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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晨笑笑,也不在意,聽話的走到了前面。 她入朝為官已兩年有余,自然也聽說過原本的七皇子如何軟弱可欺,如何不堪大任。兩年時間,她也從未在朝堂之外見過這位殿下,而即使是在朝廷上,七皇子也一直是個沉默的透明人,一點兒也不如她那幾個兄長般愛在皇帝面前出頭。 方晨一直以為七皇子果然是個懦弱不堪大任的人,而現在方才知道,她不過是性子太冷淡,并不將那些放在心上罷了。不過這些都不是今天的重點,今天的重點是這位殿下貌似從未出宮過,她定是不認路的,所以無論是要去哪兒,她都需要在前面給她引路。 魏國立國已逾兩百年,這京城又是延續前朝都城,是以這京師自是繁華,并不是回京途中那些小城小鎮可以比擬的。不過無論是大城還是小鎮,看在魏洵眼里卻是沒什么區別,總歸都不是在大聯盟里能看見的景色,她一樣滿眼新奇,興致勃勃。 方晨見她雖然仍舊維持著高冷的模樣,卻看什么眼里都新奇的模樣,心里不知怎的就是一軟。回頭間正巧看見街角有個賣糖葫蘆的小哥,于是眼珠子一轉,趁著魏洵沒注意就跑去買了兩串回來,然后手臂一伸:“給你。” 魏洵眨眨眼,看著眼前那一顆顆串成串的紅色果子,眼里有著明顯的疑惑。這時候她倒是忘記掩飾了,因為原主的記憶里明顯也沒有這東西,于是下意識的開口問道:“這是什么?” 糖葫蘆這種民間小吃自然不是什么稀罕物,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也不可能不認識。不過對于自幼生長在皇宮之中,甚至從未出過宮的小皇子來說,不認識卻也是正常的。所以方晨并沒有因為魏洵的問話感到意外,只笑瞇瞇的道:“這是糖葫蘆,民間小吃,殿下嘗嘗?” 魏洵眨巴眨巴眼睛,雖然仍是那一張高冷的臉,看在方晨眼里卻莫名的多出了一種呆萌的感覺。不過這話方晨自然是不能說的,即使魏洵脾氣再好,但身份有別,她不能逾越。 方晨壓下了心里的笑意,然后就見著魏洵帶著些遲疑的問了句:“吃的?” “吃的。”方晨點點頭,說完還順口咬下了一顆自己手中的糖葫蘆,示范一般。 看樣子似乎不錯,但魏洵仍舊興趣缺缺。果子什么的,蘊含的能量向來是不多的,她不缺這一點。不過看方晨也是一番好意,再加上她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模樣,魏洵終于還是向著手中這個被串得奇奇怪怪的果子串咬了一口。 “殿下,山楂有籽,記得要吐出來啊。”看到魏洵吃了糖葫蘆,方晨笑瞇瞇的模樣似乎挺高興的,卻還不忘提醒一句。 “麻煩。”魏洵鼓著腮幫子嘟囔了一句,卻還是依言吐出了幾顆硬籽。 方晨笑笑,沒有再多說什么。剛才的那句提醒并不是多余,實在是見多了這位殿下的“與眾不同”,凡事都得小心才是。 方晨還記得當初在回來的路上,某一天傍晚安營扎寨之后,她們一同用飯。正巧有手下的軍士打了些野味兒回來,于是魏洵和她就得了一只野兔烤來吃。 這本是極正常的事兒,野兔烤好后魏洵分了她小半只。方晨胃口不大,也沒有吃完,不過用過之后面前還是落了一堆骨頭。然后等她抬頭一看,卻發現魏洵面前干干凈凈的,烤兔不見了,連骨頭也沒有,七殿下嘴邊也是干干凈凈,那一派優雅的模樣仿佛并未進餐。 方晨還記得,當時兩人對話如下: “殿下,你的烤兔呢?” “吃了。” “那怎的沒見著骨頭?” “吃了。” “……”吃了?吃了?吃了!!!把骨頭吃了?!!! 當時她那驚詫的樣子肯定很失態吧?現在想起來方晨都還有捂臉的沖動。可是在之后不止一次的見到這位殿下吃rou食時真的是把骨頭都嚼吧嚼吧吞下去之后,方晨終于相信七殿下當時真不是故意惡作劇,逗得她失態的,只是這位殿下她真是……真是太出人意表了而已。 時至今日,方晨也不明白,養尊處優的皇子殿下為什么會養成這種比饑荒時難民還兇殘的習慣?不過這話還真不好問出口,只是在這之后,方晨總會提醒魏洵,什么東西不能吃,什么東西該吐出來,那模樣就跟教孩子似地。 如果要問方晨為什么會cao這份兒心,她大概會滿臉憂慮的回答:“我怕一時不提醒,殿下的牙口那么好,哪天怕是會把碗也嚼吧嚼吧吞下去的。” 如果魏洵知道了這個答案,她大概會嗤之以鼻:“碗又沒有能量,吃它干嘛?!骨頭里蘊含的能量明明比rou里還多,這些人卻只吃rou而丟了骨頭,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不知所謂!” 不過無論出現了何種詭異的思維差,兩人的相處卻都還算愉快。皇子殿下自然不缺那口rou,既然方晨不讓吃骨頭,那就多吃點兒rou補回來就好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兒。現在吃個糖葫蘆吐了籽,自然也沒什么關系,左右這里面的能量更低。 于是兩個錦衣俊朗少年,拿著串糖葫蘆邊走邊吃邊閑聊什么的,這種損形象的畫面就出現在了京城最繁華的大街上。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有事沒更新,大家見諒啊 PS:O(∩_∩)O謝謝以下各位的地雷~ 淺藍飄渺扔了一個地雷 三少姜扔了一個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