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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處處受人制肘,不如她先發制人,反正軟肋已經落到敵人手中,索性便徹底摧毀。 “香帥乃當時奇俠,想必能體會我的迫不得已?!卑自锏?。 這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了,就算殺了這兩個人,楚留香最多也就是和她恩義兩清,等白元秋真把他得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也就是主線任務完成,可以毫無負擔走人的時候。 白沙上血絲濺落,一點紅身上已經帶傷。 長孫紅咬緊牙關,她當然也不是什么好人,白元秋手段越卑鄙,她們彼此就理解的越快——人質當然只有活著才有用,要是死了,楚留香再恨,也會先選擇和白元秋聯手把自己收拾了再說,眼看徐小彥近在眼前,長孫紅不由自主的揮動長刀,右手橫攔,左手抵住,足尖在沙子上踏出兩道深陷,全力架住斗狂瀾。 陽光少年忽然狡黠一笑。 長孫紅腦海里剛剛升起“不妙”兩個字時,身后沙土頃刻噴如涌泉,一條人影竟然自地下破土而出,一拳搗向她后心。 獨孤九劍在前,胡鐵花在后,長孫紅又是處于毫無防備的情況,要是她還能逃得了,白元秋也就認了。 潔白的沙子被噴濺上guntang的鮮血,長孫紅猶如奧利奧的夾心一樣,被雙方同時擊中。斗狂瀾砍斷她的左臂,胡鐵花則擊中她背上的懸樞xue。 鮮紅的裙子被染的顏色更深。 與她同來的隊友,中原一點紅劍勢已殆,白元秋長劍堪堪停在他脖子左面,笑意盈盈:“你投不投降?” 中原一點紅頓住,眼中流露出復雜的神色,又像悲傷又像釋然,掌中青鋒頹然掉在地上。 他閉上眼,表示任白元秋宰割。 白元秋劍尖連點,暫時先封住他xue道,并不急著詢問。 顧惜朝也與楚留香雙雙罷手,青衣書生飄然退開,清雅笑道:“香帥好身手,待此事結束,還望可以指教一二?!?/br> 楚留香也笑了:“楚某自然掃榻以待?!?/br> 白元秋將馬車拉了過來,切豆腐般將鐵欄桿砍斷,楚留香和姬冰雁分別鉆進去把自己的妹子抱出來。 就算是見到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宋甜兒和迎冰的反應和之前也沒有什么變化,楚留香和白元秋分別為兩人都把過脈后,一起得出了結論。 楚留香道:“她們體內有一種很奇特的毒性,竟然能夠迷惑心智?!?/br> 被劇透過的白元秋則很肯定道:“她們是罌粟中毒?!?/br> 楚留香驚訝之極:“罌粟,我聽說過這種植物,傳言它們源自天竺國,中土十分罕見,石觀音又是從哪里得到這種奇特的毒物的?” 白元秋笑道:“香帥真的以為我什么都知道嗎?”從懷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玉瓶,從中倒出兩粒顏色雪白的藥丸,喂兩個姑娘服下。 楚留香希冀道:“這藥可以解除毒性么?” 白元秋挑眉:“我當然希望可以。”接著道,“不過罌粟毒性奇特,‘清塵散’就算有用,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br> 徐小彥哦了一聲,奇道:“原來這叫‘清塵散’?我記得你之前給過我這種藥,它不是用來治內傷的么?” 姬冰雁聞言警覺道:“白姑娘?”你不會用錯藥了吧? 白元秋不在意道:“其實都行,調理經脈,解毒化瘀,若是受了外傷把它捏成粉抹上也是可以的?!?/br> 徐小彥:“……原來是萬金油啊?” 白元秋笑道:“是啊,其實當時給你的幾瓶藥都是這個,就是糖衣的顏色不一樣?!?/br> 徐小彥瞪著白元秋。 白元秋看著生氣的小朋友,笑了笑,又向胡鐵花道謝:“多虧胡大俠及時出手,否則楚香帥現在怕是已經拂袖而去了。” 胡鐵花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若不是小顧傳音給我,老子早就跳出來了,你要謝還是謝他吧?!?/br> 楚留香笑道:“楚某剛剛可是真的被姑娘嚇了一跳。” 白元秋笑而不語,想要兩全是真的,當方才那種殺意也是真的,若非與顧惜朝配合默契,宋甜兒和迎冰現在便成了兩具毫無生氣的香尸。 徐小彥抱劍微笑,與白元秋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顧惜朝輕輕擦拭著手中的青妝,看守著木然無語的一點紅,他因為與楚留香的交情只是被封住了xue道,而長孫紅則身受重傷,暈倒在地。 白元秋坐到一點紅對面,舉起水囊問他:“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一點紅默然不語。 白元秋笑道:“既然不說話,我就當你是不想喝了。紅兄既然是香帥的故人,誰也不愿為難你,只要你回答幾個問題便放你走,可好?” 一點紅索性閉上了眼睛。 沙漠的晚上,終于連最后一絲熱氣也消失了,夜涼如水。 白元秋端莊的坐在他面前,沙漠里的風吹動她的裙角,聲音溫柔:“如果你打算自殺,曲無容會不會來找我復仇?若她找上門來,你猜她會不會是我的對手?” 一點紅僵住,慢慢睜開了眼睛,楚留香等人驚訝的發現,如果說之前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現在那雙死灰色的眼睛,居然又因為恐懼和痛苦而發出了光。 “你,你是怎么知道她的?”一點紅嘶聲道。 一個簡單的“她”字,竟然讓旁觀的人都聽出了深藏的思念與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