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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的獄友不罵人了。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云槿,仿佛他的頭上長出了一朵花。 云槿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踮起腳尖往外走。 對面的獄友先是怔了一會兒,然后低頭看了看自己壯碩的胸膛和肌rou,也試著把頭伸出了柵欄。 “……唉呀媽呀!不行了不行了,來個人幫忙哪老子頭被卡住了!” 前廳里,云樁正坐在椅子上,不滿地皺著眉。 方才進來的時候,連個應門的人都沒有,走進來后,府內的衙役更是一臉的頹然,哪里有像個當兵的樣子。作為京城城郊的小縣城,是時候該好好整改整改了。 正想著,縣令急匆匆地趕了來,跪拜道:“不知世子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寬恕則個。” 云樁找人心切,沒心思陪他這般虛禮,讓他起來后便開門見山地說道:“陛下前日在京城走失,太后下令來臨鎮(zhèn)盤查。這是陛下的畫像,你們務必加派人手,在城中挨家挨戶地搜尋,若有消息,務必及時到我下榻的云來客棧稟報。” 云樁說著,讓侍衛(wèi)把畫像遞給了縣令。 縣令接過畫像一看,冷汗立馬就下來了。 這這這、這不就是剛才被李公子帶過來的那個小少年嘛! 敢情是皇帝? 天哪!他居然把皇帝關進了牢里! 縣令眼前一陣發(fā)黑。 他覺得自己的仕途,不,應該是生命,陷入了黑暗。 云樁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了縣令的不對勁,焦急道:“你見過陛下?” “不……不……”縣令一下子驚醒過來,連連否認,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只是覺得陛下……的長相,驚為天人,一時間驚呆了。” 真的是驚呆了啊! 誰會想到他居然把皇帝關了起來。 云樁對他的話顯然是不相信的,他狐疑地看著縣令,嘴上卻道:“你沒閑工夫去驚嘆陛下的長相,還不快派出人手,到處張貼畫像!還有,記住一點,不許透露此人是陛下的任何消息,以免歹人起了壞心思。若是陛下因你的失職而有了任何閃失,我唯你是問!” “是是是。”縣令點頭如搗蒜。 云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帶人離開。 在走出縣衙的時候,云樁突然停下了腳步。 “你們留下兩個人在這里監(jiān)視著,方才縣令的反應很不正常。”云樁如是命令道。兩個侍衛(wèi)瞬間就悄無聲息地飛上了屋頂。 后堂內。 縣令背著手,在屋子里來回踱步,“這可如何是好啊!” 師爺在一旁慢條斯理地處理訴狀,悠悠道:“大人不必驚慌。” 縣令立馬停下喋喋不休,走到桌子前,雙眼發(fā)亮道:“師爺有辦法?” 師爺放下毛筆,道:“從方才皇帝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個腦子不怎么清楚的。況且他被關進來之后還未吃苦,大人只要差人把他打暈了帶去偏僻一點的地方,然后過個一晚上再讓人帶回來,說是衙役找到的,不就既能立功,又能躲開降罪,皆大歡喜了嗎?” “妙啊!妙啊!”縣令撫掌大笑道,“快快快,來人!把方才收監(jiān)的那個犯人給本官打暈了帶過來!” “那個……大人,”衙役期期艾艾地湊上了前來,“人已經帶來了。” “這么快?”縣令驚訝道。 而后,他看見了被獄卒抬進來的小皇帝,臉立馬就青了。 他顫抖著聲音道:“你們……對他用刑了?” “哪能啊!”獄卒們連忙否認,“我們知道他是李公子預定的人,怎么會隨便動手。只是弟兄們方才喝酒喝得好好的,就看見他鬼鬼祟祟的躲在墻角里,也不知是怎么跑出來的。我們要去抓他,剛揚起拳頭,他就晃了兩下,暈過去了。” 師爺走上前,用手背輕輕觸了觸云槿的額頭,嘖了一聲道:“他發(fā)著高燒,看情況不妙啊!” 縣令這下可慌了手腳,“這可如何是好!萬一他死在了城里,我們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縣令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一片灰暗的未來。 師爺安慰他道:“大人莫慌,我有辦法。” 縣令急忙道:“快快講來!” 師爺轉身對獄卒說道:“你們先把他帶出去,動作輕柔著點兒,別弄傷了他。找個大夫,蒙住眼睛,一起找個偏遠的荒郊呆一天,傍晚時分再趕回來,聽懂了沒有!” 獄卒們面面相覷,不知縣太爺和師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長期以來的順從讓他們并沒有過多疑惑,到了聲“是”,便背起云槿出門去了。 屋頂上。 兩名侍衛(wèi)正聚精會神地監(jiān)視著縣衙內的一舉一動。 突然,他們看見兩個衙役偷偷摸摸地背著一個人,從后門溜了出來。 這兩名衙役一看就知道不是會照顧人的,背上的人被其中一個衙役顛得東倒西歪,好幾次都快摔了下來,又被另一個衙役給服了回去。 侍衛(wèi)甲朝侍衛(wèi)乙揚了揚下巴。 侍衛(wèi)乙會意,從屋頂上跳下,攔住了衙役,在他們叫出聲來之前用石頭將他們打昏,順勢接住了他們背上的人,低頭一看。 這一看可不得了,侍衛(wèi)乙認出懷中雙頰通紅,嘴唇卻慘白得可怕的人,竟是他們守衛(wèi)了多年的皇帝陛下。 他急忙朝屋頂上的侍衛(wèi)甲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