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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輕侯抬起手,想要揉揉云槿的腦袋,卻被他躲開了。但簡輕侯沒放棄,直接將手掌重重地按在了云槿的頭頂上,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道:“表哥保證,以后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會擋在你身前,不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但前提是,你不許離開我的視線。好不好?” “我才不要。”云槿用力搖頭,想要掙開表哥的鉗制著自己的手。 簡輕侯急了,“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受傷,不會再讓你難過,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說出來不行嗎?” 云槿將他的手從自己的頭上扯下來,“就是嫌你煩。每次跟著表哥都會有不高興的事情發(fā)生。” “……” 簡輕侯很想罵娘。 不高興的事情不是跟著自己而是跟著他云槿好嗎? 自己只是在保護他啊! 怎么沒見他說唐觀煩人的? 小白眼兒狼! 簡輕侯緩了半天,才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道:“表哥保證,很快就不會再有不高興的事情發(fā)生了。你就別跟表哥鬧別扭了好不好?” “不好,”云槿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就很煩人。” …… 簡輕侯一腳踢翻床邊的盆栽。 他的脾氣在丞相府是出了名的不好,只是平常交往的人都謙和有禮,才沒能看出來。不過從他新婚沒幾天就敢打小皇帝屁股中,倒也是看出些端倪的。 云槿不出所料地驚呆了。 在他近期的記憶中,表哥已經(jīng)很久沒揍他了。這一腳,可把云槿小時候被表哥欺負的陰影都釣了出來。他連滾帶爬地跑下床,連鞋子都沒顧上穿。 簡輕侯一把抓住他,扔回了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 竟然還想逃! 簡輕侯氣得想打人。 但身下的是他最寶貝的云槿,想下手又舍不得。 云槿看出了簡輕侯眼底的暴戾,當場就嚇哭了。 他雙手被簡輕侯桎梏著,哭得慘兮兮的模樣盡收對方眼底。 簡輕侯心中的怒氣頓時就被他的眼淚澆熄了。 他用力閉了閉眼。 自己這是在做什么?不是早就決定不再使用暴力控制了嗎? 想到這里,他緩緩松開了雙手,云槿一得到自由,立馬手腳并用,縮進了墻角。 簡輕侯看見對方驚懼的眼神,不禁一陣苦笑,“對不起,剛才是表哥不對,表哥向你道歉。你坐過來些,表哥不會再對你兇了。” 云槿猶疑地看著他。 簡輕侯也不再逼迫,只是放低了語氣道:“別再趕表哥出宮了行嗎?表哥保證以后都聽你的,再也不會讓你不高興。” 云槿抽了抽鼻子,試探道:“那你晚上回凰儀殿睡行嗎?” 簡輕侯臉色一青。 云槿立馬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說了都聽我的,你又騙人。” 簡輕侯深吸一口氣,咬牙道:“行。” 云槿又道:“不許再打我。” 簡輕侯奇怪道:“我什么時候打過你?”頂多是覺得好玩兒的時候踹兩腳,從來都沒用過力。 云槿立馬淚眼婆娑地瞪著他。 簡輕侯泄氣道:“行。” “不許再逼我讀書。” “行。”以后讓唐觀逼你。 “不許再阻止我做想做的事。” “行。”反正有姑母。 “不許……” “什么都行!”若是出格的事,總會找得到人來阻止的。 云槿得寸進尺道:“那以后也不許再戳我。” “……不行!” 云槿不滿地叫道:“為什么呀!” 簡輕侯信口道:“不戳你不利于我們兩人的身心健康。” 云槿:“……”騙誰呢!以前沒戳也不見得會生病。 簡輕侯道:“不信去問太醫(yī),會得非常非常嚴重的病。”□□焚身,爆體而亡什么的不要太嚴重。 云槿狐疑道:“……真的?” 簡輕侯篤定道:“真的!” 云槿有些沮喪地垂下頭道:“那……不許每天晚上都戳。” “這個可以。” 大周朝,云英帝十八年,二月十三,晴。 兩天后,云槿頂著兩個黑眼圈,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本來把表哥趕回凰儀殿睡覺應該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恢復一張大床獨享的模式,是應該喜聞樂見的。可也不知怎么的,身邊沒了表哥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半夜總會驚醒,醒的時間比睡著的時間還要多。 可他又不想把表哥叫回來,那樣豈不是和以前沒什么兩樣了? 云槿將下巴擱在桌子上,眼睛朝上看著唐觀,蔫蔫地道:“小罐子,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好不好?” 坐在邊上的簡輕侯動作一頓,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啊?”唐觀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了簡輕侯一眼,為難道:“我晚上要守夜的呀。”而且旁邊還蹲著一個欲求不滿的怨夫。 云槿不解道:“可以在房間里守啊,還有床呢。” 唐觀連連擺手道:“還是算了吧。” 已經(jīng)整整兩個晚上了,屋頂被霸占不說,還總是被一股哀怨的氣息包圍著,想睡都睡不好。唐觀相信,若是他敢上自己弟弟的床,準會被這位弟夫給念叨到死。 他可不想流傳給后世一個“被煩死”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