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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除了身為皇族的阿特羅卡家,沃爾與伊夫利特兩大家族的高層,其實都并未在帝國的重要位置上任職,然而就是這樣的三個家族,卻實際掌握了整個帝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政治權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未嘗不是一件讓人感到諷刺的事情。也因此,雖然表面上是如今帝國的第三把手,但面對著這位已經退出了政治舞臺的奇蘭大公爵,帝國右相的態度謙卑得近乎可憐,而當巴克那羅夏以慎重的態度來介紹唐憶時,他的這種謙卑就有些可笑地也轉移了過來。 “呵呵,這位是阿爾。雷撒督克子爵,平素與菲利克斯是不錯的朋友。跟我這老頭子也很有些交情,他在軍學上地造詣,最近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馬文你是負責這一塊的,往后可得好好照顧一下啊……” 眾所周知的,自從十多年前這位公爵閣下宣布退出諸多政治紛爭,雖然其無形的壓力一直籠罩在阿特羅卡甚或整片大陸,但是在實際層面上,卻再未涉入過任何一項有關于政治的討論當中。然而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毫無疑問是在向馬文挑明:這是我的人,想要動他,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了。這句話一出。唐憶心中自然是感激,而在那帝國右相,表情卻明顯有些怪異起來。片刻之后,他找來分散在宴會各處的一些貴族。下達了命令。 “趕快……派人去下面,把所有埋伏地人都調回去,你們的行動該取消了,要快……”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他幾乎是表情扭曲地低吼了起來。“剛才大公爵閣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兩下,你們以為那是為了表示愛護嗎,他是在作出警告了……我原本就知道在王蛇之城的范圍內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瞞得過去。你們偏還自以為是。沒有得到宗家地命令就擅自投票表決。現在還想活命的,就馬上把人給我撤走!” “可是……我們剛才得到的消息……”方才說話那名貴族苦著臉說道。“下面埋伏的一百零二人,包括超階暗殺者三名,如今……如今只有一個活口了……其中一半是死在王蛇之晴之下,另一半則是被各種不同地武技殺死……” 很顯然是剛剛才傳上來的消息,此刻一出口,周圍的同伴都鐵青了臉,表情各異,好半晌方才有人語氣干澀地說道:“對方……有多少人……”這人便是先前主張將威脅趁早鏟除的主事者,但現在看來,離他退出這個權力***,也已經不遠了。 “兩個人……”咽了一口口水,方才那人才將收到地信息回答了出來,“兩個……戴著白銀假面的人……” “白銀假面……那時中樞部的標志……”馬文。蓋伊呻吟一聲,伸手按了按額頭,顯然不幸地人有著同樣地不幸,不久之后,他大概也逃不過偏頭痛地厄運,“這下可好,伊夫利特家跟中樞部終于走到一塊了,呵,兩個人……假如他們也進行暗殺,今天我們這些家伙都出不了這個門了!” 他捂著腦袋神經質地點著頭,片刻后方才狠狠地定住,咬牙切齒地低語出聲:“該死的伊夫利特!該死地……”目光掃過,燈影交錯中,唐憶正與美麗的金發女子消失在不遠的轉角。 **************************************************************** 此時的唐憶自然不清楚馬文先生的煩惱,他的心中仍然在考慮著艾德里安交給他的那卷卷宗,而在片刻之后,他們便被一群伊夫利特家的同齡人攔住,斥罵他刻意去接近克諾恩等人,想要攀附權貴,同時也針對芙爾娜背叛家族的行為大放闕詞,雖然在唐憶習慣性的退讓之下并沒有引起什么sao亂,但也的確有些令人生氣。 說起來,由于巴克那羅夏的這次生日,各地屬于伊夫利特家的外戚親族紛紛趕回帝都,一個月以來,整個帝都內外伊夫利特家族的氣勢一時無兩,這些流著伊夫利特血統的年輕一代個個氣焰高漲,不可一世,將王蛇一族鋒銳的一面發揮得淋漓盡致。譬如說唐憶與海茵在“小草居”時便遇到了一撥,當時海茵不肯出手,唐憶落了個手臂受傷的下場。 此后的時間里,雖然沒有再與這些人發生過正式沖突,但是從中樞部得來的情報,由這些人在帝都內外引起的亂子委實不少,從因為互瞪一眼而引 火拼到推翻阿特羅卡取而代之的秘密言論無不涉及,得疑惑起來,莫非組成伊夫利特家族地層基石的全是這樣的貨色不成?學會了鋒芒畢露,卻不會韜光養晦,學會了橫沖直撞,卻學不會審時度勢,假如目前在伊夫利特高層的這批人年輕時也是這副德行,伊夫利特家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么大的?還是說一旦接掌真正地權勢。他們便會立刻調整好狀態不成?這一點委實百思不得其解。 帶著這樣的疑惑,找到凱瑟琳與芭芭拉夫人時,兩人正在平臺第三層邊緣的座位上喝著咖啡,燈光之中音樂聲流淌,從這里向下望去,萬人的會場盛況空前,舞臺上的表演也是相當的出色,而兩位貴婦人正在將舞臺上的表演與另一些東西做出比較。 “……直到現在也有些弄不清楚,沃爾家當初為什么那么急著要驅逐貞女之誓。雖然可以確定貞女之誓是在為伊夫利特家做事,但是無非是從各地運回一些違禁品,像那樣大張旗鼓地進行抵抗,這么多年以來確實是第一次……” “喔。可惜了南茜,我挺喜歡她的鋼琴的……”芭芭拉喝著咖啡附和一句,“不過,事情應該沒我們看到地那樣簡單吧。艾德里安那個人不是傻瓜……雖然他有些瘋……”