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頁
“早點說出來?”囂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他不給我機會啊。”渾又說,轉身前踹了腳一動不動的人類。 “人類總是這樣,自以為聰明的算計我們。”囂不在意,抬了下手,他示意角落站著的某個妖上前為白言梨醫治。 “原來想等他說出來后,就地將人切成片烤了給東府送去,”渾一改路上無奈的表現,狠毒道:“這樣的人,活著浪費我們的時間罷了,他晚說一個時辰,皓月的那幫家畜就能多逃走幾個人。” 白言梨說或不說都少不了這頓折磨,天真的以為主動配合就握有籌碼了? “看來是沒有人跟著的,”一路上對人類如此溫和,為的是萬一有皓月的人跟著準備做什么,見他們如此相處,會誤以為對方已經將信息都說出來了,那么必然就會有動作,“還真能沉得住氣。” 皓月之所以難對付是因為一直躲藏在暗處。 不主動逼他們犯錯,想要將他們連根拔起太難了,這些年來,尤其是最近幾個月,這個人類反抗組織活動的過于頻繁,已然對三個妖府都造成了傷害。 “咳咳。”面無血色,在身前的妖站起后,地上像死了的人終于動了動,白言梨連續咳嗽,好不容易喘平氣后,他顫抖著抱住自己的雙膝。 渾看人坐起來,在地上挪動著直退到墻角還在發抖。 “害怕了啊?” “你不要過來!”搖頭,白言梨面上的表情很是驚恐。 “造次啊,”渾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解恨道:“這一路翻騰的,怎么不鬧了?” 白言梨眼睛看不見,只能聽聲音去辨別他的方位。 “還是剛才的那個問題,皓月,你知道多少?” “他們分為七個部分……”貌似老實了,白言梨剛要繼續往下說,渾徑直打斷道:“這個我們知道。” “那你們……”深刻意識到這些妖和蒼伐的不同,白言梨越發懷念那個嘴上兇狠,實際卻最放縱自己的妖,“還想知道什么?” “墓在哪里?”渾沉聲。 “在……”白言梨猶豫了下。 “別玩什么花招,”逼近到人跟前,渾陰沉道:“你應該知道,我們跟你在要服接觸到的那幫妖不一樣。” “在南荒,原來的南妖府地下。” “墓中現在是什么情況?” “皓月聯系我時,只讓我負責遮掩他們的行動,墓里,我也沒有進去過。” “皓月現在還有人在南荒嗎?” “沒有了。” “你是怎么打開墓的” “我不知道,不是我開的墓。” “皓月和你之間的聯系人在哪里?” “早已經走了。” “你們是用什么方式聯系的?” “都是他們主動找的我。” “也就是說,就算我們現在讓你打開墓,你也是沒有辦法的。” “他們并未將開墓的方法告訴我。” 一問一答進行到這里,渾回頭看了眼囂,身高兩米多的男人也站了起來。 “你就是這么回答東府那妖的?” 蒼伐也曾問過這些問題,白言梨答的差不多,“是。” “我總算知道,”渾暴躁不耐,“他為什么把你送過來。”問了一大圈,說等于沒說。 “我再問你,”囂抬了下手,示意稍安勿躁,“你們的行動中,有沒有妖在幫助你們。” “什么?” “我指的不是受你命令的東府妖軍,”包括東府家主在內,和皓月的聯系乃至墓都是被瞞著的,若非他們找去怕還要繼續瞞下去,“是知曉墓存在后依舊幫著你們的妖。” “……有。” 對視一眼,渾突然來了精神,“誰?” 許多妖府都有猜測,大妖中有人類的內應,就連妖族最上層都存在叛徒。 “是一個紅頭發的妖,”白言梨非常認真,他描述道:“紅眼睛,紅皮膚,紅指甲,對了……”他看不到身前大妖驟變的臉色,繼續道:“我想起來了,他叫渾。” “死到臨頭了還油嘴滑舌。”渾被氣樂了,抽出那把沒收來的金色短匕,他按著人受傷的手背,“忘了我說過的,要一根根切斷你的手指嘛?” 白言梨看不到,只能用另一只手顫顫巍巍的去摸,他先摸到冰冷的匕首,沿著其往上最終抓到了渾的手腕。 “只是切手指嗎?”笑著,從平靜到恐懼再到現下的冷淡,白言梨低聲道:“那多沒意思。” 忍著痛,白言梨抓著那手腕一點點往上抬。 渾瞇著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對他轉瞬間的幾次變臉感到那么點違和,等到匕首尖正對著對方,他剛想張嘴說什么…… 白言梨卻忽然“倒”了過來,直直沖著他的匕首。 刀尖入rou的聲音聽著滲人,白言梨抓著他手腕的力道松了,血液噴涌出來時,人的手同時無力垂落到地。 “你這是做什么?”沒想到人會尋死,渾還僵著動作。 “太輕了,”似依偎在他懷中,白言梨輕聲斷續道:“只,只瞎了眼睛是不夠的……” 瘋子!渾確信了身前這個人類是瘋子。 “多謝了。”彎唇,白言梨居然笑了,“可以將匕首還給我了嗎?” 刀身部分已全部刺入人胸膛,唯獨刀柄還握在自己手中,因為白言梨的這句問話,詫異中的渾下意識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