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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槿蒙著臉,凄慘地嚎哭起來。 “不許假哭。” …… 云槿收聲,放下雙手,露出一雙干干的眼睛。 簡輕侯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道:“你先睡一會兒,晚宴開始之前我再叫你。” 待云槿睡著后,簡輕侯才推門而出。 唐觀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時。 “怎么回事?”簡輕侯問。 “倒塌的木架腿上有被利器砍斷的痕跡。” 簡輕侯冷聲道:“沒想到他在皇宮里也敢如此明目張膽。” 唐觀道:“父親已經在暗中監視他了。但凡他有任何輕舉妄動,父親都會將他一舉拿下。” 簡輕侯點點頭。 唐觀剛要離開,就聽對方問道:“你父親和云槿到底是什么關系?” 唐觀身形一頓,并沒有回頭,“這是機密。等時候到了,太后自會說明。”說罷,他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留下簡輕侯,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晚宴開始前半個時辰,簡輕侯將云槿叫起來。 云槿一邊換衣服一邊嘟囔:“都說了我不要睡你非要我睡,都說了我睡著就叫不醒了你還要我睡。表哥你其實不是喜歡我是恨我呢吧,每次都把我帶往罪惡的深淵,然后在我落地摔死之前把我拽回去,然后再一腳踹下去。我的命好苦,被表哥欺騙得連午飯都沒吃,餓得我都快叫媽了,也不知道可憐可憐我給點吃的,我真是過得連叫花子都不如嚶嚶嚶……” 簡輕侯:“……” 晚宴上,云槿和太后一左一右坐在上首,簡輕侯坐在云槿的下首。而因先帝云樓并無同胞兄弟,淮陽王作為他的大堂兄,地位最高,與簡輕侯對稱,坐在了太后的下首。 眾人言笑晏晏,場面十分和諧。 …… 前提是忽略坐在最高位的狼吞虎咽的陛下。 下首的皇親貴族們不約而同地對此不和諧的場景表示了無視,顯然已是習以為常。 太后的眉角微微抽搐,幾乎想要把這個丟人丟到護城河的小皇帝塞回他娘肚子里重生。 簡輕侯見太后臉色不佳,及時解圍道:“兒臣恭祝母后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不知今晚的宴席,母后可還滿意,這可是陛下精心為母后設下的。” 鬼都知道這位腦子里缺根筋的小皇帝哪會有心思去安排宴席的啦——席上眾人默默地在心底吐槽。 但聽了這番話,太后的臉色卻也緩和不少。 就好像她真的有個聰明能干、乖巧懂事的兒子似的。 淮陽王和眾客人也在簡輕侯之后,紛紛向太后道賀。 一時間,除了云槿的咀嚼聲,宴席上的氣氛分外火熱。 淮陽王突然道:“臣記得,再過半個多月,就是三年一度的冬獵。不知陛下今年,可有準備?” 冬獵算是大周朝開國以來的一個習俗,蓋因開國皇帝是個不折不扣的狩獵愛好者,剛開始本是一年一度。但之后的皇帝鮮少有如此鐘愛狩獵的,于是就改成了三年一度。 前四次都因云槿年紀尚幼而推遲,今年他已經十六歲,自然不能再忽略了。 淮陽王笑道:“不知陛下可會騎馬?” 臺下眾人雖不語,但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誰都知道,云英帝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在百姓中名聲尚可,在朝中可算的上是一個被架空了的小草包。 簡輕侯剛要開口,就聽云槿道:“會啊。” 這下不僅是那些皇親貴族,連簡輕侯也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你會騎馬?” 云槿點點頭:“當然會啊。”雖然只是會騎上去罷了。 淮陽王笑容不變:“不知陛下射技如何?” 云槿想了想道:“還行吧。”至少能拉開弓了。 淮陽王道:“那臣就期待冬獵那日,陛下的出色表現了。” 云槿謙虛地擺擺手,“好說好說。” 簡輕侯:“……”他怎么越聽越覺得不靠譜呢? 壽宴結束,云槿本想送太后會宮。哪知太后甩都不甩他,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就帶著宮女離開了。 云槿郁悶地摸了摸被踢疼的地方,轉頭看簡輕侯。 簡輕侯給了他腦袋一顆爆栗,“剛才太丟人了。” 云槿委屈地摸摸額頭,“會嗎?”他覺得還不錯啊,也沒有說出不該說的話。 簡輕侯問道:“剛才回答淮陽王的,都是真的嗎?” 他就不信了,云槿看起來軟趴趴的樣子,還會騎射,還能不錯? 云槿認真地點點頭,道:“當然啦,我怎么可能騙人!” 簡輕侯瞇起眼睛。 云槿不滿道:“我真的會啦!” 簡輕侯表情不變。 云槿掰著手指頭給他數,“我真的能騎上馬,但沒跑起來過。” 簡輕侯:“……” “我會射箭,就是沒中過靶子。” “……” “冬獵我雖然是第一次參加,但在夢里我的表現可是很神勇的!” “……” 看他說什么來著! 簡輕侯恨鐵不成鋼道:“從明天開始,你好好跟我練習騎射。冬獵那天你要是敢像今天這副蠢樣,你就死定了!” 云槿捂臉大叫:“請不要這樣對我!!!” “閉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