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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秋笑意漸冷:“今日不過區區一盆玉汁火腿,便想要我江兄弟的頭顱來換……你們若當真擺酒賠罪,還不知道想叫在下拿出些什么來,我可是無福消受。” 又朝軒轅三光道:“你惦記你的小兄弟很久了,今日見他被人欺負,也不幫他出氣么?” 軒轅三光在一邊早就等的手癢,不過是礙于主仆之分,不好擅自動手,白元秋話音未落,只聽“噼噼啪啪”一陣響聲,玉面判官等人人臉上都多了一個五指印,除了白元秋,竟沒有一個人看清他究竟是怎樣出手的。 白元秋瞧了江玉郎一眼,她眸光清若流泉,卻也寒勝涼玉,后者被看的身子一軟,竟然坐都坐不穩,江小魚笑嘻嘻的扶著他,道:“不過是被人家小姑娘看來一眼,你怎么害起羞來。” “金獅”李迪被打了一巴掌,臉色漲紫,不敢看軒轅三光,朝白元秋怒罵道:“你這狗娘養的小……” 白元秋掌風一拂一推,桌子上一杯酒化作一條銀線射入李迪的口中,李迪的話被猛的打斷,喉嚨里咯吱咯吱的響了一會,“呸”的吐出一口血水,連著數個斷牙。 白元秋輕笑道:“怎么他打了你,你卻要罵我出氣,莫非是在下看起來好欺負不成?” 廳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軒轅三光出手快到無跡可尋,而白元秋出手,一招一式都叫人看的清清楚楚,卻更渾然天成,毫無破綻,她功力或許尚淺,意境卻是極高。 廳上眾人這才發覺,這位溫柔可人的少女,功夫怕是不輸于軒轅三光。 軒轅三光看了白元秋一眼,后者道:“你與江少俠許久未見,想做什么,不必問我。” 軒轅三光走到江小魚面前,給江小魚和江玉郎一人倒了一杯酒,廳中眾人還要說話,被軒轅三光一瞪,都老老實實的呆在那里,一動不敢動,白元秋坐在一邊,微笑的看著小魚兒。 軒轅三光拿起酒壺道:“喝!”自己率先將酒喝了下去。 小魚兒笑嘻嘻的一飲而盡,江玉郎哆哆嗦嗦的端起杯子,喝了下去。 軒轅三光盯著江玉郎,咯咯笑道:“你可知你喝的是什么酒?” 江玉郎顫聲:“弟子……弟子不知。” 軒轅三光道:“這一杯是賭酒,無論是誰喝了老子倒得酒,都得和老子賭一賭。” 江玉郎嚇得一抖,杯子摔在地上。 軒轅三光冷笑:“怎么,你不賭?” 江玉郎哆嗦的連話都說不清楚:“吐,吐,吐……” 軒轅三光道:“好,你既然愿賭,那老子這次就賭你這龜兒子的一條手臂!” 江玉郎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朝白元秋的方向看了一眼,竟然流出了眼淚:“求,求……” 白元秋朝他嫣然一笑,柔聲道:“你不必擔心,我刀法還算不錯,若是你輸了怕痛,我親自動手幫你把胳膊切下來可好?” 江玉郎整個人都軟軟的滑到椅子下面去了。 突然間,一人朗聲笑道:“軒轅先生若要賭,在下可以奉陪.尋這等黃口孺子來賭,豈非無趣么?” 白元秋等人轉頭看去,只見一位青衫儒冠,風雅俊秀的男子飄飄然走上樓來。 那男子面若冠玉,風神秀致,舉止更是瀟灑已極,廳中那些也都是本地的武林豪杰,加在一起卻還比不上此人的一半。 李迪等人看見他,無不暗暗舒了一口氣,江玉郎更是迅速的爬回椅子上,若不是和小魚兒鎖在一起,幾乎要忍不住開心的跳起來了。 白元秋站起來,抱拳道:“尊駕可是‘江南大俠’江別鶴?” 青衫男子笑道:“在下正是。” 白元秋細細打量江別鶴一番,嘆道:“久聞江大俠乃是繼燕南天大俠之后,唯一一位當得起‘大俠’之稱的人,今日一見,方知什么叫做‘聞名不如見面’了。” 江別鶴笑道:“不過是江湖朋友抬愛罷了,在下怎擔得起?在下久處江南,孤陋寡聞,竟不知道江江湖上又出了姑娘這樣的少年英雄,實在慚愧的緊。” 白元秋微微低頭,似乎有些靦腆,道:“在下不過無名之輩而已,江大俠如此說,我真是羞慚無地。” 江別鶴微笑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白元秋道:“我叫白元秋。剛剛江大俠似乎是說,想代令郎前來賭一賭?” 江別鶴道:“正是。不知姑娘是軒轅先生什么人,可能做得了軒轅先生的主?” 軒轅三光大聲道:“老子和她打賭,把自己輸給了她,她自然做得了老子的主,她說什么,老子就聽什么。” 廳上眾人,包括江小魚在內都是暗暗一驚,看白元秋與軒轅三光之劍似乎有些奇怪,但聽軒轅三光的說法,堂堂“十大惡人”竟是淪為這少女的仆傭,怎不令人驚訝? 白元秋客氣道:“軒轅先生看我是女流之輩,謙讓我罷了,。” 說罷,白元秋瞥了軒轅三光一眼,后者心領神會,上前問道:“不知江大俠想要賭些什么?” 江別鶴道:“在下并不擅長此道,便聽軒轅先生吩咐罷。” 軒轅三光大聲道:“好,你我之間,無論誰輸了,便任憑對方處置如何?” 這賭注不能說不苛刻,江別鶴聲音卻一絲未變,平淡道:“就是這樣也好,不知如何賭法,還請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