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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般真實的微笑著擁抱著,卻原來只是個分身? “不可能。” “他是分身,是為本體控制喪失本體記憶的分身,我們也是成為星主正式接管皓月后才知曉他只是個分身。” “那他自己知道嗎?” “他后來知道的。” 所以才說出……世上再無白言梨這種話嗎。 只是,蒼伐后退一步又馬上上前,他用力拽過天璣的領子將人提到跟前來,“他本體呢?” 蒼伐接受不了自己喜歡過的擁抱過的人只是個分身,這甚至沖淡了他因為得知白言梨沒有真正死去的喜悅。 “他的本體名為白言……”天璣沒有反抗,就算身前這妖勒的自己喘不過氣來,“是皓月真正的首領。” “……” “我選擇告訴你全部,一是因為覺的你有選擇的權利,二是因為白言這個人很危險。” “你說什么?” “他究竟存在了多久組織中沒人知道,白言梨只是他的分身,一個沒有本體記憶的分身,他讓這個分身代為管理皓月,自己卻沉睡在地底深處。” “白言……”抓著對方的手指慢慢松開,蒼伐表情復雜的原地蹲了下去。 天璣大口喘氣,同樣平復起心情。 “他有可能三百年前就在了,這是我個人的猜測,白言應該不只統治了一代皓月,他的修為究竟有多深……如果我的猜測是真,如果我曾經看到過的只言片語的記錄是真,那么他在三百年前就已經動手殺死過妖皇境界的妖了。” 蒼伐盯著地面,只覺腦中嗡嗡作響。 天璣跟著蹲下來,“雖然你只是與他的分身有過糾葛,但歸無一日未開,你身上就還有利用的價值,以老大的心思城府肯定不會就此罷休,所以……” 他必須將這些一起說出來,然后所有的交由蒼伐自己去決定,如此不算辜負了白言梨,至于未來如何,他連自己的生命都顧不上了,也就不去想太多。 “白言在哪里?” “分身死去,本體就應該醒來了。” “他會記得……”蒼伐仰著頭,天璣所說的危險啊什么的他都沒有聽進去,從分身和本體的震撼中回神,他還是控制不住內心的期待,白言梨還在,還活著,還沒有真的消失永遠找不到,“會記得我嗎?” 天璣注視著妖的眼睛,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變化,蒼伐的眼瞳已經從黑變成金色。 然而他自己應該是沒有發覺,睜著雙金色眼眸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 “和沒有本體記憶的分身一樣,”天璣不得不打破對方的期待,“為了保護本體,分身擁有的過多記憶和感情是會被剝除的,只是……” “只是什么?”蒼伐啞聲,眼中光芒消散只剩下黯淡。 “那彎月一直以來他都隨身攜帶著,上面記錄了你和他所有的點點滴滴,為了大概了解分身所發生的一切還有大夢一場計劃,老大醒來后一定會去看的。” “所以……” “只是看,但老大就是老大,他不是白言梨,不可能是我的兄弟,他沒有和我一起在谷中經歷那些生死,更沒有在我難受的時候陪在身邊,也沒有和我跟瘋了似的跑到某家妖府去偷東西吃,所有的所有,他就算會去了解會去看,那也不是他,不是白言梨。” 天璣情緒有些激動,他大聲喊完后沒忍住落下淚來。 “不是他,所以他才會說這世上再無……再無他了。” 本體與分身,本就是一個人,不同的是,白言梨和白言之間的記憶并不共享。 或許是為了保持本體永遠的冷情吧,只有不沾染感情,人才能冷靜到死的去謀略和籌劃。 蒼伐能夠理解這位皓月首領的大概想法。 只是怎么可能真的就完全將本體和分身剝離開去看呢,白言梨“死”去后本體醒來,就算感情不共通,但終究是同一個魂靈。 “白言梨會下令終止后續所有計劃,但白言不會,天璇之所以敢擅自做主并實行,就是因為他肯定這一點。” “你會自責并難受告訴我這一切嗎?”閉上眼,蒼伐將所有情緒收斂。 天璣“嗯?”了聲。 蒼伐重新看向遠處,短短時間,他似重新下了決定。 “你們就沒好奇過,為何我會將鸞罡帶離十載州嗎?” “不是因為發生點小意外嗎?” “不是,”低頭看還蹲在地上的男人,蒼伐笑的陰沉,“是因為鸞罡死前提到了甸服天柱。” “什么?”意識到什么,天璣猛地從地上站起。 蒼伐微微笑著,眼中滿是殺機,“你們一定以為我性格魯莽,在那種情況下,只會干脆利落將那鸞鳥殺死吧。” “您……” “鸞罡猜測你們之所以殺他,并不是為了替白言梨報仇而是為了破壞天柱。” “您相信了?”天璣很震驚。 蒼伐含義難明的“呵”了聲。 “您既然相信了為什么……”天璣摸不透了,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將蒼伐了解的還算可以,可是這會,他將所有說出后對方的反應讓他有了遲疑,“您既然聽說也相信了,為何還要如我們所愿殺死鸞罡呢?” “因為他派出的下屬殺死白言梨這點是真,所以不管怎樣他都該死,而且……”側過身,蒼伐盯著天璣身后站著的那些下屬,“如果他所言是真,那么也就意味著白言梨的死亡可能就是場精心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