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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秋哼了一聲,再次發(fā)動攻擊。 即使受藥性影響,蘇行止也是和周林的武力值差不多的高手,白元秋會被周林暴打,遇上蘇行止,也同樣是被壓制。 然而面前這人與她青梅竹馬,所以和與周林對戰(zhàn)還得護住自身要害不同,白元秋向師兄耍起無賴來,熟練且毫無顧忌。 花瓶當頭砸來,蘇行止左手接住,右手托著水晶盤,將漫天亂飛的水果逐個接下,輕笑。 “就算師妹拿不下蘇某,卻又何苦摔它們出氣。” 花草郁郁的杏雨時外,就算隔著高墻,也間或能聽到重物滾落地面,以及瓷器碎裂的巨響。 蹲在墻外的侍從聞聲悄悄探出腦袋,被楚楚很快摁了回去,小聲問:“大人這是在里面擲盆為號,喚我等入內助拳么?” 楚楚輕咳一聲,淡定回答:“不過些許小場面罷了,大人獨自面對即可,無需你我上前湊熱鬧。” 侍從滿臉敬佩:“不愧是大人,事事身先士卒,果然是的一條英雄好漢!” 屋內乒乒乓乓倒了滿地物品,桌椅早被砸爛,裝飾用的花瓶也碎成無數塊。 杯子的殘骸撞在墻上,然后裂成更小更銳利的此片,銳角朝上,快速向著白元秋倒飛而去。 蘇行止微驚,屈指將花瓶打飛,然后—— 原本招式漸漸滯澀的師妹突然凌空折身,鷹般迅疾絕倫的撲上,瞬息點住蘇行止的xue道。 蘇行止內力強過白元秋許多,師妹這邊點xue,師兄那邊就在沖xue,然而在這等緊要關頭,白元秋竟發(fā)揮出前所未有的武學造詣,手速大爆,將能點的xue道通通點了一遍。 蘇行止的手臂還未抬起便已落下。 少年背抵到墻面,白元秋一手撐在師兄腋下,欺身而上。 兩人相隔極近,蘇行止眨眼時,睫毛就能劃過師妹的臉。 白元秋呆呆看著師兄,忍不住碰了碰他的側臉。 鵝卵石滑入水中,蕩漾其圈圈漣漪,柳絲被春風托起,絲絲縷縷掠過。 雙頰如火灼燒。 時光似乎也靜止于此年此月此日。 此景。 此人。 最是風流少年時。 “阿念。”蘇行止低首,含笑。。 “師兄有何教誨,師妹洗耳恭聽。”白元秋故意抬起下巴,努力露出紈绔子弟的嘴臉,可惜那雙通紅的耳垂,已經完全暴露了此刻的心情。 蘇行止微笑道:“蘇某已是俎上魚rou,阿念說如何——”無限溫柔無限縱容,“便如何罷。” 說完,兩人四目相對,蘇行止緩緩接近,在師妹額頭上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 白元秋睜大眼睛,腦海嗡鳴,手臂幾乎難以支撐兩人的重量:“你——” 被堵住聲音,半晌,被美色迷昏頭的白元秋終于抓住機會說話,她雙眉倒豎,色厲內荏道:“師兄,你明明應該是……”溫潤君子,風儀如玉才對。 你怎么能率先調戲人呢? 再輕碰一下,蘇行止帶著笑意道:“我是君子,又不是和尚。” 白元秋冷冷道:“君子,莫忘了你現在落在誰手上。” 蘇行止睫毛濃密黑長,顫動時宛若蝴蝶振翅,湊近了看,更是叫人心地發(fā)癢,他溫柔道:“蘇某任憑師妹處置。” 白元秋再次哼了一聲,抽出一柄折扇,展開,搖了兩下合起,抵住師兄的下巴。 蘇行止忍笑:“阿念,現在才四月。” 下巴上的扇柄敲到頭上。 蘇行止嘆氣:“真兇。” 白元秋想發(fā)怒,卻仍不住笑,然后抿唇,眼角斜挑,扇柄下滑,抵在師兄衣襟上。 扇柄頓住。 蘇行止彎起雙目,悄悄靠近。 白元秋一驚,盯住蘇行止看了片刻,忽然捂住臉,嗷的一聲轉身就向外跑,臨走前一道指風解開師兄xue道。 蘇行止稍愣,然后聽到屋外有重物落水聲,出門一看,竟是白元秋撲通一聲跳進了湖里。 咕嘟嘟,串串氣泡自下溢出湖面。 蘇行止好氣又好笑,滿臉無奈,看一眼圍墻,喚道:“重華可在?” 云重華果然就在外面,他自墻下小心冒出頭道:“你生氣到……把阿念扔下去了?” 蘇行止搖頭,笑:“哪里舍得。”接著一本正經道,“何況在下又非不情愿,何來生氣一說。” 云重華嘆氣:“鮮花插在牛糞上。” 輕輕跳下。 蘇行止問:“說起來,重華現在這里做什么?”你不是被阿念打發(fā)去清重宮代班了么。 云重華眼神亂飛:“我找了小容頂缸。”阿念可以坑我,我也有兄弟可以坑啊。 少年看一眼好友,氣弱道,“我我我天良未泯,不行么?”這樣你在里面呼救,在下好歹還能聽到啊。 撇嘴,云重華掃一眼湖面,嘆氣:“這個白癡,讓我?guī)兔ΓY果最后關頭居然自己慫了。” 蘇行止笑,忽然,湖邊一雙手臂破水而出,牢牢箍住蘇行止腳腕,猛然發(fā)力,將他扯入水中。 嘩啦啦的水響,浪花翻濺,無數紅鯉驚散,等蘇行止終于冒出水面時,滿身衣衫已經濕透。 云重華微怔,隨后無語:“行止,以你的武功,居然阿念怎么暗算都能成功,故意的吧?” 水珠順著發(fā)絲流下來,蘇行止眉眼間的溫柔之色幾乎溢出,心滿意足的攬住師妹,輕笑:“重華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