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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的姑娘看起來不過二八芳齡,垂鬟分肖,舉止卻寧和穩重,形容更是端麗秀美。佳人眉色如墨,眸光澄若秋水,唇邊常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第三人是個娃娃臉的少年人,看起來比那姑娘年紀略大,動作神態卻十分活潑,似是跟著哥哥jiejie出門玩耍的小弟。 娃娃臉笑嘻嘻拉著其余二位的袖子,道:“一路上別的茶館都人滿為患,就這里清凈些,不如我們里面休息一下,也順便避雨。” 另外二人也同意了,撿了張避風避雨的桌子坐下,茶博士殷勤的送上茶水和蠶豆,因三人看起來錢包十分飽滿的緣故,又額外奉上了幾碟桂花糕,綠豆酥等茶點。 這三人自然是白元秋,顧惜朝和徐小彥了,韓晚在中途便和眾人分手,做自己的任務去了,他不但把祁惠的事情全都倒了出來,白元秋的過去也零碎說了一些,在白教主眼神變得不善之前,果斷抽身跑路。 雨勢不小,白元秋內力深厚,衣衫難濕,另外兩位卻沒那么好運了,在福威鏢局受的傷還沒好徹底,便日夜兼程趕路來此,再被雨一澆,臉色便顯得蒼白。 白元秋與了些散碎銀子,煩茶博士煮了些姜湯送來,又盯著二人釅釅的喝了兩碗熱茶才罷。 顧惜朝朝內堂看了一眼,示意里面有人,白元秋手指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五”字,又瞧了一眼趴在茶館角落里打瞌睡的兩個人。 徐小彥和他們相處的越來越熟悉,漸漸也能理解他們的意思,顧惜朝和白元秋注意到的人定然不是普通百姓,里面坐著的,大概是江湖中人,當下也額外留神幾分。 這時,茶館外又來了兩個“熟人”。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相貌頗老,女子臉上涂著泥污,正是勞德諾和岳靈珊,他們此時都還帶著易容,不露本來面目。 岳靈珊看到白元秋三人,露出一個吃驚的神色,勞德諾暗暗拉了把她的袖子,不動聲色,想先帶著師妹進了茶館的內堂再說話。 正在這時,茶館內堂呼啦一下子走出了五個人,那兩個打瞌睡的也站起來,朝二人迎了過去,口稱“二師哥”和“小師妹”。 徐小彥到這時候,自然是想起劇情來了,這不就是華山派在小茶館中聚眾扒一扒,然后被林平之裝成的駝子聽到的情節么,沒想到卻被自己遇上了。 既然有外人在這里,華山派的人也不好肆無忌憚的聊天,當下小聲交流了幾句,便進了內堂說話。 雖然沒能旁觀劇情,徐小彥還是把自己記得的這一段內容說給白元秋和顧惜朝聽,重點突出本書主角令狐沖的光輝事跡,三教九流都能交上朋友啦,一腳踢翻“青城四秀”啦,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啦,等等。 按理說像白元秋這種“前輩高人”都應該是很喜歡令狐沖,韓晚之前也透露過,白元秋的師兄很好,她對“大師兄”這一職稱天生就有好感加成,但或許是自己表達能力不夠,白元秋對令狐沖似乎不太喜歡。 白元秋眉頭微蹙,道:“既然是大徒弟,緣何這般不穩重?他師父教訓的就很對。” 徐小彥奇道:“可他師父是反派……”又把岳不群的事跡講了一些。 顧惜朝和白元秋對視一眼,白元秋輕笑道:“小彥,這世上很多事情,或許在你看來早就已被寫死,然而事事因果連環,開頭錯了,結局便未必是之前定下的那般。如林公子的抄家滅門,岳掌門的妻女險辱于身前而不得護,都不算人人生命中必經的考驗。在極端的情況下,私欲戰勝道德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茶館外的雨越下越大。 白元秋忽然神色一動,轉頭向茶館外看去,徐小彥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瞧,天色很暗,街上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黃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打在地上,不知道小白在看什么。 “三里外有人朝這里來,武功平平。” 徐小彥臉上瞬間寫滿了“臥槽”,他雖然知道定逸師太要過來,但距離三里,你是怎么知道對方目的地在這里的,還“武功平平”,五岳劍派要哭了好嗎? 片刻之間,顧惜朝也聽到了,遠處腳步聲伴著水聲,十余人披著油衣斗笠疾奔而來,徐小彥被白元秋連著藥材煮過,目力甚佳,遠遠便看見來的是一群尼姑。 那群尼姑奔到茶館前站定,森冷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白元秋和顧惜朝尚不覺得如何,徐小彥卻不由打了個冷顫,確定此人必然是衡山定逸無疑了。 定逸師太是衡山掌門定閑師太的師妹,脾氣暴躁直爽,在書中出場雖然不多,給人留下的影響卻十分深刻,徐小彥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以為這位才是掌門,后來看電視的時候被糾正過來了。定逸師太對敵人如冬天般寒冷,對待朋友卻如春天般溫暖,十分護短,自認蠻橫。徐小彥一時又想到了滅絕師太,好像金大俠書里的師太很多都是護短的性格啊。 定逸師太眉尖戾氣極重,雙目帶赤,大聲喝道:“令狐沖呢,給我出來!” 華山弟子又從內堂里跑了出來,勞德諾上前一步,站在眾師弟妹前面,一齊躬身道:“參見師叔”。 定逸看令狐沖不在,大聲斥責,說令狐沖捉了她徒弟儀琳,她也要抓岳不群一個女弟子來抵債,華山派一面為大師兄辯解,一面護著小師妹。晚輩弟子的功夫在定逸面前實在不夠看,那師太稍一動手,華山弟子就被打得亂七八糟,兩個人被抽的朝徐小彥那桌飛來,白元秋背著他們坐,頭也不回,隔空一拂袖,兩個華山弟子當下感到一種溫厚的力量托了他們一把,兩個人在空中輕輕翻了個身,無聲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