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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秋說話神色語氣極是恭敬,恭敬到李迪幾人幾乎想要鉆到桌子下面不出來了。 “玉面判官”蕭子春小心翼翼的抱拳賠笑道:“白姑娘,不是我等不肯告知,只是人在江湖,道義為先,我等答應了不能透露那位前輩的姓名,就算白姑娘要了我等的姓名,我等也是不能開口的。” “金獅”李迪道:“蕭兄所言極是,極是,我等雖說是受人所托,冒犯了江小俠,但是如今看來,這其中怕是大有誤會。” 白元秋還未曾開口,軒轅三光已經滿是譏諷的重重哼了一聲。 江小魚撫掌大笑道:“妙極,妙極,各位不愧是武林前輩,英雄豪杰,果然講義氣的緊。” 江別鶴重重一嘆,臉上又是氣惱,又是痛心:“你們怎么這般糊涂!” 又朝白元秋深深一揖:“他們幾個皆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如今有了過錯,江某愿意一力承當,只求幾位能網開一面,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若是白姑娘想為江小俠出氣,就算提劍殺了江某,江某也是不敢還手的。” 說到最后,語調幾乎哽咽了起來。 李迪,蕭子春等人又悔又急,皆道:“我等有了過錯,怎能叫江兄替我等受過,白姑娘有氣,只管朝我等發作便是。” 白元秋溫言道:“江大俠義氣深重,我豈敢有相逼之意?只是我江兄弟年紀還小,雖然性子良善,平日行事卻難免有疏漏之處。幾位前輩若肯多多包含我江兄弟一二,白元秋便深感大德了。” 說罷也是一禮。 李迪急道:“我等在一日,便護著江小俠一日,白姑娘放心便是。” 蕭子春也道:“敢不從命。” * 小二重新整治了一桌酒菜,江玉郎那群朋友們這次全都老實巴交的站在后面,垂手侍立,白元秋與江別鶴互相謙讓一番,最終還是叫“江南大俠”坐了首席,一邊是李迪,蕭子春等人,另一邊便是白元秋,軒轅三光,江小魚,還得多加一個江玉郎。 江玉郎本來不敢坐,被小魚兒扯著手按在椅子上。 小魚兒笑道:“江大少爺不坐,我又豈能坐的安穩?” 江別鶴看到江小魚和江玉郎手上拷著的“情鎖”,微微笑道:“不知是什么人將犬子與江小兄弟拷在一起,若是小兄弟有為難之處,在下愿盡綿力。” 江小魚笑道:“若是能夠解開它,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江別鶴又問:“白姑娘怎么看?” 白元秋道:“我對機關之術并不精通,江大俠愿意幫忙,自然再好不過。” 江別鶴道:“那便請江小兄弟去我家暫住一段時日,這等旁門左道的區區之物,在下自信還是能夠將之解開。白姑娘與江小兄弟是至交好友,若是沒什么要緊的事,不如也一起前來如何?” 白元秋還未回答,江小魚便大聲道:“誰說我與這小丫頭是好友來著?我根本就不認識她,之前也不過只見過她一次而已。” 白元秋微微一笑:“你不把別人當做好友,別人便不能把你當做好友了?”又朝江別鶴道,“若我不是江小俠的朋友,江大俠還肯不肯邀我去住上一段時日?” 江別鶴道:“自然是歡迎之至。” 江小魚冷笑道:“我與你什么關系都沒有,你還一路跟著我,究竟打算做什么?難道想叫我感激你不成?你別忘了,我可從沒求你做過任何事。” 軒轅三光筷子一摔,怒瞪著江小魚,就差沒罵出聲來。 白元秋笑道:“都是應邀去江大俠家小住,誰說我是跟著你的,你能做江大俠的小兄弟,我便不能與江大俠攀一攀交情么?” 第5章 絕世聰明 天高云淡。 白元秋一行五人走了二天,才到江別鶴住的地方。 本來白元秋是告訴軒轅三光兩人的賭約結束,不必再跟著她了,軒轅三光卻說自己既然是自由之身,樂意去哪里不用她管,也跟了上來。 在這兩天里面,江別鶴溫和客氣,待人如沐春風,白元秋言笑晏晏,妙語解頤,江小魚不得不承認,和他們二人相伴而行,實在是一件令人十分舒服的事情。 到了目的地,不過是三五間破舊的屋子,雖然收拾的十分干凈,一塵不染,陳設卻極為簡陋,也沒有姬妾奴仆,只有一個聾啞的老頭子,蹣跚的為他做些雜事。 江小魚不由嘆道:“本來我再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江南大俠’,住的竟然是這樣的屋子。” 江別鶴正色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句話我從未忘記。” 白元秋贊道:“‘紂王之禍,起于象筷’,能在功成名就之時甘于清貧,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江別鶴苦笑道:“不過是在江南一帶略有薄名罷了,實在當不得白姑娘厚贊。” 到了飯時,白元秋去廚房做菜,原本的啞伯倒是退了一射之地,明明看上去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小姐,竟然出乎意料的擅長廚藝,不過是五六道普通菜蔬,卻是做出了十二分的精致。江別鶴也親自端菜添飯擺桌子,這委實與他領袖江南武林的名聲不大相襯。 江別鶴道:“粗茶淡飯,怠慢各位了。我極少飲酒,家中也無藏酒,還望軒轅先生不要見怪才好。” 幾日相伴,江別鶴一直都是客客氣氣,半點架子也無,饒是軒轅三光對他有些偏見,也不由得服氣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