,蒼伐還是冒出句,“收拾他我足夠。” “不只是實力方面。”第二旗一臉嚴肅,“他是皓月組織者定然詭計多端,您太率直,萬一被他算計……” 這是留面子的說法,可不就被算計了嗎,從頭到尾包括現在。 “滾。”蒼伐站了起來。 四十九旗皺眉。 “滾,”蒼伐從他們中穿過,懶得再多說,“這是命令。” “那您何時回去?”看無法阻止,雪元愷出聲喊。 “回去告訴兄長,結完契馬上回來。” 離開車隊有一定距離,蒼伐有事情要思考,干脆慢慢走回去。 遠遠的能夠看到火光了,他先在腳下發現幾具化形期妖的尸體。 車子旁,朱厭和司尾生了兩個火堆,要服這處的溫度很低,白言身上裹的有些厚,這會正靠在車壁上。 蒼伐走過去,目光落在他身上,“怎么了?” “尊主。”朱厭和司尾一同站起來,老蜘蛛開口回答道:“有幾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來吃了夫主。” 白言是人類,沒有刻意收斂氣息,被聞著人rou香的妖獸盯上不奇怪。 “吃東西了嗎?”蒼伐走到篝火旁。 白言盯著他,像是有話想說。 蒼伐余光注意到,干脆站起來,“怎么?” “他們呢?”去的時候帶著四十九旗,回來卻都不見了,一定距離內,白言居然感應不到那些妖的存在。 難道是有什么任務?要服這種地方有什么事情需要四十九只妖圣后期的妖去辦嗎? “我讓他們先回去了。” “什么?”白言扭過頭。 蒼伐學著他的樣子靠在車壁上,“先回冥河了。” “……” “怎么?”人臉上的詫異之色太分明,他不得不開口問。 “你不害怕嗎?” 彎起嘴角,蒼伐盯著人,“害怕什么?” “跟我單獨呆在一起。”白言有些不自在,干脆移轉視線看火苗。 蒼伐笑了聲,“你都不害怕,我害怕什么?”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這種時候了,這妖還能調戲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心大。 “你什么意思?”蒼伐捏著人的下巴強迫人看向自己,“你的意思是你會殺了我?” “……”白言沒有回答,瞳眸幽深不見底。 蒼伐探頭過去輕碰了人嘴角一下,笑的放肆,“你可以試試,自己的妻侶都怕我還活什么?” 難不成以后跟白言呆在一起都得問兄長借下屬嗎? “再說,”蒼伐聳肩,“你也不見得能打過我。” 白言愣神后失笑,輕聲道:“我聽說妖神后嗣血脈純的,像你這樣的嫡系生來就擁有妖神境界。” “是,不過實力還得自己慢慢修煉,從小妖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