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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臂沒有任何動靜! 如錐如刀的鋒利長臂,就那樣靜靜地插在了墻壁之上,配合里面混亂的響聲,隱隱襯出一股古怪的氣氛,是了。假如里面如此混亂,這只手臂卻沒有動作,那就只能說明:它死了…… 海茵曾經見過這樣魔獸群起獵食的場面:一旦斬殺了獵物,魔獸群會蜂擁而上。圍著獵物的尸體以最瘋狂的形式將對方撕碎。由于身體地限制,他們體型雖大,頭卻很小,一次進食不多。一具尸體它們往往會瘋狂地撕上好幾分鐘,血腥可怖,在角斗之中,這樣的場面最能引得一些瘋子血液沸騰。是最瘋狂也是最火暴的場面。但有一點,它們不會自相殘殺,假如沒有進食的位置。這些怪物或許會打架。卻絕對不會生死相搏。找不到其它獵物地魔獸便會在一旁破壞其他的物件。但眼前的情景,卻很明顯地表示著有魔獸死了。而以唐憶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擺平任何一只這樣地魔獸。 漸漸想清楚了這一點,海茵的哭泣聲才慢慢止住,然而淚水仍然止不住的涌出。氣氛微有些尷尬,再過得片刻,那沸騰的魔獸嘶吼竟有了明顯減弱地勢頭,隨后但聽轟的一聲,一只魔獸的斷臂從房門飛出,轟地撞上墻壁,掉落地面。海茵這才停止眼淚,吸了吸鼻子,艾德里安則皺起了眉頭。 魔獸地吼聲持續減少,當到了僅剩幾只魔獸出聲地時候,幾人才發現魔獸的聲音有了些許地不同,那恐怕已經并非獵食的嘶吼,而是傷痛的慘叫了。 某一刻,一只魔獸的身體轟的擠在了有些破碎的門口,由于身體太大,姿勢又有些不對,一下子出不來,只露出前半具身體,然而縱然是這樣,三人還是看得清楚,折半具身體已經完全被血液染紅,其上密布的,是縱橫無數的大小傷口,就在這魔獸較細的腰身上,一把閃亮的刀鋒顯然是從背后穿出,還在“喀嗤喀嗤”的左右攪動,引起這魔獸虛弱的慘叫,可怖非常。 “走啊、走啊、走啊……”淡淡的催促之聲,此刻終于隨著那長刀的轉動而發出,隨后,魔獸被背后那人推著,艱難地走出了房間,鮮血流淌成一地,這魔獸兩只恐怖的手臂明顯已經被齊肩斬下,踉蹌走了幾步,腰部的刀鋒一抽,頓時整個身體轟然倒地,在那背后的,便是手持軍刀的唐憶,除了靴子沾上了猩紅的血跡,他的整個身體竟然都沒有半點染血的地方。那休息室雖然大,但擠進幾十只魔獸之后也絕對是塞得像罐頭一樣,真難以想像他到底是怎樣保持這樣整潔的。 抽泣聲中,海茵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笑容,無比迷人。 沒有望向這邊,唐憶只是慢慢地走到過道一旁的長椅上坐下,方才被推出來的那只魔獸就在他身邊微微的顫動, 后的一口氣。唐憶雙手握著刀柄,俯身下去,久久:獸。 “我最近很不開心,腦子很亂,艾德里安先生應該明白的,就是因為你們搞出來的那些事情。”淡淡的,他開始說話,“但不可否認,現在好一點了。” 深吸了一口氣,他仰起頭,隨后再次俯身,一把按住了魔獸那三角狀的恐怖頭顱,舉手一刀便砍在了它的脖子上,這一刀沒有砍斷堅硬的甲殼,于是接下來,便是第二刀、第三刀,血花濺出,魔獸痛苦地掙扎,片刻后,那腦袋終于被砍斷,唐憶將它提起來,放到自己眼前對視片刻,雖然只是一顆頭顱,但那魔獸的嘴竟然還在微微顫動,好半晌才終于停止,唐憶站了起來,露出一個神經質的笑容。 “昆恩堡回來之后,發現我自己有了一些改變,雖然我很不喜歡,但是在這樣混亂的時候,鮮血的確能夠讓我寧靜。看到了嗎?費爾南多先生,這是屬于加百列的一部分,那個令你在乎的人,永遠也無法戰勝的人,無論是天才還是瘋狂……你永遠也趕不上……”淡淡地搖著頭,唐憶伸手將魔獸的頭顱扔出。帶著鮮血,它“碰”地一聲落在費爾南多身前的不遠處,“我打不過你,真的,如果你真的出手,兩根手指也能捏死我,但今天真的不行,無論之后你在那一天成功的出手殺死我,你一輩子都會記得。就在今天,第一次的時候,只要我想,動用上我可以動用的籌碼。你根本連這扇門都走不出……這就是你的失敗,我也會作為一件光榮地事情,永遠銘記的。” 笑容燦爛,隨后則是艾德里安的鼓掌。沒有了阻止海茵的必要,他也放開了傀儡絲,笑道:“很出色地表演,很厲害的‘逆位變遷’。我想我該承認,假如你真的請求援助,我們兩兄弟是出不了這座競技場了。有空的話。代我向露西妮小姐表示敬意。她真地……很恐怖。” “我想她聽到了。”唐憶一笑。解開身上的貴族長袍,順手扔向了海茵。隨后笑著指了指背后,方才傀儡絲的刺入,再加上海茵的掙扎,此刻她長裙地背后已然破爛成一片。點頭一笑,海茵將長袍披在身上,卻終究站在那里,沒有走過來。 另一方面,此時的費爾南多目光轉動,心思已經明顯不在這幾人身上,隨后,但見沸騰的黑氣從他地身上涌出,隨后卻又被艾德里安拉住,片刻間收斂下來。 “三哥,不是這個時候。” 艾德里安搖了搖頭,好半晌,費爾南多方才壓下沸騰地戰意,隨后望向唐憶,咧嘴露出一個笑容:“我會記得你今天地話,還有那個黑夜妖精的婊子,總有一天,我會將她親手轟下,記得轉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