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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的眼睛里滿是不可思議,因為猜出蒼伐的身份,相信妖神后嗣不可能為人類走狗,所以其中應該有什么誤會,別管是考慮到帝山還是人類的陰謀,身前這妖都不該對自己下手啊。 “你該死,”蒼伐低著頭,看自己腳上的鞋被鮮血染紅,漫不經心道:“我說過了。” “您……”抓著蒼伐腳腕的手慢慢往下,鸞罡一點點失去力量,他張開嘴試圖發出嘯聲,然而蒼伐看似望著遠處,實則一直注意著他,在他叫出聲前忽然蹲下,右手用力拍到他腦門上。 因為這一掌,鸞罡張嘴噴出大口血,蒼伐蹲著,這會不只是鞋子和褲子了,就連衣擺上也全是對方的血。 甚至臉上,收回目光,蒼伐有些走神的盯著自己手心。 鸞罡撲倒在地,蒼伐發了半天呆,良久后忽然抬起手蹭了蹭自己臉頰上冷卻的血液。 地上的妖早就不動了,蒼伐站起后盯著房中那張木床,這張床有十多年沒有人睡過了,如今上面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甚至床欄上還長了棵不知名的野草。 甸服霸者之一死在如此偏僻荒蕪之處,蒼伐沒再看地上的尸體,一步步走出屋子去到村中。 和白家村有些相似,這處村莊面積不大,蒼伐一路走,一路小心著路上的瓶瓶罐罐,人都已經不在了,這些家具和瓷器倒還好好的。 “咕咕!” 漫無目的在村中走著,頭頂是血月照射下來的光芒,村中沒有人卻有野狗游蕩,除了偶爾幾聲鳥叫,蒼伐聽到了狗群的嚎叫。 這些野狗或許是村中原先的居民們養的,也或許是那些狗的后代,雖然養著它們的主人不在了,但它們還是將村子劃為領地,蒼伐出現在村中,這些狗大概是發現了,從遠到近跟著觀察了會,大約是畜生的靈敏吧,發現蒼伐不是人后趕緊跑開了。 從村中一路走到村外,從天黑走到天明,蒼伐心中很是茫然。 殺了鸞罡沒去想會有的后果和震蕩,他只覺從白言梨死后好不容易找著的一口氣忽然散了,接下來又何去何從呢? “尊主?尊主!”老蜘蛛感覺到氣息,從遠處奔跑到近前,待確認靠著路旁大樹的真是自家尊主后,活了千年的蜘蛛放聲大哭。 蒼伐走前給朱厭留了能夠找到自己位置的靈器,他知道還活著的兩位下仆肯定要過來,只是沒想到動作這樣快。 “尊主?”從遠到近,朱厭很是激動卻壓抑著。 “哇!”和他們不一樣,狐柳到了近前后肆無忌憚撲向前。 蒼伐側了下身,小狐貍直接抱上了樹根撞的額頭青腫后委屈扭頭,“你怎么這樣狠心?” “尊主。”到了近前再行禮,朱厭看出蒼伐的臉色不是太好。 “嗯。”應了聲,蒼伐很是散漫。 強抱沒有得逞,狐柳戚戚然,“我將你的兩位下仆活著帶出來了,難道沒有獎勵嗎?” “尾巴還給他了嗎?”蒼伐沒搭理狐貍的撒嬌,看向自己的下仆。 “出了十載州后就還了。”動手前尊主找到自己私下交代的時候順帶著還把那六尾狐的尾巴給了自己,一出十載州朱厭就將尾巴還了回去。 蒼伐敷衍道:“這不是獎勵嗎?” “這算什么獎勵?”狐柳不滿插腰,“尾巴本來就是我自己的,是我借給你的,還給我算什么獎勵。” “城中怎么樣?”蒼伐又不搭理狐貍了,氣的對方在原地跳腳。 “您將鸞罡帶出十載州后大軍就殺到了,城中房子倒塌大半亂的一塌糊涂,是人是妖都往外跑,鸞鳥一族跟瘋了一樣,是人是妖都無差別殺害。” 司尾湊上道:“他們是分不清敵我了,因為動手的有妖還有人,而且為了這場盛會,鸞鳥一族將許多靈晶石存放在城中,有的妖趁亂搶劫,場面一塌糊涂。” 十載州還有十萬被當做獵物送進的人類,混亂中一起往外跑。 為了抓住襲擊者,也因為族長的失蹤,鸞鳥一族徹底亂了方寸,還不排除族中有皓月的內jian趁機攪亂局勢打掩護。 兩位下仆你一句我一句將情況大概說清楚了,蒼伐只在一開始應聲,后來干脆沉默。 “尊主,鸞罡他?” “死了。”蒼伐變出那把沾血的長劍隨手扔到地上。 司尾忙去撿起,劍鋒上還殘留有一絲鸞鳥的氣息。 “接下來我們?”既然殺死夫主的幕后敵手已經解決,再留在甸服其實很危險。 鸞罡死了,鸞鳥一族卻還在,且核心圈的妖誰不知道鸞鳥背后是帝山,殺了鸞罡帝山一定會有動作。 尊主再厲害那也是孤身一妖,還停留在外沒準會出意外。 “你還不走?”蒼伐沒有馬上回答自己的下仆,抬眼看向盯著自己傻笑的狐貍。 “走?”狐柳猛搖頭,“我不走,你還沒說什么時候和我睡覺呢。” “嗯?” “不睡也行,那就先欠著,”感受到殺意,狐柳識相抬手道:“反正我得跟著你,機會總是為有心妖準備的嘛。” 第165章 復活 皓月城主事閣七星洞中: “我不同意!” 響亮聲響起在漆黑山洞中, 因為山洞正中照射下的一縷陽光,能夠隱約看到七朵蓮花懸浮在離地兩米高的位置,因為這一聲喊, 那人坐下的蓮花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