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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wǎng)友8:有那么夸張嗎?下雪是能凈化一點空氣,也不至于連蘑菇云都能吸收吧?再說了你們怎么不向上級部門舉報要求監(jiān)管啊? 網(wǎng)友9:居民都投訴無數(shù)次了,上頭不管啊,地方部門和那幾個公司領導都是一丘之貉,錢一收,誰管咱們平頭老百姓的死活? 網(wǎng)友10:什么?這年頭還有這樣的部門?當官不為百姓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 …… 隨著一場六月飛雪引來的關注度,也有越來越多的網(wǎng)友注意到z城這個地方的環(huán)境問題。許多z城本地人也出面控訴當?shù)乜諝赓|(zhì)量差,工廠排放違規(guī),相關部門無作為。 他們以前不是沒有在網(wǎng)上看抗議過,只是網(wǎng)絡信息鋪天蓋地,每次都石沉大海。這回有一場六月飛雪作為關注點,終于有了發(fā)聲的機會。 網(wǎng)友們深入了解后紛紛表示,也許就是因為z城的污染已經(jīng)嚴重到連老天都看不下去,這才降下一場雪洗滌凈化,也是對人類的警告。 ——這也是戚白茶的本意。 降那一場雪時,戚白茶便是要凈化z城的空氣。但凈化并不只這一種方式,六月飛雪太過反常,勢必會引起廣泛關注,這不符合他的低調(diào)主義。神明不應當在大眾面前展現(xiàn)出過多的不同尋常。 可戚白茶還是選擇了降一場轟動全國的雪。 他心里明白,z城空氣污染成這樣,情況絕不只會是一日兩日,當?shù)鼐用癫豢赡軟]有投訴過,監(jiān)管部門也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是達成交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既是如此,他那一封舉報信大概也不會起什么作用。 雪神不能為人類的行為負責,他不會每次都幫人們凈化空氣,清理環(huán)境,這不是他的職責。 但他還可以落一場六月的雪,幫這些居民獲得全國關注,讓社會輿論的壓力解決此事。 _ “誰在這兒種這么多花啊,跟個迷宮一樣。”薔薇花墻中,容貌姣好的女人抱怨著。 花墻沒有分叉,只是要拐的彎比較多。畢竟戚白茶平日里還要開車進來的,不可能真造出一個迷宮。 這樣的設計,讓女人可以隔著幾面花墻跟狗仔周旋,但很快就會碰面,避無可避。 女人不由有些焦躁。 身為公眾人物,平時她也不介意狗仔跟拍,甚至享受這種被追捧的感覺,可今晚不行……她剛去見了那位大人。 不能被發(fā)現(xiàn)她和那位大人見過面,她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一定會被嫌棄的。 另一堵墻下,兩名扛著攝像機的狗仔正在交頭接耳。 “還沒找到人嗎?”年輕一點的問。 “肯定躲起來了。”年長的四處搜尋著。 另一個顯然膽小些:“都追半小時了,她會不會已經(jīng)不在這兒了……不然咱們回去吧?” “嘖,活該你不能升職加薪!”年長的恨鐵不成鋼,“這可是方雅兒,一線女星從陌生豪宅出來,這么大的料可不能放過。繼續(xù)找!” “我早就猜她被人包了。娛樂圈哪有干凈的,方雅兒清純玉女人設立了這么久,還不是被我抓到馬腳了。”狗仔忍不住興奮,“到時候人設崩塌,全網(wǎng)轟動,這么大的料是從我手上爆出來的……總之絕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他們手上只有一張女人從豪宅匆匆出來的背影,不能證明是方雅兒,必須再拍到一張她穿同一件衣服的照片才行。 屋頂上,傅明野冷眼俯瞰著薔薇花墻里的三個人。從這個角度看去,所有人在什么位置都能一目了然。 他們卻無法抬頭看到夜色中靜立在屋頂?shù)纳瘛?/br> 三個人里也就那年輕點的狗仔屬于正常人范疇,許是初出茅廬的新人還沒被社會大染缸染上顏色。 剩下兩個……一個丑惡貪婪尖酸刻薄,一個利欲熏心毫無底線,兩個籠罩著濃郁綠色邪氣的人類。傅明野自那女人與年長狗仔身上一掃而過,連多看一眼都嫌惡。 其他神明只能感應到妖魔鬼怪身上的邪氣,邪神卻還能看到心懷邪念的人類身上的邪氣。 也是因此,他眼中看到的世界,要比眾神看到的污濁的多。 邪氣這東西,他聞起來甘甜,吸收后舒服,這是神性。吃起來惡心,看著還礙眼,這是本心。 他卻也只能靠這惡心玩意兒活下去。 世上若無邪念,便也無邪神。 幸或不幸的是,世界上不可能沒有邪念,永遠不可能。 傅明野毫不關心三人之間的矛盾,只是再不阻止,他們就要找到他和茶茶住的房子了。 他抬手在虛空中一劃,將整個薔薇花墻施展幻術,重新排列組合,變成真正的迷陣。 于是本來向別墅靠近的三人全都在無形中轉換了方向,回到出口,永遠無法進入這片區(qū)域。 “我們怎么出來了?”回到熟悉出口的兩名狗仔面面相覷,對臉茫然,“我們剛才有按原路返回嗎?” “好像沒有……” “這還真是個迷宮?” 兩名狗仔正疑惑地討論著,薔薇迷宮里突然又竄出來一個女人。 方雅兒剛慶幸自己走出迷宮,預備往其他方向躲藏時,就感到一陣微妙的氣氛。 她抬起頭,看到那兩名追了她一路的狗仔齊齊盯著她。 方雅兒:“……” 兩名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