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奈何他從小底子被毒壞了,初精來得又晚,一來還直接被表哥給戳上了,平日都是表哥在照料,他根本沒有自讀的經驗。小皇帝覺得下腹脹痛得緊,卻又礙于貴妃就在內室,不敢過多研究,只能不斷用手把它按下。 但唐定虛做出的催情香要是隨便忍忍就過去了那他唐氏也不必再在倚蒼山混下去了。這熏香對女子還算溫和,但對男子卻是不發泄便不得解脫。 云槿難受得幾乎要哭出來,靠在門上,在下身抓了幾把卻絲毫不得章法,徒增難耐和痛楚。 正在這熏香折磨得他幾乎要撓地之際,一陣針刺般的劇痛從他的腹部開始蔓延,直至心臟。云槿痛得眼前一黑,口中頓時一片腥甜,倚著門就這么暈厥了過去。 話說貴妃也聞了那熏香,效用卻并沒有云槿那強烈。 她脫去外衣,又拿了兩把扇子給自己扇風,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便沒有剛才那么口干舌燥了。 欲望一旦褪去,腦子也會清醒不少。 貴妃雖嫌棄小皇帝又笨又傻,但本質上卻并不是十分厭惡他。想想近來早已入了秋,天氣轉涼,放任小皇帝在外面被凍得生病她也于心不忍。 心思轉了轉,貴妃下床披衣,從柜子里抱出兩床被子就要給云槿送去。 走到外室,只見小皇帝一動不動地靠在門上,仿佛已經進入了沉睡,手中還拿著半塊糕點。剛剛被自己扔出去的爐鼎也一片狼藉地摔在不遠處。 見此情景,貴妃不由失笑,心道對方畢竟還比自己小兩歲,竟這么快就進入了夢鄉。 她將被褥在云槿身邊放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想叫他蓋上被子再睡。誰知她只是輕輕一碰,云槿就順著她的動作往另一邊倒去。 貴妃嚇了一跳,剛要把他拉起來,卻意外瞥見了云槿嘴角的血漬。 貴妃這下可慌了,她雖從小欺負云槿,但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從沒在對方身上見過血,這回真算是頭一遭。 她起身用力拍門,邊拍邊喊:“來人吶!陛下吐血了!快來人吶——” 在她呼喊的一瞬間,門便“砰”的一聲被人踢開了。 貴妃連忙拖著云槿后退,險些被撞上。 來人赫然是簡輕侯。 他自云槿走后便不放心地跟來,決定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破門而入,哪知真會發生意外。 簡輕侯見云槿臉色慘白地躺在地上,慌忙沖過去將他抱起。 唐觀和唐定虛也聞聲趕來,看到云槿這幅模樣也是震驚萬分。尤其是唐定虛,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為幼子安排的春宵一度竟會是這種結局。 簡輕侯憤恨地瞪著唐定虛,看到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錯愕與懊惱,他冷笑道:“這下你滿意了?” 唐定虛一言不發,伸手要去接過云槿,卻被簡輕侯一退躲開。 “你要做什么?”簡輕侯冷聲道。 “替他診治。”唐定虛淡然道。 “不敢勞駕。”簡輕侯繞過他就要離開。 唐觀上前攔住他,“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還不快讓父親給云槿診治。多拖一些時間,就多一分危險。” 簡輕侯沉默。 唐觀見他一動不動,等不及將云槿從他手中抱過,卻沒遭到阻攔。 唐觀將云槿抱到內室的床上,退開一步,請唐定虛上前把脈。 云槿脈象微弱,甚至時有時無,唐定虛眉頭皺得死緊。“云槿之前吃過什么?碰過什么?”他轉頭問貴妃。 貴妃也被云槿嚇得不輕,幸而說話時語氣還算穩定,“吃了房里準備的瓜果點心,碰過桌椅。” “你去把那些吃食檢查一遍。”唐定虛對唐觀吩咐道。 唐觀領命而去。 唐定虛又從懷中掏出兩粒解毒丸,喂云槿服下,又輸了些陽剛的內力給他。好半晌,云槿的臉頰才恢復了一絲血色。 “如何?”簡輕侯迫不及待地問道。 “性命無憂。” “那你們便先出去吧,我來照顧他。”簡輕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云槿,逐客令卻是對唐定虛說的。 不知是不是對云槿心懷愧疚,畢竟如果不是自己安排了這次侍寢,他也不會出事,唐定虛竟是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貴妃等人也識趣地退下。 簡輕侯這才在床邊坐下,抓住云槿的手,滿眼心疼,一雙唇抿得死緊。 唐定虛剛要走出院子,唐觀已經帶著結果回來了。 “如何?”唐定虛問。 唐觀道:“吃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他從懷中逃出一塊巾帕,打開,里面躺著幾根焦黑的小枝棍,“我在打翻的香爐里,找到了什羅草的莖。” 唐定虛默然。 什羅草雖說叫草,卻是一種根莖細長的花。花無毒,莖葉里的汁卻是有毒的,只是進入人體后蔓延得極為緩慢,只要及時拔除,就并無大礙。 然而今天房間里有他讓唐觀制備的催情香,加速了血液循環…… 唐定虛暗自悔恨,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竟是他害了自己的兒子。 唐觀見唐定虛神色難看,連忙安慰道:“此事也不能盡怪父親,只能說這下毒之人是宮中老人,對父親的性格略有了解。” 唐定虛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唐觀又問:“不知如何處置貴妃宮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