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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打量著他的慘樣,慢悠悠跟在其后頭, “活你是活不了了,”懶得欺騙對方,從看到白言梨那模樣后, 他就不可能讓這兩只妖活下去,“可你能選擇死法, 輕松一點的又或者讓你下輩子都不敢再做妖。” “我……”渾清楚自己沒反抗能力, 現在而言, 他只能盡量拖延時間, “你想知道什么?” “極淵府的家主呢?”找上要服尋事,那是三家的旗幟都到的,可之后的這些行動,蒼伐未曾看到極淵府的存在。 “我們也有許久沒有看到焱淵了。” “你們之前說,所做的這一切都是三家的意思。”蒼伐沉吟道,他很少這樣嚴肅并認真,之前的七分忌憚里,有四分沖的就是這極淵府的大妖。 對方和渾與囂這二妖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二十多年前,自己就曾遠遠看到過一眼,那時候就沒能認出他的真身。 一般這種情況,那就證明自己不如對方,也就是說,這極淵府的家主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雖說這二十多年來自己進步飛速,可誰也不會一直停留在原地,沒有再次看到對方,蒼伐心里始終沒底。 尤其都到了今天這種地步,焱淵這妖為何還隱藏著蹤跡不肯出來,是不是在打什么算盤? “確實是我們三家共同的意思,不過當初聯系我們的是他的第一家臣。” “第一家臣?” “長白,他是焱淵的頭號心腹,一直跟在焱淵的身邊。” “這樣的大事,你們沒有看到他,只看到他身邊的下屬也能做決定?” “你對這焱淵的了解可能不多,”被控制著命門,渾當真老實,“焱淵這妖,對權勢還有地位都不太在意,建立妖府后也不怎么出面處理事務,對一切外在的都表現的比較冷淡。” ……只從這點看,跟自己還有那么點像。 蒼伐表情古怪了一瞬,命令道:“繼續說。” “所以一直以來代為管理并和我們接觸的都是長白,針對這次的皓月和新墓,對方找來了,我們也就決定了去趟要服會會你并探探底。”沒有極淵府,他和囂也坐不住,時間早晚罷了,還是會尋到要服去。 “你們最后一次親眼看到焱淵是在什么時候?”蒼伐總覺著哪里怪怪的,倒不是他思慮多,純粹是出于某種直覺。 渾想了想,回答道:“七年多前吧。” “這些年,你們就沒有看到過他?別的妖呢?除了你們外,還有沒有妖看到過他?” 一直以來這極淵府的家主就神出鬼沒的,渾還真沒有在意過這點。 不過這要命的妖問了,他仔細去回想,半天后還是不太肯定道:“沒有吧,我們偶爾也留意著極淵府的消息,這些年,他確實沒有出現過,也許是閉關了呢。” 妖閉關,短則幾個月,長則幾年很正常。 渾和囂之所以對對方放心,正是因為焱淵的性格,以對方的實力,若是想早就稱霸了綏服了。 三家能夠維持和平,正是因為一家強的離譜但野心欲望不大,另外兩家實力相當,因為頭家的存在而被迫和諧友善相處。 綏服的微妙平衡持續了百年,可今天,顯然要被外來者打破了。 蒼伐沒這個自覺,聽了回答,他似是而非的應了聲。 “您是在懷疑什么嗎?”渾很識相,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討好蒼伐,短短接觸時間里他已經看出來了,這來歷莫名的強大妖性格很似小孩子,喜怒不定,也許摸順了毛了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他會不會已經死了?”蒼伐突發奇想。 “不可能,別的妖都先不說,長白和焱淵建立的是完全的主仆聯系,焱淵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這也是自己和囂就算再久沒有看到對方都不敢造次的原因,只要看到極淵府的那些家臣們就知道焱淵那妖還活的好好的。 “既然如此,”蒼伐摸著自己的下巴,不解道:“為何今天他還不來?” “這……”渾也生氣,對方要是來了,自己還能落到如此地步嗎? 不過這會,自己府中的家臣們也應該得到消息了,再拖一會,只要再拖上一會他們就能趕過來。 到時候只要有旁的妖稍稍干擾,自己就能找到機會逃跑,別管要死多少家臣下屬,只要自己還活著混沌府就不會消散。 “你也不知道吧?”蒼伐的表情貌似有了和緩之意。 渾松了口氣,剛想說什么,然而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瞪大了眼睛。 蒼伐一手按著渾的額頭,另一手直接從其身體里將妖珠挖了出來,失去妖珠,地上的大妖便像離開水的魚,只能無助的抽搐著。 “你也知道不了更多了,”黑色指甲染了血,蒼伐甚至懶得再往地上看一眼,“那就死去吧。” “嗚喝……”瀕死的感覺并不好受,就算是大妖一樣扭曲了五官。 “原本倒是能留著你的命,”從荒服到要服,自己只想游蕩瀟灑并不愿稱王稱霸,可惜啊造化弄妖,“你傷他那么重,死十次都算便宜了。” 邁步離開前到底掃了眼,渾不甘心的咽下最后一口氣,地上的人形消失,多出只只有腦袋的妖身。 …… 手臂上的毒還在,蒼伐暫時將毒控制在一塊rou上。 殺了渾和囂兩位大妖后,他直接離開了人類的城鎮,沿著桃飽飽留下的氣味找到停留在原野上的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