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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彥匆忙穿上衣服,從臥室里跑出來,便看見書房的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擺著一個包袱,上面還有一封信,用鎮紙壓住。 徐小彥頓足,嘆氣。 還是走了呀,連招呼都不打,友情呢? 徐小彥無精打采的拆了信封,里面掉出來兩張紙,字跡各異,字數也相差甚遠,寫的多的是小白,隨便劃了幾筆的是顧哥。 隊友們善良的打包了一些藥品,治內傷,治外傷的都有,甚至連毒藥都備了一種,解毒丸也留了一小瓶,分類整理好。 藥品旁邊放了點硬通貨:一把金葉子,和裝著零錢的荷包。 徐小彥仔細看了許久,信紙上的每一個字都不放過,末了,將信按在胸口,長長出了口氣。 自己真是遇到了很好的人啊。 做為拉低全隊平均分的存在,徐小彥心中不是不惶恐的,乍然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也不是不覺得害怕的。 猶然記得手中長劍第一次刺穿敵人身體時的感受。 之所以到現在還能表現的那么好,一方面的是因為人類的慣性:不管是到了怎樣的境地,只要不是獨自面對,感覺上就會好受很多。 更何況,與他一同經歷輪回世界的兩個隊友,從哪個角度來說都足夠的靠譜,也沒有因為他拖后腿,就將他撇了不管。 徐小彥按著胸口的信紙,目光漸漸清澈堅定起來。 之前的自己,多少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這段不被病弱軀體束縛的日子,本就是偷來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變強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強烈。 徐小彥騎馬朝華山趕去。 自從進了系統空間之后,這還是他第一次一個人行動,在“水月鏡花”時一直蹭小白的“杏雨時”住,來了《笑傲江湖》之后又多是三個人行動,他竟然不知道,一個人行走江湖原是這般不容易。 何況他還不認識路。 在這個交通不發達,沒有網絡信號,電子地圖的年代,千里奔波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何況這還是危機重重的江湖。 徐小彥穿的不錯,出手也大方,又頂著張天真懵懂,毫無江湖經驗的臉,一路上被好幾波人綴上過。虧得這個世界的武力值普遍不高,他又是在顧惜朝手下練出來的,至今為止,倒還沒吃什么大虧。 是夜。 徐小彥的胳膊帶了刀傷,他今天又遇上剪徑的了。對方功夫并不如何,人卻不少,足有二三十個。那些毛賊兵器上還淬了毒藥,幸虧白元秋之前將他和著草藥煮過,不算全然沒有毒抗性,這才險險逃脫,還順手撂翻了對方的一個小頭目。 經過此事之后,徐小彥老老實實順著人群走官道,在驛站下榻。驛丞也是常見武林人士的,看他帶傷進來,也沒說什么,按慣例提供了熱水飯食??此蛸p平平,便也不多管。 徐小彥回房,自己給自己上藥,傷口不巧在胳膊背側,眼睛看不到,只能用手摸索,便隨意撒點藥粉了事。 待敷好藥后,徐小彥已經疼的額頭冷汗,齜牙咧嘴。他眼睛下面布了一圈青黑色——這一路上休息的實在不算安穩,雖然一個念頭就能回水月鏡花,但假如自己在睡夢中被人偷襲了,連動念的時間都沒有,豈非糟糕透頂? 簡單洗漱了一番,徐小彥吹熄了燭火,持劍合衣而臥。 月光將樹影印在窗紙上,夜風搖其影,幽靜中更顯出幾分陰森可怖之感。 徐小彥不安的動了動。 他心跳的很厲害,一種極為恐懼不安的情緒自心底蔓延開,他偷偷將睜開雙眼,仔細關注著四周的動靜。 驛站本該是熱鬧喧嘩的,可如今,徐小彥耳中只聞風聲,一絲人語也聽不見。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少年人輕手輕腳的從床上爬起來,想了想,按照電視劇里教的,把枕頭擺成人形,拿被子蓋住,自己握劍走到墻邊,盯住大門的位置。 徐小彥靜下心來,將內力匯于雙耳,增強自己的聽力。 其時天氣漸冷,院子乏人清掃,堆了些瘦葉枯枝。 “坷差坷差”的細響傳來,有人放輕腳步,在朝這里靠近。 果然不是他疑神疑鬼。 徐小彥看著一根細管從窗紙上插了進來,白霧徐徐繚繞而出。他在舌底下含了一顆白元秋出品的解毒丸,屏住呼吸,長劍已然離鞘,于無聲處泛起森然寒光。 安靜的夜里,獵人耐心的等著兔子撞上樹樁。 不知又過了多久,門被緩緩推開。 徐小彥手心滲出了汗。 一個高挑身影走入房間。 就是此刻! 徐小彥一劍刺出,他內力雖然不足,但這劍卻準穩兼備——他不愿殺人,是以刺得不是要害,只求能令人失去戰斗力便罷。 不料這勢在必得的一劍卻落了個空。 對方貌似早就知道門后藏了個人,恰到好處的退了半步,輕松讓過這一劍。 徐小彥的心中一涼。 對方武功遠高于自己。 雖然時刻能回系統空間,不易死亡,卻難免有些凄涼。 就在徐小彥準備奮力一搏時,對方卻意外的沒再進攻,反而笑道:“徐小郎倒算警醒?!?/br> 徐小彥失聲道:“韓哥?” 對方吹開火折子,點上油燈,露出韓晚那張桃花帶笑的俊美面容,門口躺了一地的人,地上還散著吹香的細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