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頁
書迷正在閱讀:隱殺、[綜]隊長,你拿錯劇本了、皇后觀察日記、和邪神結(jié)婚后、防火防盜防師弟、妻侶契約/大妖、寫皇帝的同人被發(fā)現(xiàn)后、今天也不想收龍傲天為徒、末世非酋大佬[重生]
理智千萬遍告訴自己要敬重師尊,慘淡的現(xiàn)實卻總能撩的白元秋破功。 楚楚輕嗔:“大人!”又道,“您今日就走,也不去和少主打聲招呼么,云大人那邊呢?” 白元秋微笑道:“為了避免到時候大人我哭著喊著不肯走,還是罷了。”點出三壇酒,吩咐侍從道,“送到督座那邊。” 侍從領(lǐng)命。 行囊整備,浮昆白玉的通天道上,風(fēng)神如玉的少年男女們安靜行下,深衣長衫,肅穆莊重。 楚楚與寧小初一左一右擁著白元秋下了通天道,余者隨后,新來的林荃亦泯然其中。 歸來時默默,離開時反而盛大。 山腳,楚楚正欲告別,樹林中忽然飛縱出一匹駿馬,銀袍小將高踞馬背,手持□□,槍身橫掃出大半圓弧,恰恰擋在白元秋身前。 身后少年齊齊按劍,腰畔青鋒幾乎在是同時間出鞘半寸,聲意鏘然。 白元秋抬手虛按,向下屬們示意無妨,然后才笑道:“阿昉,你怎么來了?” 馬背上的小將正是云昉,她右手握槍,左手提著酒壺,仰面灌了兩大口,朗笑道:“我跟師尊打賭,你若在下山前還能記起欠我的酒,我便送你這程。” 白元秋面色微沉:“我若想你來送行,就不會拖到今天才遣人送酒了。” 云昉雙頰酡紅,大笑著跳下馬背:“我知道呀。”勾住白元秋的脖子,故意用酒氣熏她,“反正來都來了,你讓我送送又如何?” 白元秋面無表情,將醉酒少女的腦袋掰過去:“你就不擔心給督座惹事?” 云昉無所謂道:“誰叫師父當年瞧中我做他徒弟了,惹事就惹事唄,都像你和蘇師兄那樣,那拜師父做啥?” 白元秋默然半晌,問:“你到底喝了多少?” 云昉舉起左手,搖晃:“最后一壺。” 白元秋嘆氣,抓住云昉往后扔:“小初幫她醒醒酒。”一起走就一起走吧。 經(jīng)過這個小小插曲后,白元秋一行人終于正式啟程,臨行前,她似乎想要回頭看看,卻終究忍住了。 玉梯侵云,舊時年華皆湮沒于山霧藹藹。 香塵隨馬。 此刻,千尋云嶺之上。 清重宮中,天光斜入,在琉璃上滟成彩輝。 山風(fēng)偕水意遙遙吹來。 殿上美人婉轉(zhuǎn)起舞,長裙約素,緋紅深衣,人影起落間伴著歌聲靡靡,時而舞回腰轉(zhuǎn),楊柳低垂,時而蓮勾盈旋,回袖輕雪。 蘇行止來到殿外,從容而請:“弟子蘇行止拜見師尊。” 清朗聲色,借著內(nèi)力緩緩送出時,竟帶有風(fēng)節(jié)凜然之意,于室內(nèi)曲折回蕩,生生將其奢靡之風(fēng)一掃而盡空。 蘇折柳看見大弟子來了,抬手,令舞姬魚貫而退。 笑道:“行止來了。” 蘇行止欠身,溫文有禮:“師尊。”接著問,“師尊可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蘇折柳沉思:“莫非到你生日了?”算了算,“分明還有兩個月才對。”笑,“行止若打算提前過,也不是不可。” 蘇行止無奈:“師妹剛剛下山赴任。” 蘇折柳奇道:“那倒是難得了,你竟然會不去送她?”頗為開心道,“莫非行止終于想通了,阿念又不算什么難得的美人,兼之野心極大,手段狠毒,豈是你的良配?倒不如……” 話未說完,蘇行止已面沉如水。 “弟子以為,師妹性情明朗可愛,令人傾慕。”蘇行止面無表情道。 蘇折柳冷哼:“小小年紀便可殺人而面不改色,冷血無情至此,你倒當她是好人。” 蘇行止淡淡道:“弟子也不改色。” 蘇折柳笑:“那怎么一樣,你是沉穩(wěn)鎮(zhèn)定。” 蘇行止哭笑不得:“多謝師尊,可弟子實在不需如此厚愛,您若能多關(guān)心師妹一些……” 蘇折柳漫不經(jīng)心的伸著懶腰。 蘇行止沉默,走近師尊身邊,攬起下擺,端然躋坐,目光溫潤:“師尊知道,弟子心悅阿念。” 蘇折柳蹙眉:“她到有本事。”語氣不悅。 蘇行止眉峰微蹙:“師尊!” 一者至親,一者至愛,奈何。 他平靜片刻,緩緩道:“恕弟子失禮,弟子只是希望,師尊就算不喜歡阿念,也能以公正的眼光看待她。”接著,“她現(xiàn)在不過豆蔻年華,而弟子癡長四歲,無論怎么看,都只可能是弟子心懷不軌,引誘少女,而非她有過錯,還望師尊明察。” 語罷,欠身為禮。 蘇折柳說完后也自覺有些失言,見首徒如此,也只得稍稍退讓:“罷了,你們現(xiàn)在還小,此事過兩年再說。”然后道,“只是她若也心悅你,為何又離開無霜城遠行,足見名利富貴對她的吸引,可比你要重的多。” 蘇行止聞言,忍不住長嘆:“弟子總算明白了,一個人若是打定主意討厭另一個人時,無論怎樣都能挑出毛病來。”笑道,“可若反過來想,明明師妹已經(jīng)離開,我卻貪戀權(quán)位,滯留千尋云嶺之上。為免師尊責(zé)我癡迷權(quán)勢,弟子還是趕快下山,尋阿念去罷。” 蘇折柳笑罵:“你從何處學(xué)來的伶牙俐齒?”又問,“但若為師始終不同意你們,行止又欲如何?” 蘇行止微笑:“理智來說,假如弟子有幸能執(zhí)掌無霜城二十年,也足夠教出位佳弟子來了,俗事已畢,之后自然任我去留。”微微傷感,“只是未免苦了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