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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話題偏了,但蒼伐從人不以為意的口氣中感受到侮辱,氣道:“你還真他媽敢說!” “以前也是夫君你哭著纏著要我摸的……” “閉嘴!”蒼伐咬牙,“我說過,再提以前的事情就殺了你。” 白言梨果真不吭聲了。 蒼伐往后退了點,坐回凳子上,“還是說說你這張慘臉,誰打的?” “夫君猜不出嗎?” 蒼伐嘲諷道:“你拼了命保護他們,他們卻傷害你,不可笑嗎?” “我也有對不起他們的,你是妖,我卻一直隱瞞著。” 昨晚那樣的場合,身份是肯定暴露了。 “他們怕妖倒是不怕你。”說這話,蒼伐滿臉不屑,這也是他厭惡人類的原因。 面對妖時卑躬屈膝,對待同胞卻毫不留情。 蒼伐希望白言梨能夠早日看穿這一點,惡意的,他希望人能厭惡自己的同類。 “我能理解他們,如果,不是我和你在一起,有一天發現了村里有人一直和妖生活在一起,我也會生氣憤怒。” “就算那個人一直在保護你們?” “是,就算那個人從未傷害過我們。” “他們怎么說?”蒼伐相信白家村的人不只是打了白言梨,“趕你走了?” “……”白言梨頓了頓,選擇實話實說“他們希望驅逐你。” 沒有讓白言梨一同離開,這點倒蠻讓蒼伐意外的。 “你呢?”手肘撐著桌子,他好奇人的選擇。 “那些妖還會回來嗎?”白言梨沒有馬上回答,問了個貌似無關的問題。 蒼伐聳肩,無謂道:“會。” 肯定會,若那貉妖是受到南邊那位的指使,自己昨晚又釋放過妖力,不派妖前來打探才奇怪。 “我不能放棄自己的家園。”白言梨沉重道:“我要留下來守衛。” “所以呢?” “我會繼續對大家解釋,讓他們同意留下你。” “……”白言梨說過,若有一天自己身份暴露被驅趕,他也會隨自己一同走。 蒼伐害怕麻煩,雖說匆匆離開有些像逃跑,但若能帶上白言梨倒也無妨。 可是現在,這人類鐵了心要留在白家村。 “留下我?”這些人類害怕仇視妖怪是刻進骨血的,蒼伐不認為白言梨能勸動那些村民。 “是,你是我的伴侶,和大家也一起生活了這么久,他們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慢慢說,總能說得通的。” “白言梨。”蒼伐沒認為自己非留下不可,就算對方說這話,他也沒有所謂的感動,“你要留下我,為的是什么?” “什么?”愣了下,迎著蒼伐冰冷視線,白言梨僵住了。 他沒想到伴侶會猜疑自己,不過……經歷了昨晚那樣的事情也很正常。 扯起嘴角,勉強自己露出苦笑,他輕聲道:“你不用出手幫忙,這是我的家園,我們自己會保護好它。” “是嗎。”蒼伐不置可否。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有想過要借助你的力量。”所以昨晚沖出去命懸一線時,他都未曾將那個名字喊出來。 蒼伐面無表情的看了會對方。 白言梨神情坦蕩,只因為自己的猜疑而難受的紅了眼角。 “……”想了下,蒼伐還是聳肩道:“也好,我倒想看看弱小脆弱如你們,怎么才能保護好村莊。” …… 下定了主意暫時不離開,蒼伐又恢復大爺般的生活。 桃飽飽這幾天一直很擔心,眼看著夫主每天出去傷口都會增加還不讓他治療。 “您就不心疼嗎?”畢竟是伴侶哎。 “那還不是他自找的。”看白言梨每天因為自己挨打受排擠,蒼伐莫名的心里還挺爽。 “夫主要是早點對人類絕望,我們也好早日離開荒服。” “離開荒服?”桃飽飽后知后覺,“我們要去哪?” 就這么的變成了我們,司尾也沒提醒對方這點,“出去開開眼界。” “哎?”想說留在荒服安全,可想到已經得罪了南邊的那位,他流下冷汗,“也是,到哪里不是冒險呢。” 他的悲觀沒有影響到白言梨,人倔強又固執。 蒼伐好心情的看人“撞墻”,每天晚上還沒忘了刺上幾句,可沒讓他開心太久,七天后,他皺眉看著院子外出現的那些青壯年。 這些死里逃生的白家村村民拉扯著孩子們,直直排成了兩行。 “這是干什么?”小老頭形狀的司尾站在蒼伐身后。 院子里搖曳的花樹從泥里拔出根,當著眾多人類的面變幻成青年。 “謝謝您!”一起彎下腰,連同那些不懂事的孩子,百位白家村的村民高聲喊道。 “……”蒼伐表情驚訝。 司尾也張開了嘴。 白言梨站在最前,微笑著沒有開口。 村民中,有代表走了出來,對著蒼伐再彎腰,“謝謝您那天晚上保護了我們。” 還真給說通了?桃飽飽對著司尾使眼色。 “我們吃人,你們不怕?”司尾陰惻惻。 “言梨說的不錯,妖和人一樣,有善惡之分,您保護了我們,我們卻想要驅趕您,這是忘恩負義。”沒理會司尾的惡言惡語,那領頭的村民恭敬道:“因為被恐懼遮住了雙眼,我們冒犯了您,很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