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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之前那一刀直接刺破了領胡的妖珠,長白腦中全是之前的那一幕,另一位大妖清楚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敢有絲毫的輕視和放松。 “呵!”因為撞擊過來的力道,天璣一腳往后卸力。 焱淵腦袋還在往前,勢要將這人類當場開膛破肚。 對峙用力的過程中,焱淵自然注意到了人類那邊的慘狀,也沒見它張嘴,渾厚的聲音便響起在四周。 “你不去幫他們嗎?身為天璣星主要眼睜睜看著下屬們死去嗎?”焱淵說這話當然不只為諷刺,他試圖刺激動搖身前這人類的意志力。 然而……天璣上挑著嘴角,邊喘氣邊隨意道:“從加入皓月的那刻起,死亡才是我們的歸宿。”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還活著的那些人齊齊放棄了抵御,他們雙手挽訣,飛到空中的那些劍卻再未攻擊向長白和另一位大妖,倒是紛紛插入他們自己體內。 這些人類戴著面具,蒼伐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卻看到他們每一個人雙手伸展開,仰頭向上,似擁抱親人般迎接刺向他們胸膛的利劍。 如此壯觀的“自盡”場面讓蒼伐不自覺后退,心中生起的不舒服讓他閉了下眼。 “怎么回事?”被此一幕驚駭到,長白身旁的大妖變了臉。 他們意識到哪里不對勁,可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那些飛劍刺入胸膛,還活著的人紛紛跪倒在地上,他們垂下腦袋,鮮血很快染紅身下積雪。 白色雪地上,那些青色蟲子忽然速度爬向他們,吞噬吸收著他們流出體外的血液,很快將他們整個包裹起來。 蒼伐皺著眉,接下來的場景讓他相當不適。 本以為死透了的那些人被青蟲包裹后忽然“動”了起來,他們一個兩個站起,搖晃著,步伐詭異的向前。 蟲子慢慢從他們全身又退下,再睜眼,這些胸口插著長劍的人類完全變了模樣。 他們摘下面具,露出青色坑洼的臉,本黑色的眼瞳如今紅的發光。 動作整齊的,他們仿若沒有知覺般從自己胸口拔下長劍。 青蟲遠離他們身邊后這些人僵硬轉動腦袋,最早出現的那十多個人類抱著泥色罐子,不知何時他們統一將蓋子提起,這會又動作整齊的將蓋子放下。 “磕”合上的那一聲響似號角,這些行動怪異的人類忽然撲向前。 長白和同伴背靠背站到了一起,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他們心中頭一次生起對人類的畏懼。 蒼伐的注意力不得不從焱淵身上收回看向那些“半死不活”的人,他發現那些人類走動間身下還在流動著青色“汁水”。 是汁水嗎?蒼伐皺著眉覺的很是惡心。 長白深吸口氣,給同伴眼神示意后當頭沖了出去,和之前一樣,他掐著一個人類的脖子提到身前,然而手指插入對方的rou中,這人類卻未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樣發出慘叫聲。 就像是沒有痛覺,人提起手中長劍砍向長白肩膀。 長白遲疑了下,沒敢下嘴咬,他雙手用力想要將人撕成兩半,然而那人居然學著他之前的樣子張開嘴試圖咬他。 長白甩手一扔,身周更多的人撲向了他。 另一位大妖沒他幸運,他伸手插入人類胸膛還未掏出對方的心臟自己的手臂就先發出嘎吱聲響。 那人體內的青汁像活物般,沾染上妖的手臂還在往上蔓延,大妖發出慘叫聲閃身往后退去,然而另一個剛被他撕成兩半的人類上半身居然還能活動,那人的雙手抱住了他的腿,因為這兩秒鐘的拖延,那大妖很快被淹沒在人堆下。 像是以前的妖吃人,這會卻是相反的。 蒼伐皺眉看著,沒要兩分鐘,那被撲倒的大妖就被“人群”給活活咬碎了。 長白的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他雖退了出來,然而剛剛插入到人類脖子里的手指這會完全皺了皮,里頭的指骨也早就被軟化了。 他抬著手,忍著劇痛沒有叫出聲。 蒼伐一眼看出他十根手指像面條般軟綿綿垂著,身周那些流著青色“血水汁液”的人類很快也要淹沒他。 這場戰斗一開始自己就被焱淵喊停下,他會如此聽話倒也不全是因為焱淵那句充滿自尊的宣言,而是對方剛跟那皓月的星主接觸上蒼伐就發現自己完全被青色蟲子的海洋給包圍了。 就算是頭頂,那青色蟲子中居然還有能飛的,天羅地網般限制了自己的行動。 “你不去幫他們嗎?身為極淵府的家主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下屬們全部死光嗎?”天璣諷刺出聲,將焱淵剛才問過自己的話原樣問回去。 他們在對峙,焱淵也早就留意到長白和另一位家臣陷入絕境。 眼睜睜看著又一位家臣的死去,天璣的言語提醒著他自己最后一位心腹也保不住了,長白連連往后退,他倒是能夠逃走的,可是自己還沒走長白又如何會走呢。 焱淵怒吼一聲收蹄試圖去幫長白,然而就在他有動作的同一秒,天璣看穿他的意圖,譏諷的揮手一劍割破了他的胸膛。 被迫變回人形摔落到地,焱淵變幻出的那條胳膊再一次被天璣切去。 他悲嚎一聲,沒有在意自身,還不管不顧的試圖往長白身邊去。 蒼伐收回視線,慢悠悠往前踏出一步。 包圍著他的蟲群動作整齊的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