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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你要說半妖干的,我也就將信將疑了吧。”大笑聲 , 當跋豪邁道:“你該不會是為了躲避府中事務, 特意找由頭去的綏服打聽吧。” “你胡說什么!”狙如氣的瞪大眼睛,“沒有依據的事情,我會拿出來說嗎?” “最近各地有妖被殺, 這是事實。”青耕冷靜道。 “那也不可能是人,就算是猛獸也不可能是人。”當跋還是不相信,“不如說他們是飛的沒力氣摔死的吧。” “你見過摔死的妖王?”狙如還是氣, 孩子外表個子不高, 為了表明立場,他蹦跳上了椅子。 “都是捕風捉影的消息,”當跋不想跟他正面起沖突, 轉移話題道:“與其cao心那些, 不如關心關心怎么對付大足府。” “大足府?” 白言梨從始至終坐在上方沒有說話, 這一聲疑問似來自遙遠處。 當跋左右轉動腦袋看看, 下意識覺著這聲音有點耳熟。 和他的粗線條不同,司尾和丹早已反應過來,起身彎腰行禮。 上首正中椅子前,有身影慢慢現形, 蒼伐打著哈欠擺擺手, “和大足府又怎么了?” “夫君?”白言梨也站了起來。 蒼伐再擺手, “行了,說說吧。” “您出關了?”司尾關心了句。 蒼伐扭頭看白言梨。 人類站起后一直盯著自己,接受到暗示,馬上道:“前幾日,起了幾次沖突。” “我在問,”蒼伐低沉,“為什么?” 才閉關幾天,好嘛,不消停。 “還是屬下來說吧。”大門外,又有一道聲音傳來。 朱厭從外頭趕回來,速度很快的進入廳中后彎腰行禮。 “這是去了哪?”蒼伐盯著自己這位下仆,對方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 “哈哈,”朱厭沒在意,“剛殺了幾個礙眼的。” 大足府是要服存在的其他妖府,蒼伐很好奇什么讓他們如此按捺不住。 看到他的目光,朱厭馬上道:“從您來后,服中其他地方的人類一直在往我們這兒跑,其中就有足訾那妖圈養的家……”看了眼不動聲色的白言梨,朱厭急急改口,“圈養的人類。” “所以呢?” “大足府有派出代表來找我們,”朱厭不太好意思,足訾這會干的事情就是他曾經干過的,“讓我們給出賠償,又或者將所有從他那逃走的人類親自送回去。” “好大的口氣。”蒼伐淡然道,倒是看不出火氣。 “是,夫主沒答應,沒想到那妖居然派出……” “居然派出妖到我們的村落殺害人類。”白言梨將話題給接了回去。 接下來不用說了,除了打還能怎么的。 “沒有發生大規模戰爭,只是小規模沖突,想來那妖也想再看看情況。”白言梨低聲。 蒼伐干脆扭過身去,他招手讓自己的伴侶走過來。 白言梨很聽話,到他身旁后蹲了下去。 蒼伐于是居高臨下看著他的眼眸,溫聲道:“你應該清楚,我沒興趣再管理一整個服。” “我知道,”白言梨單手撐著自己的膝蓋,“我們并未向外擴張,那些人類也是自己跑過來的,您能容忍其他妖府踏足我們的地盤對我們指手畫腳嗎?” 人類的存在并不全無用處,只看荒服的繁榮就知道了。 妖很強大,可不是無所不能,妖不懂得經商,無法交換物資,妖也不懂得生產,很多物品,小到酒瓶飯碗,大到房屋橋梁,這些都需要人類。 包括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所有妖都能變幻。 所以,人類絕對不只是妖食譜上的一道菜,方方面面,妖之所以能過的如此舒服安逸,正是因為無數人類在犧牲付出。 靠奴役踐踏人類而生存著的妖啊,其實遠比他們想象的更離不開人,原來荒服的動靜就已經引得一批人類出走了,再來一次,這正是他們翻臉的原因,不過也不僅僅如此。 “你相信大足府就為了那幾個人類而敵對我們嗎?”蒼伐問。 白言梨坦誠道:“不是,還因為我們破壞了他們的規則,一開始在荒服,他們還能視若無睹,可現在我們到了要服,有我們存在的一天,要服的人類就會蠢蠢欲動,他們再不能像以前那樣輕松的飼養人類了。” 看的很透徹。 蒼伐抬手捂額頭,只覺腦袋疼,就是因為聰明所以要命,白言梨這樣的人,壓根不是自己忽悠幾句能對付的。 “你怎么想的?”放棄掙扎般,蒼伐問。 “現在不是發動戰爭的好時機,”白言梨停頓了下,“內,暗流洶涌。”原朱府的勢力依舊在時不時的搞事,“外,其他妖府對我們也虎視眈眈。”一旦打起來,其他妖府很大幾率也會加入。 “所以呢?”蒼伐聽出他言下之意,不是不打,白言梨只覺著現在時候不到。 果不其然,人類平靜道:“等我們站穩腳跟了,化被動為主動,到時候就好判斷了。” “眼下呢?” 蹲的久了,白言梨有些吃力,他晃了晃身體,咬牙道:“忍。” “足訾那妖搞什么千人烤,這不是在打我們的臉嗎?”朱厭皺著眉,打輸了認主順帶著合并妖府,這些都是他的決定,下頭反對聲浪很大。 其實若是其他妖府和大妖,阻力不會像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